看到莫朝清臉上的笑容,厲宏暢一臉小心的道:“那個莫兄弟,哥們我可不是什麼有錢人,拿不出錢來弄你說的那些醫院學校啊什麼的,我還有老婆孩子要養呢,奶粉錢纔剛剛夠。”
秋白失笑,“你這沃而馬的經理級別才奶粉錢剛剛夠,你當是那三鹿啊,那麼貴。”又看向莫朝清,“爲什麼這麼說呢,這事兒怎麼跟他有關係了?”
莫朝清好整以瑕,“這就不需要厲經理掏錢,而是沃而馬掏錢。”
“這種事情我更不能做”厲宏暢正色道,隨即又變得猥瑣:“不過如果有萬全之策的話,那我也不妨試試。”
厲宏暢這樣打趣逗樂,效果確實不錯,至少羅叔現在也不那麼緊張了,秋白笑道:“朝清,快說吧,到底跟厲經理有啥關係。”
“就是廣告,咱們螺旋道的兩側都可以打上廣告,沃而馬做爲第一個入駐地下的超市,這個廣告肯定不能不打吧,不如就在我們地下打呢。”
現代的營銷理念就是讓廣告植入人心,只要不是一下令人反感,廣告播放幾十遍,人們自然而然就會記住了,別說大公司大集團不需要廣告,這是扯淡,任何地方都需要廣告,可口可樂名氣夠大了吧,電視上的廣告你天天都能看到,奧運會的影響力也夠大吧?但是隻要奧運會在哪個地方舉辦,那個地方就絕逼要打廣告,甚至連宇航員登陸月球放直播的時候都有軟廣告,人們一出門,說不出定首先看到的就是小廣告,貼在電線杆上的那種,治療那啥那啥,如果沒有廣告,你讓那些小診所怎麼混下去,怎麼去欺騙消費者,人家不得關門麼。
厲宏暢聽到莫朝清說讓沃而馬打廣告,厲宏暢也就不開玩笑了,正色的想了想,確實應該打一下廣告了,現在電視上有沃而馬的廣告,那是平面媒體的廣告,莫朝清說的是路面牆面廣告,這種牆面廣告的特別之處在於便宜,只要路過那條路的人都能看得到,超市開在淺水灣的下面,如果在螺旋道或是雙擁路的路邊石壁上打下廣告,效果先不說,至少可以爲客人指明超市的位置,不至於讓人去了地下後到處亂躥。
“莫經理真是厲害,纔剛上任就給林老闆帶來了一筆生意,林老闆,莫經理是一員干將啊。”談生意的時候厲宏暢也不叫秋白別的稱呼了,誇獎了莫朝清一句,他的意思自然是同意了。
“厲經理誇獎了,那趁熱打鐵,咱們現在就談一談廣告的事情,厲經理,我覺得沃而馬最少要在淺水灣五處地方打廣告”
秋白看着兩人接下來脣槍舌戰,爲着廣告的事情你來我往,覺得大爲有趣,厲宏暢代表的是沃而馬的利益,莫朝清代表的是自己淺水灣的利益,厲宏暢並沒有因爲他和秋白的關係而大包大攬,任由莫朝清說多少是多少,而莫朝清呢,有秋白這個老闆在邊上,更是一點都不敢放水,拿出了自己全副的本領,談判到最後,問過秋白的意見後,終於達成了協議。
雙擁路一處,螺旋道三處,另外擎天樹上還有一處,雙擁路和螺旋道的都是牆面廣告,也就是說把廣告用漆刷在道路兩邊的石壁上,四處一共是八百萬,每一處兩百萬的價格,三年時間,三年後再視情況而定,而擎天樹上則是豎巨型豎幅,這個要貴得多,五百萬,僅一年。
之所以在擎天樹上打廣告這麼貴,是因爲擎天樹是現在淺水灣的第一高度,這個幅要是豎上去,很遠都能看得見,這種廣告效應可比另外四處要強上太多了。
五處廣告,短的一年,長的三年,就這麼短短的功夫,莫朝清已經給淺水灣帶來了一千三百萬的收入,對秋白來講,一千三百萬現在也就是淺水灣一天的營業額,不過秋白看到了莫朝清的能力,莫朝清不來,秋白不會想到廣告這種事情,所以秋白認爲莫朝清來得很急時,淺水灣又多了一個人才。
羅叔在邊上聽得暗自嘖舌頭,乖乖,這兩人嘴皮子一翻就是一千多萬的錢,如果不是他知道,肯定會認爲這兩人在開玩笑,淺水灣不得了啊,這才五處廣告,螺旋道還長得很吶,要是全都是廣告,光這廣告費用不得好幾個億?然後三年一換,光收廣告費的錢就成了億萬富翁了。
莫朝清把這件事談成,信心大增,隨後又跟秋白闡述了自己的思路,在莫朝清的思路里,地下現在品種單一,交通不便,雖然有螺旋道和雙擁路兩個出口,但是這遠遠不夠,所以莫朝清的想法是讓地下四通八達起來。
什麼叫四通八達?自然是路唄,讓穿山甲挖路,讓附近的鄉鎮都有路可以直通這裡,而不需要再經過外面的馬路來週轉,莫朝清甚至建議讓秋白挖三條從地底的公路,第一是從淺水灣直達南川,第二是淺水灣直達五寶,第三條是淺水灣直通賓州市,除了南川,另外兩市是鄰市,離南川最近,這樣可以大大的緩解現在南川通往龍潭公路的壓力,遊客們要過來,不光可以從南川來,也可以從五寶和賓州市直接驅車,如果沒車的,可以通公交,莫朝清認爲,這種好事情那兩個市的領導肯定不會拒絕。
聽到這些計劃,秋白忍不住問道:“朝清,這是剛剛想出來的?”
莫朝清楞了一下,搖頭道:“不是,這是好幾天前想出來的,那個時候我就想來淺水灣應聘,所以得拿出點成績給老闆看,要讓老闆看到員工的價值,對吧。”
莫朝清豎起了挴指:“人才,兄弟,你可真招了一個人才了,這個手筆真大,如果三條地下公路修起來,淺水灣就能成爲三市的中心以及中轉站,這個好處太大了,兄弟,這事你可得同意了,前景太廣闊了。”
秋白自然也明白這種好處,三市的中心和中轉站,聽起來就很厲害,剛想點頭,突然邊上傳來罵聲:“我說你怎麼回事兒?都說了讓你小心小心了,現在怎麼辦吧?我這衣服你賠啊。”
秋白轉頭看了過去,只見隔着幾桌的那邊站了一個淺水灣的員工,在那裡不停的說話,好像是在說對不起,那桌上一個客人的襯衣被倒了東西,應該是紅色的菜汁,剛纔那話就是客人說的。
“別跟我說對不起,我是不是告訴你了,讓你小心,這是湯汁,別灑在我們身上,現在呢,你說怎麼辦吧,我不想聽對不起。”
秋白衝厲宏暢和莫朝清笑了笑:“你們聊,我過去看看。”
“老闆,我也過去?”莫朝清道。
“不用了,這事我去就行。”
秋白說完走了過去,秋白的臉人們太熟悉了,還沒走到那邊,那個客人的同伴就扯了扯他,那人轉過頭來,面色不豫,不過還是站了起來,左胸上都是紅色的湯汁,顯得很狼狽:“林老闆,這真不是我在找事兒,那個誰,你把剛纔的事情跟你老闆說說。”
秋白笑着點了點頭,衝那個員工溫和的道:“到底怎麼回事兒?怎麼會把汁灑在客人身上呢?”
這個員工是個女的,大概三十歲左右,剛要說話,寧寧也過來了,看到她就說道:“小梅,怎麼了?”
寧寧的到來,讓這個叫小梅員工也有了主心骨,聲音裡有些哭腔的說道:“老闆,寧寧,對不起,是我的錯,客人剛纔讓我把盤子收拾一下,我有點走神了,所次不小心把盤子裡的湯倒在了客人的衣服上了,先生,對不起,要不我賠你這件衣服吧。”
遊客對秋白和寧寧道:“林老闆,老闆娘,你們也聽到了吧,我當時還說了讓她小心,不說還好,剛說完呢,衣服上就這樣了,行吧,你說要賠,我這件衫衣買的時候一萬八,才穿半年,雖然挺喜歡的,現在也不能穿了,我也不訛你,你賠我一萬塊錢得了。”
小梅一聽,頓時就嚇着了,她開始以爲一件衫衣也就兩三百啥的,現在一聽,居然以萬起,她哪裡能拿得出這麼多錢。
秋白掃了眼桌上,桌上擱着幾瓶茅臺,這桌客人一共三人,看樣子都是有錢的,所以點的是小炒,這一桌估計光酒就得好幾千塊錢,這個客人的衣服秋白也記得好像是某種國際品牌,確實值這麼多錢,而且客人也沒有仗勢欺人,還算挺好說話,如果脾氣暴一點的,恐怕都得打人了。
“行,哥們,這事兒是我們不對,這樣吧,這件衣服你也不能穿了,我屋裡有一件襯衣,剛買的還沒穿,你先把那件穿上。”
遊客也點了點頭,臉色緩和了點:“既然林老闆這麼說,我聽林老闆的。”
秋白帶着他去了屋裡,給他找出一件襯衣,這件襯衣也挺貴呢,寧寧在專賣店買的,五千八,讓這個客人換好,秋白當即拿了一萬塊給這個客人:“哥們,這事兒多多包涵,打擾你們吃飯的興致了。”
“倒是真有點,本來吃得好好的,這麼一打擾胃口也快沒了,不過林老闆,既然我也穿着了你的衣服,這錢吧也就算了,我也不差這點錢,就是剛纔你那員工說她賠,讓我有點上火。”
秋白把錢硬塞給他,“一碼歸一碼,錢你得收着,就當交個朋友,以後有空你還得常來,可不能因爲這事寒了心對吧,淺水灣還得需要你們的捧場呢。”
“行吧,就瞅林老闆你這做事方式,以後肯定常來。”
把這個客人送了回去,又給這桌送了一瓶茅臺,秋白這才離開,四周看了看,寧寧拉着那個叫小梅的正在邊上說話呢,秋白想了想,大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