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秋白確如自己所說的,沒有去地下,而是早早就睡覺了,等到第二天醒來才六點半不到。
秋白起了牀後,洗漱一番然後沿着馬路跑了一圈,淺水灣附近綠草如蔭,空氣極好,一圈下來,秋白神清氣爽,回到院子就看到坐在桌上的餘無憂,看來他已經想好了。
“早啊,無憂。”
“老闆,你也早啊。”餘無憂站了起來,笑笑。
“怎麼樣,考慮好了?”
“對,我加入淺水灣這個團隊,因爲我覺得很有挑戰性。”
秋白上前和餘無憂握了下手:“我也是這麼覺着的,那現在咱們就說一說你的薪資。”
“行。”餘無憂笑道。
“淺水灣是新開的,所以年薪兩百萬我承諾不了你,月薪我能給你十萬,年薪一百二十萬,另外半年獎年終獎再另說,這需要看淺水灣的發展,不過我可以保證,如果淺水灣如我預料的,你的獎金加起來應該不會低以前太多,你看這樣行不行?”
“我沒有任何問題,能夠和參與淺水灣的成長,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寶貴的經驗。”
“好的,王成。”秋白朝屋裡喊了一嗓子,王成睡眼惺鬆的走了出來,還是穿着秋褲呢:“大早上的你幹嘛?”
“無憂已經是我們淺水灣的總廚,你不是說昨天幫我做那事兒麼?所以別睡了,今天就和無憂一塊兒,把那事全部辦妥了。”
“不用,就我一人就能搞定,今天廚師們會來許多。你讓他面試吧。”
“日,你行你能耐,那我可告訴你,要是幹不成那就別怪我了,無憂。你再呆一會兒,到八點鐘估計就會有廚師過來了,你抓緊時間面試一下,然後把大概的框架架起來。”
“好的,不過老闆,那些廚師的工資我怎麼說?”
“招的人幾乎都是主廚。主廚三到四萬一月吧,另外他們帶來的廚師團隊也都留下,你酌情處理,比別的地方高個幾千塊也行,目前最重要的是人。”
“行,這樣我心裡就有底了。”
秋白進了屋。把寧寧從牀上叫了起來:“寧寧,今天把咱爸咱媽也叫過來,讓他們幫着咱們看着點,行不行?”
“嗯,可以,不過讓他們做什麼?”
“餘無憂我已經同意他當咱們淺水灣的總廚了,今天應該會面試不少人。讓爸媽做後勤工作吧,呆會兒我會讓張大成把被褥什麼的買好運過來,讓他們安排這些人的住宿。”
“地下石屋?”
“對,先讓他們住地下石屋吧,我馬上會帶鋼年和鐵爪把地下的螺旋道挖通,然後讓市裡儘快過來把電線架好,別的東西再慢慢來,反正這幾天得把地下的準備工作弄好。”
“哥,那我呢?”橙橙在邊上說道。
“你?你看着要幹什麼就做什麼吧,不過地下應該要派人打掃。所以你瞅着點,如果需要,你把清潔工儘快派下去就可以了。”
秋白說完就下了地,把鋼爪和鐵爪叫醒,這一次他要把螺旋道和地面徹底打通。
在秋白現在的計劃裡。螺旋道的地位可說是重中之重,只要把螺旋道打開,與地面相連,那麼地下就可以通車了,對於淺水灣的好處極大。
兩隻穿山甲能把地下掏空,但是基礎設施卻始終要人來做,比如說電,比如氣,比如通訊,如果沒有通車,難道還從原先那個洞口下去麼?自然不行的,只有通了車,源源不斷的材料才能最方便的運到地下,都說路是現代工業發展的血管,這話真的沒有錯,所以今天秋白必須要把螺旋道徹底打通。
螺旋道事實上離地面已經不遠了,如果是算直線距離的話,也不會超過六七十米,但是秋白以前設計的是螺旋道的坡度爲二十度,如果要這樣挖,最少還得讓鋼爪和鐵爪挖好幾十裡,這樣顯然時間不夠,所以秋白這次決定把坡度加大一點,高底也降低一點,用幾個小時完工。
“黑眉好像醒了。”秋白在趕往地下的時候,茶樹忽然告訴秋白。
“是嗎?”秋白驚喜:“這倒是個好消息,它有變化沒有?”
“好像沒有。”
於是秋白先去看了黑眉,黑眉果然醒了,感覺到秋白的到來就睜開了眼睛,伸出長長的蛇信跟秋白打了聲招呼,秋白走過去踢它一腳,笑罵道:“你丫就會嚇人,有沒有事兒?”
黑眉搖頭,現在黑眉的智慧相當高了,幾乎人所有的人類語言黑眉都能聽得懂。
“如果沒事兒那就跟我走。”秋白也顧不得再問了,只要黑眉沒事就行,然後把兩隻穿山甲也帶上,朝一號泉眼奔去。
“林老闆,這麼早?”前面有遊客大聲的給秋白打起招呼。
淺水灣人現在多,所以不光外面有人,這螺旋道里也住着人呢,當然,都是住在帳篷裡,這些遊客一般會把帳篷安在彩虹泉那裡,現在應該是起來晨練的遊客。
“嗯,早啊,鍛鍊呢?”
“對啊。”這人遊客五十來歲,處於這個年齡段的大多已經功成名就,開始注重保養自己的身體,淺水灣環境好空氣好,他會選擇來這裡旅遊相當正常:“林老闆,穿山甲的病真的好了?現在你是要去挖螺旋道嗎?”
“對啊。”秋白笑道,然後加快速度,很快越過這個遊客。
“鐵爪,鋼爪,上,茶樹,幫我較正一下角度,黑眉,等它們挖完,你幫着把石頭運到外面去。”秋白下達了幾個命令,兩隻穿山甲馬上工作起來。
一輛別克子彈頭商務車駛進了南川,車內坐着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這個老者給人的第一印象有點像是某些科幻電影裡出現的那種大反派博士,比如製造某些病毒,準備毀滅全人類的那種人。這個老者名叫趙成儒,是中科院院士,享受國家特等津貼,是基因生物學專家。
透過商務車的車窗,趙成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路上剛跑過一隻巨型家雞。眼裡顯出狂熱之色,嘖嘖的讚歎道:“完美的基因特種,而且這隻家雞纔不到四米高,卻能載人飛奔,力量超過人體數倍,如果能把這種基因轉稱到人類身上。那真是太美妙了。”
趙成儒是基因生物學家,而且相當狂熱,對他來講,爲了他心中的科學研究,他甚至不會介意用自己來做實驗,事實上趙成儒已經做過了。他曾經秘密的在自己身上移植了一種龜類的基因,據他估計,自己應該能活到一百二十歲,付出的代價就是他全身有好幾處已經沒有知覺了,有時候他甚至自己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基因工程畢竟還不完善。
南川巨獸事件爆發後,趙成儒就想過來。不過他在主持着軍方的一項秘密研究,一時走不開,研究結束後,趙成儒就趕到了南川,對他來講,南川現在猶如天堂一般,巨型獸類那種龐大的體型,驚人的力量,奇妙的能力讓他着迷,他相信如果着手研究。能掌握的基因技術將會大大的跨前一步,趕超歐美強國。
看到車上下來的趙成儒,顏菲不知道爲什麼有些發冷,好幾年沒見了,趙成儒給她的感覺越來越邪惡。趙成儒看到顏菲,笑了起來,他的噪子相當幹,笑聲也異常難聽,“顏菲,我們好久沒見了吧。”
“嗯,是很久沒見,我還以爲你死了呢。”
“你肯定死得會比我早。”趙成儒笑得相當開心,他可比顏菲大十多歲,但是他體內有龜類基因,新陳代謝相當緩慢,趙成儒很想看到顏菲先倒下的那一天。
轉頭看了看譚明,趙成儒又是一陣難聽的笑聲:“譚明,你也沒死?”
“你都沒死我怎麼能死呢?我怎麼看你都不像能活到現在的那種人。”譚明的臉色也很難看,省科院和中科院雖然都是德高望重的院士,但是其中一直都處於競爭關係,這是思想的碰撞,每一個院士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有着自己的堅持,別人很難動搖,就像顏菲,她對基因生物學也有很深的研究,不過她是致力於用基因生物改變生物,而趙成儒是致力於改變人體,顏菲覺得趙成儒這種做法不人道,趙成儒覺得顏菲太仁慈,兩人對峙了近二十年了,關係早就相當惡劣了。
“放心,我會活到看着你死的那一天,不過你們省科院倒真是挺廢物,南川這麼多巨型動物,你們居然一點研究成果也出不來,顏菲,我看你真的老了,還是早點退休吧。”
顏菲一室,雖然這話很傷人,但是顏菲也不得不承認在基因生物學上的造詣,這個趙成儒纔是國內最頂尖的,這源自於他的瘋狂,用活人甚至是自己來做實驗,比用動物做實驗效果強太多了,人能說話,會把情況完整的記錄下來,用動物的話卻需要觀察,其中難免有所疏漏,這就是差距。
“老鬼,你這次來要做什麼?我可告訴你,南川是我們省科院的地頭,你那些實驗想都別想,我們省科院是不會答應的。”譚明在邊上幫着腔。
“跟你們省科院沒有多大關係,這次我是受省軍區的邀請過來的,所以譚明你放心,我不會和廢物一起共事的,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我現在要去淺水灣,見識見識那條黑眉。”
看到商務車疾馳而去,顏菲臉色一沉:“這傢伙真是省軍區請來的?”
“應該是吧,上頭前段時間不是有個大型研究課題嗎?就是關於基因改造人的課題,差不多都完善了,就差一些動物基因,看來這老鬼應該要到咱們南川取些強大巨獸的基因回去,這樣也行,讓林秋白那小子吃點虧也好,老鬼那個脾氣,可不會慣着林秋白。”
“你確定林秋白能吃虧?我看趙成儒在林秋白身上才佔不到什麼好處呢,那小子出了名的不尊老幼。”
“也是,這老鬼也活該,居然都不派人保護一下,這下有好戲看了。”譚明陰陰的笑了起來,彷彿看到了兩人之間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