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嗅覺,是秋白爲阿烏的能力定下的名字,因爲秋白認爲阿烏的嗅覺確實只能用神奇來形容。
如果把阿烏和黑眉相互比較,黑眉的力量應該也能稱爲神奇力量了,能舉起超過身體四百倍的重物,黑眉的力量大得不可思議,不過有南川衆多巨型動物爲參照物,黑眉的力量雖然駭人,但是秋白卻並不算太重視,因爲正如秋白所言,一次能舉起幾萬斤和幾億斤都差不多,哪有那麼多重的東西讓黑眉去舉呢。
但是阿烏卻不同,人們常用狗鼻子來形容嗅覺靈敏,阿烏的鼻子已經遠遠超出普通狗的嗅覺範圍了,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在這幾天,秋白試驗過許多次,在五里範圍以內,阿烏的嗅覺簡直可以說是百分百正確,哪怕秋白用的一塊石頭,只要讓阿烏聞一下,再丟到五里範圍內的任何一個地方,阿烏都能憑嗅覺找到,第一次秋白秋白丟的是鍋裡,阿烏圍着鍋轉了幾圈,第二次秋白丟到的是水裡,隊烏照樣找到了,這種能力難道不能用變態來形容麼,那可是石頭啊,秋白真不知道阿烏的嗅覺爲什麼會這麼神奇,連石頭的味道都能分辨出不同之處來,可惜阿烏不像小白那樣,能和秋白相互溝通。
但是一離開五里範圍後,阿烏的鼻子就不太靈光了,距離越遠就越不行,如果超過七裡,阿烏根本聞不着,哪怕是阿烏對鮮血的味道極爲敏感也是如此。
秋白認爲,阿烏的嗅覺有點像是神念,比如現在秋白的神念範圍是五十米,在這五十米內,只要秋白想看的東西,除非是沒有視角,否則必定是上帝視角,一超過五十米後秋白就一點都看不着了。
阿烏在五里內,它的嗅覺就是上帝,所以秋白絲毫都不會懷疑,隨着巨型動物數量越多,能力越厲害,秋白覺得跟人比起來,動物的優勢也越來越大。
阿烏歡快的奔走在路上,不過卻沒有跑太快,跑幾步就用小鼻子嗅一嗅,路上有不少人,不過就算是注意到阿烏,估計也只會覺得這條小狗相當可愛而已。
秋白跟在阿布的後面,在他旁邊的是原振俠,亦步亦趨,雖然原振俠心裡不太痛快,但是卻也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那就是必須要保護好秋白的安全,原振俠的右手放在腰間,他是帶着手槍的,槍裡還有子彈,在他認爲事態情急的時候,原振俠不會吝嗇開槍射殺。
市公安局在東匯新區,這是南川市最近十年來建設起來的一個新興區域,這裡是南川最繁華的地帶,在南川,大家都知道東匯新區就是親孃生的,而別的地方都是後媽養的,不過這裡也有偏僻的地方。
沿着長長的石梯而下,進了一片住宅區,阿烏又繞了好幾個彎子,最後在一家名爲高峰旅店的門口停了下來,回頭朝秋白嗚嗚的叫了幾聲。
如果是寧寧在這裡,寧寧是管不着阿烏的,阿烏肯定會咆哮着就朝旅店裡衝,但是偏偏秋白就能鎮得住阿烏,在秋白麪前,阿烏要比平時乖得多。
秋白把阿烏抱了起來,看着這個高峰旅店,對跟在身邊的原振俠說道:“阿烏找到的就是這裡。”
原振俠面無表情,叫跟着的那個民警先原地等候,他自己大踏步走了進去。
幾分鐘後,原振俠又走了出來,臉上有着奇怪和佩服之色,剛纔他問過旅店的服務員,這幾天有沒有奇怪的人來開房間,服務員告訴他就在前兩天,有兩個口音聽上去很奇怪的人入住了這裡,然後在昨天這兩人退了房間。
雖然現在原振俠並不確定這兩人就是兇手,但是卻已經不敢小看阿烏了,高峰旅店離剛纔那條路的直線距離最少得有三四里,這都能聞着,原振俠只能表示佩服。
秋白帶着阿烏進了旅店,原振俠亮出了自己的證件,服務員趕緊把他們帶入了兩位嫌疑人住過的房間,而另一位民警則要看收銀臺的登記記錄。
一男一女被原振俠客氣的請了出來,秋白走進了房間,讓阿烏去找線索,阿烏轉了一圈後,最後低沉的叫了幾聲,秋白聽明白了,這裡沒有。
重新走出旅店,原振俠有些沮喪的道:“真是該死,這個旅店登記的居然是自己的身份證。”
剛纔民警查過記錄,因爲那兩個人沒有身份證,所以收銀員就把旅店自己人身份證登記在了上面,濫竽充數,而且這個旅店也沒有監探,所以兇手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只知道有個特徵,那就是兩人都穿夾克,比較高,大概一米八。
這種情況其實是相當常見的,這種小旅店根本就不嚴格,給錢就能入住,不光南川有,別的市裡也有,秋白安慰道:“原隊長,沒事兒,至少證明這裡是兇犯停留過的地方。”
“阿烏能不能憑着兇犯留下來的味道嗅到犯人去了哪裡?”原振俠問道。
“不行,阿烏還沒有這種能力。”秋白搖了搖頭。
阿烏的嗅覺確實神奇,但是兩名兇犯是昨天走的,就算有味道也早就消散了,如果這裡是森林地帶那還有可能,可惜這是市區,各種氣息太多了,駁雜不純,阿烏也搞不定。
“可惜了,我打電話給局裡,派人來再問問,看能不能找出別的線索。”
原振俠打電話的時候,秋白摸着阿烏的腦袋,腦子裡卻在急速的運轉。
阿烏確實能嗅到犯人的氣息,但是也有侷限性,那就是必須要在五里內,超出這個範圍就不太容易了,疑犯是昨天退的房,鬼知道這兩人跑哪裡去了,就算現在還在南川,但是南川那麼大,全轉一遍也要好久的時間,而且如果這兩人出了南川,那根本就是鞭長莫及,想到這裡,秋白也覺得棘手了,開始秋白認爲手到擒來,現在才知道他太過於樂觀了。
等原振俠打完了電話,秋白問道:“原隊長,疑犯退了房,會不會已經離開了南川?”
原振俠現在的牴觸情緒也沒了,聞言想了想道:“估計不太可能,前天事件發生後,我們已經對各大場所加強了控制,因爲考慮到疑犯很可能是緬甸人,所以這方面也是重點關注的,除非那些人早就跑了。”
秋白點了點頭,這方面秋白還是對公安局挺有信心的,國家機器一旦開動起來,那種能量大得不可思議,“對了,緬甸人貌似和我們華夏人長得差不多啊,會不會混淆啊?”
原振俠笑道:“其實也是有差別的,他們人矮小一點,另外都比較黑,他們要離開南川無外乎是火車,長途車,火車已經可以排除,長途車雖然管理得不嚴,不過我們已經在這方面加以注意了。”
“行吧,這方面我也不過問了,咱們先回去吧,坐車再到處轉一轉,看看阿烏能不能把兇手找出來。”
“好,聽林老闆的。”現在原振俠差不多心悅誠服了。
等秋白再次坐上警車,高峰旅店外面來了一隊民警,把旅店團團圍住,然後開始搜索檢查,不過最後也並沒有找出什麼東西來,因爲每天旅店都會打掃,那兩個疑犯也相當的謹慎,沒有遺留下任何東西,不過犯人雖然沒有抓到,但是高峰旅店最後被勒令停業整頓,因爲違反了營業規範。
整個下午,警車就在南川市內轉悠,尤其是長途車站和火車站附近,這兩個地方魚龍混雜,不過兇手沒有抓到,原振俠卻抓到一個小偷,這傢伙在火車站偷一個女孩子的錢,被原振俠不經意的看到了,直接下車往那小偷面前一站,小偷就哆嗦了,原振俠的身型相當的有威懾力。
到了晚上七點,秋白還行,阿烏卻有些疲憊了,焉焉的,縮在秋白的懷裡,看到這種情況,秋白說道:“原隊長,要不然今天先就這樣?”
“那林老闆跟我回一趟市局?先今天的情況說一下?”
“好。”
從市局出來,已經七點半,秋白又給何必秀打了電話,何必秀的聲音有些疲憊:“事情進展如何?”
“沒有抓到,我怕犯人已經逃出南川了。”秋白把今天下午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下。
何必秀沉默了一下道:“這是最壞的結果,不過現在我們還不能放棄,這樣吧,明後天你帶阿烏再在南川各處轉一轉,把結果先確認一下。”
“嗯,好的,對了,如果犯人逃出國了,是不是需要跨國追捕?”
“不會,因爲沒有確定疑犯的身份,所以不可能實行跨國追捕,最大的可能就是成爲一件懸案。”
“那犯人豈不是逍遙法外?”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是每一件案子都能偵破的。”何必秀話裡也有着深深的無奈,她何嘗不想把犯人都抓住,不過現在罪犯越來越兇殘,犯罪手段也越來越聰明,跨國案件和流躥做案都是最難偵破的案件,像上次淺水灣楊永華殺人事件,如果不是阿烏抓到兇手,那這個案子也很可能成爲懸案,憑心情好壞殺人,這種動機讓民警也無從猜度。
“哦,我明白了。”秋白掛斷了電話。
隨手招了輛出租車,秋白朝淺水灣趕回去,這位出租車師傅並沒有認出秋白來,秋白摸了摸嘴上的鬍子,心說這僞裝還算是挺成功的。
快到龍潭鎮的時候,路上又堵車了,好不容易疏通了,等秋白到淺水灣已經快九點了。
這個時候正是灣仔飯店人最多的時候,秋白剛下車,阿烏就嗚嗚的叫了起來,身上也炸毛了,滴溜溜的眼珠子死死的看着前方某個位置。秋白先是一楞,隨即醒悟,擦,兇手居然跑到淺水灣來了?當真是柳暗花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