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貨車靜靜的駛出了淺水灣,車上坐着秋白,何必秀,何必秀手裡抱着阿烏。
本來秋白想開自己的寶馬的,不過何必秀覺得寶馬太扎眼了,雖然秋白沒有刻意宣傳,不過秋白的車牌知道的人也是很多的,這次算是秘密任務,所以最後還是隻開了一輛貨車出來。
阿烏在何必秀的懷裡很乖,這種又萌又可愛的小動物沒人會不喜歡,反正何必秀挺喜歡的,把阿烏抱在懷裡,不時用手指頭去逗弄着阿烏,阿烏呢也忠誠的履行着做爲一隻寵物犬該做的事情,不時用爪子去撓一下何必秀的指頭,一人一動物折騰得很歡實。
“看你挺喜歡狗的啊,怎麼不也養一隻?”秋白問道。
“沒時間。”何必秀笑道:“而且我爺爺告訴過我,如果要在官場的路上走得更遠,就得把當官當成一場持久的戰爭,不能分心,愛好最好也是不能有的,否則別人會針對你的愛好。”
“養狗這愛好沒什麼不好吧?你爺爺也太小心了吧。”
“這不是小不小心的問題,有實例的。”
秋白想了想,貌似好像還真有,好像一個權利很大的局長夫人養了一條愛犬,當成家人一樣來疼,那位局長本身是一位不錯的官,有點油鹽不浸的意思,求他辦事兒的人轉而就朝那條愛犬下手,有些人更是也養了犬,最後那局長看到大家都是養狗的人,所以格外幫人辦了不少事情,這一來二去,就犯錯誤了。
“那你豈不是活得很累?”
“各人的理想不同,如果我像你這樣,我覺得更累。”何必秀淡淡的道。
“樂在其中唄?”
“算是吧。”
“別人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會不會想你這麼小,然後官還這麼大,是不是都挺驚訝的,估計是:哇。居然是美女,還是大官哎。”秋白做着誇張的表情。
“你當別人都像你這麼幼稚?我的資料能看到的人不多,而且每次出現在公衆面前我都會化妝的,這次你也得化妝。”
“對了,既然你說起這個案子,那麼再詳細給我說一遍。”
“別的你不用過問,反正就是讓阿烏把兇手找出來就可以。”
“是,我知道,但是我好奇啊,四個緬甸人跑咱們南川來。他們是做什麼的?殺他們的是我們國家的還是緬甸的?”
“兇手還沒找着呢。我怎麼知道。”
“切。就算沒找着也得有懷疑對象吧?別告訴我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你也別以爲我們那麼神通廣大,什麼都知道,我們只知道那四個緬甸人是七天前進入的華夏,然後五天後到的南川。前天晚上被人殺死,這期間他們和誰有過接觸我們確實不知道,不過有懷疑是國外的人做的,比如緬甸人。”
“死者的身份查出來了麼?這點應該沒問題吧。”
“另外三人中一個是遊客,另外兩人一個是旅店的收銀員,還有一個是服務員,都是南川人,應該是目擊者,只是殃及池魚了。至於那四個緬甸人的身份,則是緬甸一家珠寶行的人,其中莫登是他們的老闆,另外三人是員工。”
“珠寶行?那就真是劫財了唄,估計是他們的競爭對手乾的。或許是在他們國內不好下手,所以一路跟隨,等到莫登這些人防守鬆懈了的時候再幹掉他們。”
“你可以去當偵探了。”
“還別說,我小時候的目標就是一個大偵探,救萬民於水火當中。”
“那是大俠。”
“都一樣,都一樣。”
秋白滿嘴胡說八道,車子很快開到了南川,然後在何必秀的指引下進入了南川市公安局,在這裡,秋白將會和幾個民警一起坐警車去出事地點,然後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何必秀從包裡拿出眼鏡,然後把頭髮盤了起來,然後又不知道怎麼弄的,在臉上抹了點東西,等秋白再一瞅,喲嗬,平白大了好幾歲,“平時你都這麼化妝的?”
“嗯,差不多吧,如果出鏡的話,化妝的時間要久一點,下車吧。”
何必秀到來,派出所的領導都出來了,秋白掃了一眼,很奇怪的是這些領導都是白白胖胖的,很可口的樣子,穿着西裝戴着領帶,一看就是長期處於養尊處優的狀態,這頓時讓秋白對這幾個人的印象不怎麼樣了,這麼胖怎麼抓壞人?天天坐辦公室吹空調麼?倒是一位名叫原隊長的給秋白的印象不錯。
秋白問了問何必秀,這位原隊長有一個很霸氣的名字,叫原振俠,原振俠長得相當壯實,最少一米九高,穿一件軍用背心,胳膊上的肌肉鼓鼓的,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壓迫感,估計是相當能打。
“市長,這位原隊長就是負責這起案件的。”胖局長點頭哈腰的對何必秀說道,然後轉過臉看着原振俠,又恢復了威嚴:“原隊長,這次你們要全力配合林老闆,務必把兇手審之於法。”
原振俠看看秋白,臉上沒什麼表情,看樣子這位還是個刺頭呢。
何必秀可不會去管他們中間的貓膩,很溫和的對原振俠道:“原隊長,那帶我們去看一看那些屍體吧。”
“市長,那裡陰森的很,要不然我帶林老闆去看看?”原振俠有些爲難的道。
“沒事兒,走吧。”何必秀擺了擺手,不容置疑的道。
被殺的七人還沒有運到醫院去,暫時在公安局裡停放,是在一個地下室裡,何必秀抱着阿烏,面無表情的走了進去,秋白也走了進去。
七人身上都蒙着白布,雖然地下室裡燈光充足,但是走進這裡面,平白就覺得一股陰森,秋白雖然已經算是見過血的人了,還是覺得心裡涼沁沁的,倒是何必秀臉上一點動靜都沒有,顯示出了良好的心理素質。
“把阿烏給我。”秋白說道,從何必秀身上接過阿烏,又對原振俠說道:“原隊長。屍體要不就不看了吧,不過他們生前的貼身之物給我拿過來一下。”
“貼身物品?衣服可以嗎?”
“沒有錢包什麼的嗎?”
“沒有,兇手不光手段兇殘,而且相當乾淨俐落,所有錢財都被拿走了。”
“行吧,那就衣服吧。”
“林老闆,衣服在這邊。”原振俠一指角落,把角落的白布揭開,好幾件血紅的衣物就在那裡擱着,“有些拿去化驗了。剩下的都在這裡。”
阿烏鼻子動了動。發出輕輕的嗚嗚聲。它對血跡相當的敏感,不過被秋白抱在懷裡,阿烏並沒有別的動作。
“哪件是莫登的?”
原振俠挑出一個袋子,秋白拿了過來。把袋子拆開,摸了摸阿烏的腦袋:“阿烏,好好聞一個聞,把這種味道記住。”
阿烏湊了過去,使勁嗅了嗅,最後叫喚了一聲,表示它已經好了。
原振俠好奇的看了看阿烏,說實話,他對阿烏的能力是表示懷疑的。就聞一聞然後就能找到兇手,那還用他們幹嘛,但是現在可輪不到原振俠說話,市長在這裡,市局領導也在這裡。原振俠只是一個隊長而已,級別差遠了。
“可以了嗎?”何必秀問道。
“嗯,可以了,阿烏已經把這種味道記住了,接下來就是撒網打魚了。”秋白信心十足的道。
“好,那原隊長,帶秋白去化一下妝,然後就可以出發了。”
因爲南川市認得秋白的人太多了,爲免怕被人認出來,所以秋白也得化妝,一個頭套,把頭髮變長了,還粘了鬍子,最後秋白又挑了一副眼鏡,等秋白照鏡子,連他都有些認不出來自己了。
等秋白化完妝走出來,原振俠也都裝備好了,一輛警車呼嘯着開出了公安局。
“原隊,我們先去哪裡?”
“去事故發生地點,也就是安心旅店。”
“哦,好的。”秋白抱緊了阿烏。
原振俠正襟危坐,心裡卻在上下翻騰,在秋白化妝的時候,他被叫到了辦公室,領導給他說了幾點要求,第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務必要保證林秋白的安全,原振俠聽出來是什麼意思,那就是就算他死,林秋白也不能死,這讓原振俠相當的不痛快,他林秋白的命就是命,自己的命就不是?而且原振俠真不認爲一條狗就能比得上人。
不過原振俠心裡再不痛快也只能忍着,心說呆會兒反正不能讓林秋白下車就是了。
警車呼嘯而過,車上的阿烏突然聳了聳鼻子,然後嗚嗚的叫喚起來,秋白噫了一聲,看着阿烏,然後趕緊叫道:“車速放慢一點。”
開車的那個民警一聽,連忙把車速放慢了,秋白把車窗搖了開來,阿烏這下叫聲更大了。
“阿烏髮現了東西了。”
原振俠看看周圍,“林老闆,這裡纔是市局外面不遠,會不會是阿烏弄錯了?兇手再兇殘,應該也不會在市局外面停留吧”
“最危險的地方說不定就是最安全的,先停車吧,讓阿烏去試試。”
原振俠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心裡更加不痛快了,在他看來,市長是在胡鬧,市局領導也在胡鬧,這個林秋白更是在胡鬧。
警車停了下來,秋白把阿烏放下,低聲道:“阿烏,去吧。”
阿烏躥下了車,開始朝前小跑,秋白也下了車跟着,原振俠本來是打定主意不讓秋白出來的,不過因爲情況突變,原振俠也改變了主意,讓秋白去折騰吧,心說呆會看他怎麼收場。
秋白可不知道原振俠心裡在想什麼,他對阿烏卻是極有信心的,因爲這幾天,秋白可沒少訓練阿烏,知道阿烏的嗅覺是如何的變態,秋白以前用神奇嗅覺來形容阿烏,壓根是一點都沒錯,讓秋白懷疑阿烏是不是把智慧都轉化成了嗅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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