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的危險無處不在,黨蔘長得夠隱秘了吧,在懸崖下六十多米的地方,正因爲這樣,所以人找不着它,但是卻並不代表沒有危險,人找不着動物能找着,如果不是黨蔘感覺到了危險,它肯定不會着急的讓秋白把它帶走,但是現在不行,活命重要啊,植物也想活着,不想死。
“現在把你挖出來?”秋白問道。
“嗯,挖吧。”黨蔘細聲細氣的道。
“挖出來之後你會不會死啊?我可沒有地方放你啊。”
“沒事,你把我下面的土一起挖起來就好了。”
黨蔘長在石壁的縫隙裡,很細的一條縫,也不知道它是怎麼長的,反正就是擠着長出來的,秋白把邊上的野草全部刨開,用手摳了摳,黨蔘大叫道:“別摳,疼...”
“呃...你能感覺到疼?”秋白驚奇的問。
“嗯,能感覺到疼,那隻老鼠吃我的時候我疼得很。”
“哦,那你等會兒的。”
黨蔘長在縫隙裡,憑秋白自己肯定是沒辦法弄的,不過秋白還有穿山甲呢,“你等我上去,我讓我的寵物從上面挖下來。”
“行,謝謝你啊,林秋白,松樹爺爺說你是個好人,果然沒有看錯你。”
“如果不是好人呢?”秋白朝上爬,似笑非笑的道:“如果不是好人你咋整?我很可能會把你吃掉的。”
“唔...松樹爺爺不會看錯人的。”黨蔘小心的道:“你是好人的吧?”
“算了,不逗你了,等我上去的。”
秋白上了懸崖,許波和麻子一直瞅着呢,看到秋白安全的爬上來這才鬆了口氣,許波嘀咕道:“林老闆,林大哥,咱們別玩這種遊戲成麼?”
“什麼遊戲?”
“你不是下去採東西麼?東西呢?”秋白兩手空空。
“馬上,呆會你都能看到了。”
秋白把四號叫過來,讓它從懸崖那裡朝下挖。
四號雖然腦子不好使,幹這個卻是響噹噹的,呈之字形的往下挖,很快就接近了黨蔘那裡,到了那裡後,秋白讓四號小心點。
麻子和許波也一直跟在後面呢,到了近前在秋白的指點下終於算是看到了黨蔘,麻子開始還不以爲然,不就是一株黨蔘麼,還是一株被老鼠啃過了的黨蔘,等到四號把黨蔘周圍的石頭拱開,麻子才吃驚了。
黨蔘一般不大,像山裡的十來年的野黨蔘根也不過是兩指粗細,如果是兩年的苗子那就只有筷子粗,但是這株黨蔘卻大得很,上頭雖然被咬掉了,但是下頭分杈,就像小娃娃的兩隻腳似的,這兩隻腳都有手臂粗,近一米多長,因爲挖的時候相當謹慎,所以參須什麼的都極爲完好,拖着一共好幾米,這是一株了不得的黨蔘。
一股香氣從黨蔘裡飄出,麻子能聞出來這是屬於黨蔘的藥香味,但是跟以前他聞過的黨蔘相比,這香味要濃郁得多,聞一口好像心裡就暢快了許多似的。
“這真是黨蔘?不是人蔘麼?”許波圍着黨蔘轉了兩圈,這麼大的黨蔘他也是第一次見。
秋白笑笑,剛想說話,黨蔘叫道:“林秋白,讓他們走,別讓他們圍着我,人氣太重了,我不習慣,我很難受。”
秋白頓時無語,好傢伙,還挺驕氣的,不過秋白就是這點好,聽得進別人的意見,哪怕這是一株植物:“是黨蔘,先別看了,咱們先上去。”
說着,把黨蔘連着泥土輕輕的放在揹簍裡,揹簍肯定裝不下,不過秋白卻不敢把黨蔘折斷了再扔進揹簍裡,因爲這傢伙怕痛。
秋白真的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驕氣的植物呢,怕痛怕人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它是參類的緣故,不過秋白覺得以後要養活這傢伙肯定挺麻煩的。
“喂,小參,我就小參啊,你的身體可是治人病的東西呢,以後我要是想要點你的參肉,你會不會疼啊。”
“當然會啊,疼得很吶。”黨蔘叫道:“還有,我不叫小參,松樹爺爺,玉蘭姐姐,茶樹哥哥都叫我參娃,林秋白,你也叫我參娃吧。”
“哦,好,參娃,你真會痛嗎?不是開玩笑的吧?那我以後需要你治病的時候怎麼辦?豈不是跟你割你的肉似的?”
“你試一試啊。”
“哦。”
秋白把揹簍放下,剛想試,參娃大叫道:“你要做什麼。”
“噫,你不是叫我試的嗎?”秋白奇怪的問。
“你叫你試你自己,看看你挖你一塊肉疼不疼。”
呃,秋白頓時無語,“那個參娃,你總得給點啥吧?是不是?有時候總不能見死不救對吧?”
“那...我給你我的參須好了,參須就像你們的頭髮一樣,你扯我的參須我不怎麼疼。”
“那有效果沒有?”
“當然有啦,跟我一樣的效果,真的,我不騙你的。”
“好,那以後我需要用的時候就扯你的參須,不過肯定會先告訴你一聲的。”
“嗯,不過你不能讓別人來咬我,尤其是老鼠,我恨死它們了,咬得我痛死了。”
“好。”
“你保證。”
“嗯,我保證。”秋白無語,笑罵道:“你這傢伙難道還信不過我麼?年紀不大心眼兒咋那麼多呢。”
“我比你大多了,你才年紀不大呢。”參娃不服氣的道。
呃..秋白無語了,確實如此,別看參娃聲音清脆如同小童,但是確實比秋白歲數大多了,整整五百歲呢,比秋白祖宗的歲數都大。
“對了,參娃,你剛纔說的什麼玉蘭姐姐,茶樹哥哥是怎麼回事兒?”秋白理智的轉移了話題,跟植物比歲數那真是瘋了。
“就是玉蘭姐姐和茶樹哥哥啊,玉藍姐姐在東面,茶樹哥哥在西面的懸崖上面,平時它們會陪我說話,陪我聊天,一起看兔子,不過現在玉蘭姐姐和茶樹哥哥睡覺覺了。”
“那是誰告訴你我叫林秋白的?你的松樹爺爺?”秋白問,因爲他有些不信。
老松樹才活兩千年,如果按照正常情況,它的神念只有兩千米的範圍,遠遠探不到這邊來,既然不是松樹,那會是什麼,玉蘭姐姐或茶樹哥哥?
“不是,我不是說了嗎,它們睡覺了呢,是龍爪槐公公和榆樹爺爺跟我說的,龍爪槐公公和榆樹爺爺也在玉蘭姐姐那邊,林秋白,你要去看看嗎?它們挺好的呢,不過它們現在看不到你,離得太遠了,我能和它們說話,你不能和它們說話嗎?”
秋白聽着參娃亂七八糟的言語,一陣暈,這巫山裡果然是什麼樹都有啊,現在居然一下又冒出來四株,定了定神,秋白道:“先去看你那茶樹哥哥吧,是在懸崖上對吧?也是我們這次的目的地。”
“哦,是去看茶樹哥哥的啊,那你問問茶樹哥哥,看他願不願意跟你走,以前茶樹哥哥和茶樹姐姐好得很,好像是老公老婆呢,然後茶樹姐姐死了,茶樹哥哥就很傷心,我們都勸它呢,它還是傷心....”
參娃叨咕叨咕的,倒是讓秋白知道了不少事情,比如茶樹以前是兩棵,兩人並根生的,靈智也是一齊開的,就跟青梅竹馬似的,相當的好,不過後來茶樹姐姐死掉了,被好些大蟲子咬死的,然後另一棵茶樹就很傷心,焉了巴唧的,也不怎麼長茶了,怎麼開導都不行,再過幾年茶樹哥哥估計也得死掉了,反正亂七八糟的。
至於玉蘭姐姐,它是一棵玉蘭樹,活了八百多年了,開得花相當美麗,白色的大花,挨着玉蘭姐姐的是龍爪槐和一棵榆樹,這兩棵活的時間更長,跟松樹差不多久,然後鬆和它們之間還有幾棵樹,這些樹彼此神念交織,平時聊天說話,消息也是這麼傳的,相當的奇特。
除了這幾棵樹外,整個巫山開靈的樹多的是,幾乎遍佈整個巫山,所以老松樹要跟一個叫林秋白的人走的消息這些樹都知道了。
“真的都知道了?”秋白吃驚的問。
說實話,雖然秋白知道巫山上開靈智的樹肯定很多,但是卻想不到多到這種地步,整個巫山脈多大?好幾百萬平方公里呢,居然都傳遞消息,這些樹可真是閒得。
“嗯,都知道了呢,要不然我能知道你嗎,林秋白,你人挺好的,有好幾個公公現在都生病了,你去幫幫它們吧,把它們都移到你那淺水灣去。”
“呃,如果有機會我肯定會去的,現在咱們先一件一件的來成吧?”秋白硬着頭皮道。
這植物多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兒,整個巫山的樹?尼瑪的,這得有多少樹等着他去解救?秋白真有些瘋了。
“哦,那你答應了?”
“嗯哼。”
“嗯哼是什麼意思?”參娃問道。
“嗯哼就是恩哼的意思,哎對了,你是從哪裡學來的這麼純熟的語言表達能力?你不是纔開靈智麼?”秋白奇怪的問。
“我哪是纔開靈,我四百前年就開了靈智了好麼?巫山上的人那麼多,我天天看自然就會了唄,不過那些人裡壞人也多,有些壞人拿着刀子砍樹,還用火去燒樹,壞得很。”
一人一參談得倒挺起勁,不過後面的許波和麻子就不怎麼樣了,麻子小心翼翼的問許波:“許波兄弟,林老闆現在是什麼情況?”
“看着是不是像有病?”
麻子沒敢說話,不過表情卻是很同意許波的說法,這林老闆一會樂一會愁,然後一會兒就吃驚,還手舞足蹈的,明明前面沒人,但是偏偏像是在和人說話,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別理他,他有時候就這樣,當做沒看到就行,有錢人都這樣,毛病相當的多。”
麻子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