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被我的手掌捏住,女孩的面子有點掛不住,用力抽手,我忽然放手,她失去平衡,向後退了一步。
方永泰感激地看看我,然後示威地對女孩揚揚眉毛。這傢伙,得了便宜就賣乖。
女孩無法忍受方永泰的挑逗行爲,忽然擡腿對他踢出一腳。我故意沒有阻攔,方永泰的小腿被女孩狠狠踢中,痛地嗷嗷直叫。
女孩終於解氣,不屑地瞟方永泰一眼,女孩身後的那些人見狀哈哈大笑。
方永泰咽不下這口惡氣,撩起袖子雙手叉腰,以居高臨下的姿勢看着女孩,“你竟敢惹我?”
女孩揚揚拳頭,“怎麼?還想捱揍?”
方永泰維持着姿勢,想了想,退到我身後,“你上。”
廢物。我心裡暗暗鄙視他,擡手用肘部撞擊他的胸膛,把他打退幾步。
“讓開。”我逼視着女孩,用接近冰點的語氣說道。
女孩微微向後揮手,跟在她身後的那幾個人都後退三步。
這是什麼校園……怎麼都喜歡用暴力來解決問題……
我轉頭問方永泰,“還有幾分鐘上課?”
方永泰低頭看看手錶,“還有2分鐘。”
“那就沒時間喝咖啡了。”我忽然換上笑容,搭着他的肩膀向後轉彎。
已經擺好架勢的女孩沒料到我會臨陣脫逃,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和方永泰剛走出幾步,女孩快速繞到我們前面,“不許走。”她的腳法很靈活,不愧是練散打的。
“我對任何社團都沒有興趣,請你讓開。”我着重強調了“請”這個字。
“你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她覺得自己受到侮辱,驟然生氣,嘩地使出一個掃蕩腿。
我用左手推開方永泰,順手劃出一個大圈,粘住她的腿,把她的踢腿甩到身外。我從小跟隨王福老先生學太極,此時遇招拆招,自然而然地使出了太極的招式,不想讓她受傷。
她的腳剛落地,緊接着又是一拳向我搗來。我的左手沒有放下,看準時機,抓住她的拳頭,往後一拉。她來不及穩住身形,順着自己出拳的方向衝出去。
雖是這樣,她的反應也夠快,馬上一個轉身,襲擊我的背部。
我看都沒有看,直接將左手探到自己身後,抓住她的手掌,接着一個轉身,她的右手被反關節制服。
但她的左手還能攻擊,立刻揮拳擊向我的面門。
同樣使用左手,我的手腕一繞,將她的左手纏在我左手的臂彎裡。如此一來,她的右手被我左手的手掌捏住,左手則被我左手的肘部夾住,雙手都無法動彈。
她滿臉通紅,還想反抗。我伸出左手的食指,在她的額頭輕輕彈了一下,“夠了。”同時把自己的左手鬆開,微微用力,把她推遠。
所有旁觀的學生都張大了嘴巴,沒想到我只用一隻左手,就輕輕鬆鬆地打敗散打社的社長。
我又問方永泰,“還有幾分鐘上課?”
方永泰這才從驚訝中清醒過來,看看手錶,“還有一分鐘。”
“剛好夠我們走回教室。”我邁開步子走向教學樓,方永泰急忙跟着走到我旁邊。
果然,當我們跨進教室的時候,上課鈴聲剛好響起。
我從門口走向座位,吳可然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我。等我坐下,吳可然終於說話,“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個大麻煩。”
我當然明白她指的是那個散打女孩,故意問她,“什麼大麻煩?”
“她是校長的孫女。”吳可然故意停下,觀察我的反應。
我故意做出驚訝的表情,讓吳可然很得意。我早就料到這女孩不簡單,否則誰會在校園裡隨便攔住別人掐架?
“不過真正麻煩的不是校長,而是她男朋友。”吳可然看着我,再一次觀察我的反應。
沒辦法,我只能配合着她,眨着眼睛,做出不解的表情。
吳可然更是得意,“她的男朋友是跆拳道社的社長,是學校裡誰都不敢惹的人物。”
方永泰忽然插嘴問道:“那女的叫什麼名字?”
吳可然似乎有點反感方永泰,沒好氣地瞥他一眼,“程心硯,大二雕塑系的。”
“他男朋友呢?”方永泰追問道。
“劉宇,也是雕塑系的,不過是大三。”
我皺着眉頭,望着吳可然,“我遇到麻煩,你很高興,是不是?”
吳可然拿出書本,啪地放到桌子上,“當然!誰讓你剛纔那麼拽!”
我輕輕地“嗤”一聲,搖搖頭。其實就在剛纔那一刻,我覺得吳可然也有可愛之處。
講授《素描技巧》的老頭在講臺上眉飛色舞,吳可然用心地記着筆記,而方永泰趴在桌子的書本上睡着了,其他的人,也大多昏昏欲睡。
叮鈴鈴……下課的鈴聲響起,講課的老頭雖然有點意猶未盡,但也只能宣佈下課。
大家收拾着書包,準備回家。在南城美院,所有的班級星期五下午都沒有課,可能學校把這個時間預留下來,是爲了一旦搞什麼活動,可以安排在星期五下午。
“同學們等一下!”秦琴忽然走進教室,示意大家不要離開。
除了我,所有人都感到不愉快,嘀嘀咕咕地坐回座位。因爲有校長在秦琴背後撐腰,學生們目前還不敢太過放肆,暫且還算聽話。
“大家把各自的聯繫方式和住址寫下來,”秦琴忽然又補充道,“再把生日和愛好也寫上。然後交給我。”
雖然有些納悶,但學生們還是取出紙筆,填上相關的信息。
我只寫下自己的住址和姓名,至於生日和愛好,我想秦琴應該清楚。
方永泰寫完自己的紙條,探頭探腦地要看吳可然寫了什麼。
“不許看!”吳可然將一張廢紙揉成團,狠狠地扔在方永泰的鼻子上。
同學們把紙條依次交給秦琴,然後直接就能回家。我把紙條交給秦琴,在方永泰的催促下離開教室。
通過秦琴的眼神,我知道她有很多話要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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