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得幾日,凌清羽卸下些藥材放到貨棧裡面,又讓丁步東找個鋪面,把船行開起來,支了一萬兩銀子給吳大,打造些小些的船,好跑沿海運輸。 又去拜會了楊氏一次,楊氏聽說她打算開鋪子,便又入了兩千兩銀子的股,叫自家下人去找了兩家鋪頭,說好四六分賬。凌清羽便叫楊氏的管事做了掌櫃,自家只管送貨,三個月核算一次。楊氏看此條件自然大喜,於是又給自己嫁到杭州的表妹寫了信,讓凌清羽帶去。
零零碎碎,到得風神號出發的時候,進入七月,天氣已經很熱了。
此時季風是向杭州方向吹的,所以風神號從泉州到杭州,倒是沒花多少時間。
到得杭州,葉十一和路遙是沒見過這般繁華的,四下看花了眼。凌清羽便給了路遙一些銀錢,叫他領着葉十一自去玩耍,留了丁冬和沈戰帶人看船,自己便帶了燕三和鄭喜還有蔡靖方去看行情。
杭州城裡,屋宇鱗次櫛比,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街上挑着幡子的各種鋪子裡,真真是各行各業,應有盡有。
凌清羽先找了個成衣店子,買了身長衫男裝換了,又將頭髮梳到頭頂用根木頭簪子插了。這一年,凌清羽個子長高許多,人也長開了,今穿了男裝,倒顯得風度翩翩,手上再拿上把扇子,便有了些學子摸樣。
杭州不比泉州,泉州風氣開放,女子做主或者出門做生意可以,便是有女子自己開店,都沒問題。但是杭州就不行了,雖然說大周還有些唐朝遺風,女子上街是沒問題,但是在杭州做主談生意,凌清羽覺得自己還是低調些好。
逛了一天,回到客棧,凌清羽覺得自己腿都快斷了,半癱倒在椅子上。
已經回來的葉十一,看着隨後進來的燕三和鄭喜手上抱着的大堆東西,不覺咂舌,道:“姐姐,你這是去調查還是去買東西啊?”
“總不能啥都不買就問人家價格吧。”凌清羽爬桌上,問葉十一:“十一啊,你們去那玩了?西湖邊上好玩吧?”
葉十一的神色卻黯然下來,腳尖搓着地板,道:“沒有,路大哥碰到個朋友,就先送我回來了。”
“沒事,”凌清羽拉過他的手,道:“明兒姐姐帶你去,咱們去靈隱寺燒香去。你自己去看看,我給你買了衣服,去試下。”
“嗯,”葉十一高興的跑過去,從燕三手裡接過衣服,跑回自己的房間。
他們是租了客棧裡面的一個獨立小院子,共五間客房,還有自己獨立的小廚房。
鄭喜放下東西,就去前面飯店點菜送進來。
而燕三則是到廚房打了桶熱水回來,本想叫凌清羽自己泡泡腳,見凌清羽已經是累的一丁點都不想動的樣子,只好關了房門,將桶放在她面前,脫了她的鞋襪,見腳上果然已經打了好些水泡也有些水腫,將她腳放進熱水裡,一邊泡一邊輕輕揉捏。
如此親密的動作,在凌清羽這裡卻是再正常不過,一個經常應酬做腳部按摩的女人,對男人按摩腳是最適應不過了。 她還舒服的哼哼:“嗯嗯,那邊上來些,捏重點,好舒服。”
少女的腳白嫩柔軟,珍珠般的腳趾頭顆顆圓潤,燕三不覺覺得自己有些意馬心猿。
“姑娘,吃飯了。”鄭喜在外面的一嗓子,將燕三的魂叫了回來,將她腳拿出來,用毛巾擦乾淨,道:“先吃飯,吃完後,給你把水泡挑了。”
凌清羽不耐煩再穿鞋,赤着腳穿了雙木屐就走到院子,鄭喜按照凌家的習慣,只要不下雨,飯菜都擺在院子裡的桌上,見她光着腳就出來了,搖了搖頭,轉身將門關了個死緊。對於這個可以在大溪地穿着短裙和赤裸着上身的土著女人一起跳舞,和全船男人一樣下海,上山,開粗口玩笑的主子,鄭喜覺得提醒她注意男女大防,那就是對牛彈琴。
一直到天黑,路遙都沒回來,凌清羽累的東西都沒清,吃了飯就回去睡了,連燕三給她挑泡上藥都不知道。
睡到半夜,身上黏糊糊的感覺,讓凌清羽醒了過來,想起自己今天沒洗澡就睡了。起身穿了木屐,準備去廚房弄點水洗洗。
打開房門,門口坐着的一個人影讓她差點驚呼出口,再一細看,原來是路遙。
“你嚇死人了!”凌清羽輕輕踢了他一腳,從他身邊走過,繼續往打水洗澡的路走去。
剛走了幾步,聽得路遙在後面喚道:“姑娘。”聲音低啞而帶了點什麼。凌清羽不覺停住腳步,回頭道:“怎麼?”
“我們明天成親吧。”路遙仰着頭望着她道。少年的身體已經完全張開,一張濃眉大眼的臉在這月光皎皎之下帶着似乎帶了些薄薄光華,神情肅穆而認真。
凌清羽嘆了口氣,坐到他身邊的石階上,道:“我父母去世剛剛一年多。”要守三年孝的。
“我父親也去世一年了。”路遙低了頭,道:“我本姓陸,叫陸堯,去年春天的時候,父親帶我去寧盟主家拜會,父親和寧盟主是八拜之交,生死兄弟,我從小沒了母親,倒有大半時間在寧家度過。那一夜,仇人來襲,整個景華山莊一片血海,父親和寧伯父叫人護着我和夜兒逃了出來。”
“葉兒?”
“不是,十一他姓寧,名夜。”
“哦,”凌清羽將散發攏了攏,道:“別帶他去,他還太小。”
陸堯身子一震,苦笑道:“知道瞞不過你。”
“你知道你的仇人是誰了?”凌清羽看着陸堯眼中猛的冒出火花,頓了頓,自言自語般道:“仇人一定還不少。”
凌清羽摸了摸身上,她今天沒洗澡,也沒換衣服,荷包還在身上,從荷包裡抽出一疊銀票,放他手裡,然後拍了拍他肩頭,道:“少年,任重而道遠,珍重!”
然後起身,往廚房走去,這不洗澡,渾身就不舒坦啊。
廚房的竈頭已經冷了,凌清羽摸了摸,乾脆拎了個桶準備到院子的水井裡打冷水。
“我來。”陸堯拿過水桶,拎了水到燒水的罐裡,然後燃起竈火。
凌清羽望着他的身影,心裡有些發澀,雖然早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但是相處了一年,驚濤駭浪裡過來,沒有感情那是騙人的。
陸堯搬了大木桶到她房裡,這杭州的客棧真是配備齊全,連洗澡都有專門的兩個木桶。
將水兌好,探探水溫,陸堯對等在一旁的凌清羽道:“好了。”
凌清羽道了謝謝,開始解衣,卻見陸堯站在門口沒有出去的意思,手搭在腰帶上,不解的望着他。
“我這一去,可能回不來了。”陸堯低着頭道:“十一就拜託你了。”
“我知道,十一就跟我弟弟一樣啊。”
“那我呢?”陸堯擡起頭來,一雙眼睛盯着她,道:“我算你什麼人。”
“額,”凌清羽一下愣住,想想這一年來,大家沒少打趣他是個宜家宜室的好贅婿,自己只當好玩,也從來沒去否認,再加上溪邊那檔子事,現在要說,咱們只是朋友關係,看着陸堯微微發紅的眼睛,凌清羽愣是說不出口。
揹着手把門關上,陸堯的臉已經紅的像猴子屁股一樣,月光的清輝從窗口透進來,讓屋子裡蒙上了那麼一絲說不清的意味。
“沒有成親,我不能壞你的清白。”陸堯走到她面前,顫抖的手幫她解開腰帶,咬咬牙,道:“像上次那樣,這樣,就算我死了,也無遺憾了。”
少年。。你這種行爲就已經在壞我清白了啊!凌清羽心內狂叫。只是她出身於性福年代,對這種清白處女啥的還真沒多少心理障礙。
見她久久沒出聲,少年的臉上蒙上了一層灰色,退了一步,道:“是我唐突了。我這就走。”
“等等,”凌清羽下意識的拉住了他的手,問道:“既然知道去了會死,爲什麼還要去?”
“景華山莊共有五百多人死在那一夜,我父親,寧伯父,寧伯母,還有我的師兄弟們,我的親人和好友都死在那一夜,我無法忘記,你知道嘛?”陸堯回過頭,赤紅的雙眼裡已經蒙上了淚水:“就算在那天堂之地,我晚上還是會被噩夢驚醒,金叔說,莊裡起了大火,大家的屍體都燒成了焦炭,我父親更是連個齊整身子都沒找着,還是憑着武器認出來的。如果我不去,這輩子我都無法原諒自己。”
凌清羽無聲的抱住了他,少年已經長成了,個子都已經比她高一個頭了,這條路佈滿荊棘,卻是必須走的路,如同她自己一樣,有些事情可以忘,有些卻絕對不能忘。
陸堯捧起了她的頭,俯身,就親了上去,沒有章法,沒有技術,如同野獸一樣的直接,就是啃。
哎,凌清羽心內輕嘆了口氣,張開嘴,輕輕咬了咬那厚實而性感的嘴脣,然後舌頭頂開,探了進去。陸堯的身體一下繃緊,然後更緊的抱住了她,無師自通的將自己厚實而溫潤的舌頭也頂進了凌清羽的口子,口齒交纏,一頓翻江倒海。
趕在快窒息前,凌清羽總算掙脫開,喘着氣道:“不準亂動!”
陸堯舌頭在嘴脣上轉了一圈,這動作讓那張端正的面癱臉居然現出了一絲嫵媚。
靠啊!凌清羽那張堪比城牆後的臉居然也微紅了,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一把撕,哦,不是,是脫了他的衣服。
陸堯只穿了件單衣,一被扒下,就露出了古銅色的裸體,那身體結實健壯,賁張有力,此時,那修長兩腿之間的小傢伙,已經昂然翹起。
將陸堯慢慢按倒在牀上,凌清羽邪惡的問道:“和上次一樣?”
“嗯,”雖然不知道爲啥凌清羽要把他雙手用腰帶綁到頭頂,陸堯仍然老實的道:“沒有成親,不能壞你清白。”
能不能不要用這麼純潔如同小兔子一樣的眼神望着我啊!凌清羽心裡狂叫一聲,撲了上去,逮着那厚實胸肌上的兩顆茱萸就咬了上去。
“嗚,”陸堯忍不住哼了出來,那地方被牙齒輕咬拉扯着,一種細碎的快感越來越強烈。
凌清羽咬着一邊的茱萸,另外一隻手則去捏另外一邊的,然後順着胸,脖子,一路細碎的咬了上去,感覺到下面的身體開始輕輕顫抖,嘴裡也有壓抑不住的呻吟溢了出來。
凌清羽卻故意躲開了那小傢伙,又沿着胸腹那條線向腹部咬去,那腹部六塊腹肌上一窩深深的肚臍,帶着點粉嫩色,凌清羽舌頭在那肚臍上舔了舔,讓陸堯不覺身體一抖,往上弓了起來。脣下的皮膚應該是被幹乾淨淨的清洗過,有一股乾爽的胰子味道,這孩子,真真是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的送上來啊。
雖然她的手一點都沒碰到那火熱的傢伙,但是卻在他身上其他所有敏感地帶到處點火,燒得他渾身都燙了起來,所有感覺都隨着那可惡又可愛的小嘴,輕咬,吸允,在他身上印下一個又一個的印記,引發出一道比一道更加強烈的快感。
“嗚,羽,羽,”陸堯呻吟出聲,帶着絲求饒的意味,一雙大眼溼漉漉的望着她。
“叫我主人。”凌清羽擡起頭,壞笑的撥弄了一下那已經紫紅色的小傢伙,道:“你的賣身契還在我這裡呢。”
“啊!主人。啊!”被那雙手握住的小傢伙傳來了激烈的快感,陸堯的腰挺起,不覺叫了出來。
“噓!會被聽見的。”凌清羽俯身下去,用嘴脣堵住了那已經鮮豔欲滴的雙脣,一絲絲的呻吟便從那嘴角處溢了出來。
凌清羽放開了陸堯,看着他喘息着,全身無力般軟到在牀上,他全身都佈滿吻痕,古銅色的肌膚上一層薄薄的汗珠,只那一雙手還老實的放在頭頂上。
實在是誘人。
凌清羽在天人交戰,想着上還是不上,陸堯已經自己爬了起來,準備往外走去。
“你做什麼?”凌清羽不覺詫然,少年,你確定你要光着身體挺着槍出去?
“我怕忍不住,”陸堯低了頭,道:“我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來,不能害了你。”
凌清羽的心頓時軟了,拉他在牀上坐下,吻了上去。
少年人就是兇猛,吻了兩次,陸堯便掌握了技巧,一手拿着她的手搓弄着自己的下體,一手抱緊了她,讓兩人身體緊緊貼在一起,那炙熱的傢伙夾在兩人之間,被緊緊包圍,不多久,陸堯便又射了。
“我要走了。”陸堯戀戀不捨的放開了凌清羽,他的身體還在叫囂着需要,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限度,而且,馬上要上路,也不能把體力都消耗掉。
“那把玉劍是我們陸家的信物,”陸堯穿上衣服,手撫過凌清羽的髮梢,道:“如果我這次約戰沒死。”
“你不會死的!”凌清羽堵住了他的話,從貼身小荷包裡掏出了紫色的果子,塞他嘴裡,道:“你一點會天下揚名!”
“嗯,”在凌清羽臉頰輕輕一吻,陸堯道:“不要太快忘記我。”說完,就退後,轉身,拿起放在門口石階上的重劍和包袱。
“等等,”凌清羽追了上去,將他悄悄放牀頭的銀票塞他手裡,道:“帶着,俠客也要花錢的。”
陸堯一笑,在那清冷的月光裡,彷彿百花盛開一般,然後飛身躍過牆頭,走了。
等他背影都消失後,凌清羽才後知後覺的想,就帶着那樣一身走了?澡都不洗個?
對了,洗澡,希望我洗澡水沒涼啊!
陸堯越過客棧的牆,就見到後門栓着他的馬的樹旁站着燕三,一雙丹鳳眼上挑着,看着他因躍過高牆而被風帶起來的衣衫。。裡面。
陸堯一把將衣衫攏起,臉色不覺有些扭曲。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露出這些痕跡那叫情趣,在一個大男人面前,那叫猥褻。
“你要去華山約戰褚慶厚?”燕三收回眼神,問道。
“是。”陸堯躲到樹後,趕緊穿褲子。
“你能贏,”燕三靠着樹,道。這小子雖然天賦沒有葉十一好,可是實在是勤勉的好少年,練功之刻苦,連他都自愧不如。
“我要多謝你,碧海潮汐功。”重新整理好衣衫,陸堯解下馬的繮繩,躊躇了一下道:“十一就拜託了,還有,她。”
前面那個還說得過去,後面那個是咋回事?燕三不爽的掃視了他一下,道:“管好你自己吧,你要是真死了,她會傷心的。”
陸堯低低笑了兩聲,道:“不會,在她身邊的人,她都會拼命護着,但是一旦離開了,她放手比誰都快。不過沒關係,我不放手就行了。”
直視着燕三,陸堯堅定的道:“我會回來的。”
一身青衣的少年,駿馬重劍,絕塵而去,再見已是經年。慶厚?”燕三收回眼神,問道。
“是。”陸堯躲到樹後,趕緊穿褲子。
“你能贏,”燕三靠着樹,道。這小子雖然天賦沒有葉十一好,可是實在是勤勉的好少年,練功之刻苦,連他都自愧不如。
“我要多謝你,碧海潮汐功。”重新整理好衣衫,陸堯解下馬的繮繩,躊躇了一下道:“十一就拜託了,還有,她。”
前面那個還說得過去,後面那個是咋回事?燕三不爽的掃視了他一下,道:“管好你自己吧,你要是真死了,她會傷心的。”
陸堯低低笑了兩聲,道:“不會,在她身邊的人,她都會拼命護着,但是一旦離開了,她放手比誰都快。不過沒關係,我不放手就行了。”
直視着燕三,陸堯堅定的道:“我會回來的。”
一身青衣的少年,駿馬重劍,絕塵而去,再見已是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