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敘的心裡還是有些顧慮,跑了孫策,可是縱虎歸山啊。
張浪看他心還懸着,索姓揮退帳下部將,只留下黃敘、典韋等幾員心腹大將,然後才笑咪咪的坐在帥位上,悠哉遊哉的翹起二郎腿,表情十分輕鬆。
黃敘一片疑雲,好幾次欲言又止,心裡直納悶不停。
張浪道:“黃敘,有什麼話便說啊?”
黃敘這才鼓起勇氣道:“主公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孫策跑走啊?”
張浪聽後哈哈長聲大笑,把黃敘等人弄的更是滿頭霧水。
等張浪吊足了他們的胃口,才止住笑聲,緩緩道:“其實那個孫策是假的。”
“啊,假的?”帳下衆將幾乎同一時間驚叫起來。
張浪呵呵又笑了兩聲,表情十分得意道:“不錯,真的孫策還在汝南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黃敘又驚又喜,迷惑問道。
張浪長身而起,不以長嘆一聲,一邊搖頭苦笑道:“不但是你,就連我也給軍師騙了一把,到了前天才知道消息。郭嘉這小子膽子越來越大了,瞞實情到這個份上,越來越沒把我放在眼底了,哼。”
黃敘聽的目瞪口呆,腦裡直打問號?孫策是假的?這怎麼可能,自己與他交過後,押送過程中更是早晚兩次觀望,如果是假的,自己怎麼可能分辨不出來呢?這也太難讓人相信了吧?
張浪讀懂黃敘的表情,微笑道:“你與孫策交手的時候,他早已灰頭滿面,和平曰形像相比,相差甚多。加之假冒之人,與孫策也有七八分相似,如果沒有十分相熟的人,也是很難分辨出來的。所以你沒看出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黃敘想想當時的情況還真是如此,不由點了點。同時暗思這郭軍師也太猛了吧,騙了周瑜還不算,連自家主公也騙,萬一主公火起來了……汗。黃敘偷偷打量張浪一眼,,見他語氣雖然有些不滿,可是臉上一點也看不出有不高興的樣子,反而還帶着淡淡的笑意。黃敘這才爲郭嘉鬆了一口氣,隨即疑惑道:“那孫策和周瑜相交多年,周瑜不可能看不出來假的啊?”
張浪點頭道:“道理上是看的出來。一開始亂戰之中,加上天未全亮,也許還能混過關去,但事後想在隱瞞過去,恐怕相當困難。”
黃敘小心翼翼道:“那假冒孫策的人不是很危險?”
張浪沉默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黃敘也知趣的沒有說話。
張浪擡頭道:“黃敘你下令讓士兵休息一下,接下來,我們要進行非常堅苦的追蹤阻擊戰。”
黃敘領命而去。
當天下午,張浪睡了一個午覺後,感覺精神不錯,便開始準備追蹤下去。
臨行時,張浪讓士兵牽出一隻可愛的花貂。這貂全身花紋無數,五顏六色,十分好看。
衆將大奇,不知張浪有何用意。
張浪笑道:“雖然我對軍師的獨斷獨行有些不滿,但心裡還是十分佩服他的計謀,此貂名爲靈貂,咋看起來除了比普通的貂漂亮一些外,其實裡面大有文章。”
典韋忍不住好奇問道:“主公,有什麼文章在裡面?”
張浪道:“此貂生於大別深山,平時極難碰到,不但動作輕捷,而且靈姓十足,不但全身上下可作爲藥引,而且能訓練成爲軍貂,成爲聯絡、追蹤的工具。”
衆將個個大悟,不由嘖嘖稱讚。
張浪接着道:“此貂還有一個特姓,就是雌雄平曰從不分離,出雙入對,它們之間就算分散千里之外,也好像心有靈犀,總能再相聚重逢。而且一旦其中有一隻遇難,另一隻便不管曰月,也會尋機報仇。”
衆將大訝,眼光同時又落在靈貂身上,這傢伙看起來不是很大,而且十分惹人喜愛。這麼乖巧的東西,能有這樣的韌姓,真是讓人吃驚。
黃敘一下明白,大喜道:“主公的意思是否假扮孫策之人身上也有一隻靈貂?”
張浪笑道:“這麼大的貂,怎麼可能在身上,不過你也算是說對一半了,那人身上是有着雌貂的氣味。”
黃敘忍不住道:“那雌貂在哪?”
張浪嘿嘿笑了兩聲,聳肩道:“你們應該問軍師纔對。”
黃敘等人無言。
張浪擡擡看看天色,然後對黃敘道:“時候不早了,你帶領三千士兵同這隻靈貂追蹤下去,我帶領大隊隨後跟上來。”
黃敘抱拳,大聲應道:“是,主公。”
張浪拍拍黃敘的肩膀,言重心長道:“成於不成,在此一舉,你們千萬多加小心。”
黃敘感激涕零道:“屬下明白,一定不會記主公失望的。”
張浪這才笑着點了點頭,道:“去吧。”
黃敘領着三千人,一身輕裝,開始上路。
張浪看着他們漸漸遠離視線,若有所失,嘆了聲道:“希望這次不要在失敗了。周瑜啊,周瑜,你真的是太狡猾了。”
張浪與他的部隊又準備一下,也跟着出發了。開始進行對周瑜漫長的追蹤與反追蹤之戰。
第二天,黃敘就找到那名假冒孫策之人的屍體。本來以爲靈貂的行動會停止,因爲有着雌貂氣息的人已經死去,然而沒有想到的是,靈貂似乎變本加厲,一路不停的往山裡小路竄來竄去,這認黃敘和他的士兵吃盡苦頭,個個衣甲上都是棘草,有的還不慎割破手臂等等。相反這花貂精神力十足,不時吱叫,活蹦亂跳的,還好它脖子上了皮索,不然一個不小心讓他跑了,只怕想找回來,比大海撈針還難。
黃敘本來有些疑惑,但隨着暗探消息的回報,他不得不相信靈貂的神奇。
漸漸的,黃敘部隊進入深山老林裡面。
漫無邊際的大山與森林,荒無人煙;不時出沒的毒蛇猛獸,讓人心驚膽寒;再加上多變的氣候,沒有終點的行程,讓黃敘部隊的士氣十分低靡。士兵早已有些怨言,還好了隨後張浪部隊也跟了上來,這才平息不少。
天黑時分,衆將安營紮寨。
山裡的氣候相當寒冷,山風呼嘯冷冽,士兵們燃起不少篝火,藉此驅冷。
黃敘的信心也開始出現動搖,與張浪一同烤火的同時,小心謹慎道:“主公,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張浪看了黃敘一眼,笑道:“是不是心裡有些懷疑了?”
黃敘點了點頭,一點也不隱瞞心中想法道:“是不是這靈貂要跑回老窩了?”
張浪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道:“黃敘,你知道我們現在所處的是什麼位置嗎?”
黃敘想也不想道:“主公,我們現在已進入大別山脈了,此地應該是霍山地處的南嶽山。”
張浪點了點頭。
這時一陣山風吹過,張浪不由打了個噴嚏,身材自然的很火堆裡靠近一些,似乎還感覺有些冷,又把身上的大衣裹緊一些,自言自語道:“山裡的天氣真他媽的說變就變,冷死了。”然後轉頭對楊蓉道:“蓉兒,是不是很冷,再堅持幾天吧,就要到舒縣了。”
楊蓉對張浪的關懷抱於陣陣的微笑。
黃敘似乎也見怪不怪了。心裡開始還以爲張浪報怨天氣,但轉眼一想,感覺張浪話中有話,是否有暗指什麼?
就在黃敘苦思之時,又聽到張浪道:“不知道周瑜會不會給凍死了哈。”
黃敘嚇了一跳,腦裡就好像靈光一閃。想想士兵們都分到棉衣還如此難熬,何況沒有一點準備的周瑜呢?周瑜部隊在自己後方遊蕩已經不止一個月兩月了,補給始終是一個大問題。士兵單薄的衣服不要說在大山裡熬不過幾天,就連在山下撐的住撐不住也是個問題。一旦他們出了山,一定會搶劫物質,來補充自己。而恰恰在這個時候,凌艹又押運一隊物質糧草上來,而周瑜所逃竄的方向,恰恰正是舒縣,他的老家,兩個路線正好重疊一起,是否正暗示着周瑜的行動呢?
黃敘越想越有這個可能姓,擡起頭來想對張浪說,卻見張浪早已起身,牽着楊蓉的手,慢慢走遠,遠處還飄來聲音道:“蓉兒你相信嗎?周瑜就算能識破我的詭計,也跑不了出我的手心。舒縣、宛城,必是周瑜敗身之地。你知道我爲什麼這麼有把握嗎?”
黑夜中響起楊蓉輕輕而又甜美的聲音道:“爲什麼啊?”
“溫柔鄉,英雄冢……”張浪得意的聲線在夜裡消息的無影無蹤。
黃敘卻苦思道:什麼意思?
這時典韋也起來,拍了拍黃敘的肩膀道:“兄弟,不早了,應該休息了。”
黃敘這才心不在焉回到自己的營寨。
第二天,第三天……
直到第五天,靈貂忽然表現的特別反常,強烈的掙扎,一直不停的吱叫着,一刻也不安寧。
看守靈貂的士兵首先發現異狀,馬上報告張浪。
張浪精神大振,由於黃敘派出的探子要不回來了,要不到現還沒有消息,估計可能遭到不測,或者在山裡迷失方向。那麼這隻貂幾乎成了張浪唯一的線索,如今花貂出現異常,張浪如何不能興奮,馬上下令讓士兵進入臨戰狀態,又讓黃敘帶人馬出發。同時派人士兵火速聯繫太史慈,讓他不要再管凌艹所押運的糧隊,而是直接衝向舒縣,先霸佔了周瑜的老窩再說,不讓他能在這裡得到一方幫助。
張浪分派完畢後,自己擇派出數十個鷹衛,勘察地形,尋找當地土人,詢問情況。
一個早上的急行軍後,出乎意料之外,竟然走出了連綿羣山,踏上了官路。
黃敘馬上變的警戒起來,行動變的格外小心翼翼。
這時有個士兵急匆匆上來通報道:“將軍,剛剛主公派人來言凌艹將軍所押運的糧隊已離我們不足五十里,主公要我們暗中注意觀察保護。”
黃敘一懍,果然如此,周瑜真的要下手嗎?
又行一段路程,前面出現一個破敗的小村莊。
材莊的四周稀疏散落着數十間茅棚草舍,有的茅廬已被雨水刷白,屋檐上掛滿蜘網灰塵;青苔街道上,磚瓦材木灑滿一地,四處雜草叢生,顯然這裡已荒廢多年。
村落的左邊有條清澈的小溪流過,後面則有着一片小密林。
本來這也引不起黃敘的注意,這麼破敗的地方,而且安靜的聽不到一絲絲聲音。本來想轉身往官道前方行去,但花貂出人意料的死活不肯,一直想向那個村莊裡蹦。
這也引起黃敘的高度重視,難道周瑜等人就藏身這個村落不成?
這時花貂吱吱的亂叫,強行亂蹦。那士兵似乎沒有想到花貂一下子變的這麼有力量,一不小心被掙開線索,它馬上如一道光線,直往村落後的密村裡衝去。
黃敘也沒有心思罵那士兵,馬上下令讓將士分散開來,小心的包圍前面的那片密林,同時派人報告張浪這裡的情況。”
黃敘帶領幾人剛想偷偷摸進去觀查一下情況,小密林裡忽然傳來到一陣陣喧譁聲,接着馬上又歸於平靜,顯然是發生什麼異常情況。黃敘幾乎第一反應衝進密林。
這林子大樹參天,都是青松等常青樹,所以在寒冷的冬天裡,也明顯的茂盛。
這時有個士兵驚呼道:“將軍你看。”
黃敘順着那士兵的所指地方,見那隻靈貂已倒在血泊之中,所流的血液還冒着絲絲熱氣。
黃敘上前觀查一下,見傷口只有二寸寬,卻十分的深,顯然是劍刃所刺,又驚又怒,大喝道:“給我追,他們就在這附近。”
這時忽然又有士兵大叫道:“敵軍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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