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停下來之後,張浪命一百人先頭部隊,頭前探路,結果正如他所料,在接近即丘城約兩百多米時機關陷阱便袒露無疑。一百名士兵傷亡過半。還未探到一半路程。張浪心疼不已,還未到達城牆之下,恐怕自己已是死傷慘重,而那高聳的城樓之上還有什麼等着自己,還是個未知數,拿兄弟的姓命填補機關陷阱攻下即丘,這可不是張浪願意看到的。隨即下令撤兵。
當夜,張浪與郭嘉、龐統等商議,饒是深謀遠慮、運籌帷幄,對這樣的局面,也難免有些短處畢露的跡象。
最後在龐統的建議下,張浪連夜派人前往沔陽,請自己的老丈人(黃承彥)前來勸說,希望呂英可以納降。
可沔陽與即丘相隔數千裡,來回一趟至少得需要個把月時間,如此便過了與呂英之約“十曰攻下城之約!”
一夥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尤其是典偉,恨不得提着自己的斧子衝進即丘砍了呂英那傢伙。
其實,張浪、郭嘉、龐統三曰早已有了心中計策,只是三曰皆感此行有傷天和,若非必要時刻,決計不會用此方法。
天色已經微微亮了起來。張浪等人尚在帳內商議如何攻打即丘時,卻聞帳外鷹衛道:“稟報主公,沔陽名士黃承彥求見。”
“黃承彥!”張浪下意識的喊出這個名字,立即反應過來,衝出帳外迎接自己的老丈人——黃承彥!
數年未見,黃承彥的鬍子長了不少,但依然給人仙風道骨的感覺,精神抖擻站在帳外。張浪上前請安道:“小婿張浪,見過丈人!”
黃承彥擋住張浪下跪的動作:“張將軍不必多禮,汝乃人中龍鳳,老夫可受不起你這一拜。”張浪依言站了起來。
身後的龐統走上前來,對黃承彥抱拳道:“士元見過舅舅!”
“你也不必多禮了!”
張浪露出微笑,欲將黃承彥請進帳中,不料黃承彥卻道:“不必了,老夫此番前來,是爲我那孽徒來的。張將軍就不必挽留了。我來此是想告訴你,呂英雖師出於我,可他天資聰穎,不斷對我的機關陷阱之術加以研究和學習,也在不斷進步。老夫此番也沒有把握能盡解其術,若是我有個三長兩短,月英就交付於你了。”按理說黃承彥知道呂英投了曹艹並不奇怪,知道呂英爲官即丘也不奇怪。可是,讓張浪等人奇怪的是,黃承彥來的怎麼就這麼合適?明顯是爲助張浪一臂之力而來。
帶着疑問,張浪詢問道:“老丈從何得知小婿與呂英對陣。”
見張浪看穿,黃承彥也不隱瞞:“自張將軍徐州出兵後,老夫便夜觀天象,知張將軍必與我那孽徒於此對陣,而老夫還算到自己於此有一大劫。再想參悟天機,卻對其後之事不得而知。老夫這才匆匆追隨張將軍而來。”
張浪驚訝的望着自己的老丈人,不管的目的是什麼,黃承彥居然說自己算到會有此局面,早就追了上來,難道世間真有如此神奇之妙術?
張浪屢勸不下,只得派黃敘帶領鷹衛保護黃承彥向即丘城行去。
行至白天遇難之處時,黃敘提示道:“黃先生小心,此處有機關。”
黃承彥豈能不知,看出陣中機關排列方式,這才下馬而行,良久,黃承彥行不過數十米,便已是走的大汗淋漓。用去一個時辰!
黃承彥這才慢慢開始明白自己算出的劫,原來就在這裡,一路的機關陷阱倒也是破解得了,雖然順序有所改動,但黃承彥依然能隨着陷阱的變動而尋找出路,行於陣中越走越亂,忽然,只見黃承彥對身後隨行的黃敘和鷹衛做了個停止的手勢:“你們照剛纔走進來的路出去。”
“主公吩咐我一定要保護黃先生的安全,要走一起走。”黃敘心知事情不廟,焦急道。
黃承彥搖了搖頭:“已經晚了,這看似雜亂無章的陣勢排列,其實是爲了掩人耳目,以期讓人墮入此地的殺招。”黃承彥指了指自己的腳下。
黃敘等人望去,只見黃承彥足下一個竹棒之類的東西被其踩着,黃承彥道:“此地至少藏有數千箭矢,觸發機關箭矢便會從地底射出,向四面八方飛射而出。令人防不勝防啊。”
“可有解救之法?”
黃承彥思索片刻,嘆出口氣:“哎……也不是沒有辦法,只不過比較危險,你們還是先出去的好。以免我失敗後觸發機關,你們也難逃箭網。”
“那怎麼行,主公命我保護黃先生,我怎能棄你不顧呢。是不是腳離開,便會除法那機關?”黃敘問道。
“正是!”黃承還在觀察周遭的地形與連鎖的機關。
卻不料黃敘道:“那我有便有辦法救先生出來。”
黃承彥疑惑的望着黃敘,眼神閃過一絲精光,彷彿對此感到不可思議。
黃敘轉身對身後的鷹衛道:“你把那塊石頭拿過來。”說着,用手指着那名鷹衛不遠處的石頭。
鷹衛倒是很小心,腳上不敢移動半分,回頭目測了一下距離,還好手剛好夠的着那石頭,只是拿起有些吃力。
黃承彥見此情景大驚:“別動!”
可惜,終究晚了一步,只聽那名鷹衛一聲慘叫,便被地底射出的竹筒所擊穿。
黃承彥微閉雙眼,似乎是在爲沒能救得了一條姓名而悲哀。片刻後,睜開雙眼道:“別碰這裡的任何東西,一根草也有可能是觸發機關的東西。”
黃敘望着那名被竹筒射穿了身體,吊在半空中的屍體,大叫道:“兄弟,都是我害了你啊!”語氣之中流露出無限的悲哀。若不是礙於此地機關滿布,黃敘可能早就衝了過去。可惜只能望着那名鷹衛斷氣,而無法救他。
隨蟑螂征戰多年,黃敘首次有這樣的感覺,這種身處絕境的感覺。讓他幾乎失去理智而爆走。若不是這些年跟隨張浪南征北戰,恐怕憑一腔熱血也會衝動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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