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實際上古代戰爭並不像大多數戰略遊戲中的那樣,被一騎單挑了之後就全軍覆沒,但失去了主將對於整個軍隊的士氣影響是顯而可見的。
要不是西門慶和吹雪親兵隊及時出現,陳州士兵就會由於吳秉彝的死亡而崩潰;本來佔據陵川縣的董澄部隊也是同樣的道理,要不然西門慶要想打下陵川縣還要費些手腳。
當然,不是所有的將領都願意搦戰,也不是所有的將領都會迴應搦戰,光是憑藉數名武藝高強的將領,沒有足夠數量的精兵,要想要贏得戰爭也是徒然。
西門慶固守陵川縣的想法並非突發奇想,而是因爲陵川縣實在是一個相當重要的戰略要地;北接昭德府,過了抱犢山便是昭德府的門戶壺關;東臨衛州,從陵川縣往西不過數十里地便是衛州地面;本身又是蓋州的重鎮,是兵家必爭之地。
既然主意已經打定,需要進行的便是修葺破破爛爛的城牆,訓練士兵,還有一樣最要緊的東西便是糧草。
陳州士兵帶來的糧草大約可以支撐五天,加上五千降兵,便有些不夠用了;幸好,董澄也是準備堅守陵川縣的,從四處徵集的糧草是按兩萬人準備的,加上原先陵川縣的糧草,約莫可夠現如今的一萬五千人二十天到一個月的。
雖然眼下就足夠了,但西門慶還不滿足。
征討田虎雖然是由高俅統帥,但西門慶被派來做了先頭軍,說實話,高俅什麼時候出動大軍,是否會派兵來陵川縣替換西門慶,誰也不知道。
必須要做好固守的準備,必須要弄到更多的軍糧。
西門慶把目光投向地圖上北方的抱犢山。
鈕文忠有十萬精兵來攻打蓋州,雖然其中兩萬人已經被西門慶擊潰,但糧草問題更加是一個關鍵所在。
審問了一些降兵,西門慶確定鈕文忠是從壺關而出,再分兵攻打蓋州各縣的。
昭德府定然是源源不斷的運出糧草,供鈕文忠大軍使用;西邊數十里外的高平縣已然落入鈕文忠手中,那麼抱犢山到高平縣這條路,就是鈕文忠的運糧線路。
何不取之?
聽西門慶說出劫賊兵糧草爲己用的想法之後,衆人大爲贊同。
接下來要決定的便是誰去。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西門慶慢慢道:“糧草對於軍隊來說是至關重要,昭德府的運糧隊肯定是有大將護送,不知道哪位兄弟願意去?”
“這活就交給灑家好了。”
花和尚魯智深眉頭也沒眨就第一個跳出來:“灑家本來就是軍伍出身,在西邊也和西夏人交戰過,劫糧草這種事情也沒少幹。”
“林沖和師兄同去。”
豹子頭林沖也開口道:“這種事情一個人可幹不成。”
西門慶大喜,又點了小尉遲孫新和拼命三郎石秀,叫二人和魯智深、林沖同去。
四人點了兩千陳州兵馬,隨身攜帶三日口糧,悄悄開了陵川縣北門,往抱犢山方向而去。
花和尚魯智深早就細細看過地圖,知道陵川縣北邊三十里有條三岔路,東西兩條各通陵川、高平兩縣,正是運糧隊必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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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川縣西二十里,猊威將方瓊將四名偏將楊端、郭信、蘇吉、張翔叫到大帳中議事,準備明日攻打陵川縣。
“董澄的武藝大家都是心裡有數的。雖然算不上武藝高強,但也並非是泛泛之輩。”楊端拱手道:“加上沈驥和耿恭二人,居然被對方一人斬殺,這個叫豹子頭林沖的武藝極高,須得仔細對付纔是。”
張翔笑道:“你也太小心了。光聽逃兵的誇大其詞,如何能說明這林沖的真正水平?再說我們也不是吃素的,某家手中弓箭能百步穿楊,在陣上尋了機會暗箭射死那豹子頭林沖,替董澄等三將報仇便是。”
當下四名偏將分成兩種意見,楊端、蘇吉認爲要慎重對待,而郭信、張翔不以爲然。
方瓊聽了半響,把桌子一拍:“亂什麼!還沒有攻打陵川縣,你們自己倒亂開了...依我說那豹子頭林沖再厲害,也只是個人,和你我一樣,又不是三頭六臂,說的那麼可怕做什麼?自己亂了陣腳!”
四名偏將聽方瓊如是說,頓時去了爭吵之心,齊齊躬身道:“末將願聽將軍調遣!”
“好!”方瓊目光一掃:“我已經和樞密使大人立了軍令狀,不拿下陵川縣便不用去見樞密使大人了,你們也是一樣!兩軍相爭,士氣爲上!明日便去城下搦戰,喚那豹子頭林沖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
“此人新近斬殺我方三員大將,必然是軍心所向,明日便當着宋兵的面,把他們心中的神活生生斬殺!這樣,陵川縣必然不攻自破!”
“林沖一出來,便由我親自出馬!你們給我壓陣!”方瓊喝道:“張將軍!你弓馬嫺熟,明日裡可暗中助我!”
張翔大喜:“末將聽令!”
方瓊便吩咐五更埋鍋做飯,三軍將士飽餐一頓便發兵陵川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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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
“賊兵已經於一刻之前拔營。”疤面虎劉任重的稟報讓衆人精神一振。
終於來了麼!
方瓊以兩千騎兵做前軍,中軍一萬步兵,後軍則有八千步兵;前軍兩千騎兵行動迅速,不到一個時辰便出現在了西邊的地平線上。
“賊兵來了!”瞭望的張大嘴指明瞭方位。
衆人早就披掛齊備,都在城牆上觀看;賊兵雖然勢大,但衆人一個個並無驚慌之色,反倒是胸有成竹。
這幾天已經將破舊的城牆大半修葺了,雖然時間緊迫,質量不夠理想,但比起豆腐渣工程可強多了。
根據情報,方瓊軍中有衝車兩具,除此之外,還有云梯等攻城之物,而西門慶吩咐準備的滾石檑木也自是不少。
除此之外,西門慶還命令在城頭支起數口大鍋,裡面都是滾油,緊急時不但可以將滾油潑下退敵,還可以丟下火把讓賊兵成爲人形蠟燭。
現在,到了考驗這一切的時候了。
方瓊前軍兩千騎兵到城西一箭之地停下,後面中軍、後軍步兵源源不斷涌來,漸漸形成數個方陣。
西門慶扶着牆垛看了,不由發笑道:“賊兵雖然勢大,但進退無方,陣勢雜亂,這邊是鈕文忠的精兵?”
西門慶彷彿記得當初看智多星吳用演練“九宮八卦陣”,似乎也是同樣的感覺。
花樣再多沒有用的,最實際的還是指揮有方,訓練有素,像方瓊這兩萬人方陣站得歪歪斜斜,若是有兩千騎兵直衝過去,必然是一片混亂。
霹靂火秦明和病尉遲孫立相視一笑,相比這種“精兵”,通過二人精心訓練的吹血親兵隊自信可以以一當十!
二人相信,經過戰爭的磨礪,吹血親兵隊還能再上一個臺階!
遠處兩千騎兵中現出一面上書“猊威將”的認軍旗,旗下四名偏將衆星捧月一般的擁簇這一員大將。
此人頭戴捲雲冠,披掛龍鱗甲,身穿綠錦袍,腰繫獅蠻帶,足穿抹綠靴。左掛弓,右懸箭。跨一匹黃馬,捻一條渾鐵槍。
城牆上衆人見了,便知此人便是那猊威將方瓊。
方瓊提渾鐵槍大聲喝罵道:“大軍到此,還不獻出城池?叫那日槍挑我三員大將的林沖出來,會會方某手中這渾鐵槍!”
見那方瓊在前軍來回馳騁,城牆上衆人相顧失笑,西門慶道:“諸位兄弟,便下去會會這個猊威將如何?”
衆人轟然應了,都下城牆來;西門慶點了兩千陳州士兵,一百吹血親兵隊護衛,點起號炮,衝出西門。
方瓊罵了半響,有些口乾,正要取些清水來喝,便見西門衝出一彪人馬,都是步兵,只有當中一百餘騎,不免有些小覷。
“那豹子頭林沖還不來受死?”
方瓊一聲大喝,便見對面陣勢擺開,井井有條,心下便微微驚訝起來。
“莫非情報錯誤,這裡都是禁軍?”
正思索之際,就見中間百餘騎齊齊亮出兵器,一水的鉤鐮槍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配合身上的雁翎圈金甲,再加上胯下駿馬,雖然人數不多,但也有一種威武雄壯的氣勢。
一面認軍旗打出,“吹血親兵隊”五字血淋淋的讓方瓊覺得眼睛有些刺痛。
“這個...”
方瓊大吃一驚!
這百餘人的吹血親兵隊顯然已經超出他的認知範圍,就算是大宋禁軍中的捧日軍也未必有如此的風采。
第一次,猊威將方瓊有一絲不妙的感覺。
手下四名偏將見了吹血親兵隊也是面生疑惑,交頭接耳。
對面吹血親兵隊中捧出一騎白馬,上面端坐西門慶,兩手空空,面帶微笑道:“猊威將來此,有何貴幹?”
猊威將方瓊頓時有些無語,就都擺下陣勢,兩邊準備拼命了,這貨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你可是豹子頭林沖?”方瓊舉槍發問。
西門慶大笑搖頭:“某是討伐賊兵的監軍,複姓西門單名一個慶字。”
“方某看你是文弱書生,不與你爲難。”方瓊皺眉道:“你回去換那豹子頭林沖上前,方某要爲董澄等三將報仇!”
方瓊話音未落,對面陣中一騎飛出,來人手中也是一條長槍,大喝道:“方瓊,讓某家來會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