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五歲發生了那件事之後,受到了不可磨滅的創傷,心氣鬱結,身體怎麼可能能好?”安道全暗中給西門慶回了個眼色,接着慢慢道:“如不加以救治...”
“神醫有何妙藥可以醫治?”鳥羽天皇突然插嘴道:“朕也不求別的,只要能讓這幅病怏怏的身子強健一些就行了。”
安道全微微搖頭:“就算是每天把靈丹妙藥當成飯來吃,也未必就能讓陛下身體康健,更不用說治得好...心病還須心藥醫啊!”
鳥羽天皇默不作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西門慶則偷偷給安道全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神醫,說起來頭頭是道,不由這位十四歲的鳥羽天皇不服。
西門慶當然不知道鳥羽天皇在五歲的時候曾經發生過什麼,安道全就更加不知道了;來京都的路上西門慶特意和菅原高親瞭解過,鳥羽天皇在五歲的時候登基,朝政被自己祖父白河法皇一直把持。
有種說法是鳥羽天皇的生父堀河天皇身子弱,又貪圖女色,沒到二十一歲就嗝屁着涼了。
但西門慶卻寧可相信,這背後有白河法皇伸出的黑手。
也許堀河天皇準備開始親政,也許是和白河法皇說了什麼,這就不爲人知了。
從鳥羽天皇的反應來看,在他懂事之後,對自己父親的突然死亡充滿了懷疑,而白河法皇是一個重點懷疑對象。鳥羽天皇生性仁慈,面對自己祖父白河法皇的威壓一直容忍,一直忍氣吞聲。
但這不表明鳥羽天皇會一直這麼鬱悶的生活下去,隨着年齡的增加,恐怕從心裡面早就有親政的念頭,可是這需要一個刺激,一個能讓他開始的人。
西門慶就是準備做這樣的一個人,讓鳥羽天皇奮起反抗...
“既然是心結,那就一定要了斷。”西門慶把玩着雷公石,認真的看着鳥羽天皇:“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次大婚....”
這件事情顯然對於鳥羽天皇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刺激,尤其是瞭解到藤原璋子肚子裡面可能已經懷着一個孩子...而且是白河法皇的血脈。
“這個老傢伙,還不肯罷休麼?”
鳥羽天皇頭一次在心中發出了吶喊,深深吸了一口氣:“西門大人、神醫,你們不要再說下去了。”
“好。”西門慶吩咐安道全退下,在門口等候:“那麼陛下知道應該怎麼去做了麼?”
“如果藤原璋子真的有身孕,但大婚在即!”鳥羽天皇陡然壓低了聲音:“只要一同房,誰也沒法說清楚了。西門大人何以教我?”
西門慶笑嘻嘻的從旁邊食盒中取過兩粒紅棗放在桌上,慢慢的把紅棗分開,而後用兩隻手扣住...
“只要從一開始就分開...等上一段時間,恐怕璋子小姐的肚子就該起來了。”
鳥羽天皇會意的點點頭,似乎已經有了主意,暗中禱告一聲:“天照大神保佑!”
“我會讓安神醫和你回去。”西門慶道:“他的夫人菊子是位身手矯健的女子,可以幫着互通消息。”
鳥羽天皇默不作聲的突然起身,向西門慶微微一禮:“若此事得成...”
“那你就答應我一件事。”西門慶坦然收禮,微笑着回道。
鳥羽天皇嚴肅的點點頭,隨即抽身離去。
而西門慶看着這個少年的背影,嘴角帶着一絲笑意:“似乎比想象的要容易...”
“什麼,今天有宋醫給你把脈?”白河法皇丟下酒杯,驚訝的看着對面的女人。
藤原璋子今年滿打滿算不過十五,但從兩年前就不是少女了,在白河法皇的呵護和滋潤下,這兩年藤原彰子的個頭長了不少,相貌也變得成熟起來。
當然,白河法皇最喜歡的部位也變得越來越豐滿和誘人了,藤原彰子也越來越能配合白河法皇,挑動他的慾望。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藤原彰子撫摸着她那瀑布般長長的黑色秀髮...這個年代貴族女子除了出家的都以一頭又黑又長的頭髮而榮,白河法皇也非常喜歡撫摸她的秀髮。
“據說連大宋的皇帝都是這位安神醫給看得,今上派他看看我的氣色,好爲大婚做準備,這也沒什麼罷?”
“這件事情有點問題。”白河法皇似乎嗅到了什麼可疑的跡象:“那位安神醫沒說什麼吧?”
藤原彰子“咯咯”笑得很是放肆:“倒是說了不少,無非是阿諛奉承的話,依我看啊,這安神醫也不過是徒有虛名,什麼都不懂。”
“是麼?”白河法皇見她笑得花枝亂顫,忍不住一招手,藤原彰子會意,直接撲到白河法皇這個相當於她爺爺年紀的男人懷中。
平安時代貴族女子的服飾都是低領,寬袖,白河法皇摟着這嬌柔的身子低頭看去,藤原彰子胸前的風光一覽無餘。
纖細的脖頸下面橫着兩道鎖骨。其胸部輪廓全憑這兩道稚嫩的鎖骨撐起,這微微凸起的鎖骨上各浮出一個淺淺的小窩窩。
十五歲的少女,尚未完全發育成熟,然而其稚嫩的鎖骨下面卻是赫然飽滿的豐胸。
白河法皇雖閱人無數,但這般集稚嫩與成熟於一身的女人肉體還是初次見識。沒有比稚氣與成熟兼而有之的女人更耐人品味了。
“沒事就好。”白河法皇最享受這種擁抱璋子時妙不可言的感觸,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懷中的女人。
但油燈下,白河法皇的臉卻漸漸鐵青。
鳥羽這孩子和他父親掘河一樣,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麼?不然,好像比他父親還要早。
“不管怎麼樣,先把影響鳥羽的根源掐斷,在親手斬去禍亂的幼苗吧。”
白河法皇是這麼想的,第二天一大早就把藤原公實叫來問道:“我想讓大宋使節放老實點,有什麼方法可以問罪麼?當然不能得罪大宋...給他個教訓就行。”
藤原公實仔細的聽着白河法皇的指令,餘光看見自己的三女藤原彰子坐在一邊,由侍女打理着烏黑的長髮,這一切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再熟悉不過的景象。
不過不知怎麼的,今天藤原公實卻覺得心中有一些不好的想法。
慢慢吸了口氣,藤原公實思考了一會兒,回道:“陛下,這件事情並不難辦,天皇大婚,大宋使節肯定是要呈上禮物的...”
“原來如此!公實你都這麼大歲數,思維還是如此敏捷!”白河法皇恍然大悟,一邊點頭一邊稱讚道:“不管那個西門慶呈上什麼禮物,都加以呵斥就行了...很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
“是!”藤原公實伏下了身子:“微臣會派人傳話,讓那位大宋使節提前準備,這樣就算是辯解沒有時間準備合適的禮物,這種藉口也無法使用了。”
“哈哈哈哈!”白河法皇舉着扇子衝藤原公實哈哈大笑起來:“好樣的,真有你的!”
“今上鳥羽天皇陛下的反應如何?”
西門慶細細詢問趕回來的菊子:“沒有人試圖對神醫不軌吧?”
“有奴家在身邊,不礙事的。”菊子搖頭道:“今上聽了之後沒有說話,但那張臉色可真是難看,神醫已經把隨身的安神丸獻給今上服用。”
西門慶微微頷首,正如同他估計的一樣,未來的中宮,藤原璋子這個十五歲的女人肚子裡面已經有了白河法皇的骨肉,這對於鳥羽天皇來說,簡直是莫大的侮辱。
再加上之前的懷疑,鳥羽天皇現在肯定已經開始準備着手反對自己的祖父白河法皇了。
“東瀛人還真是變態啊!”
西門慶暗歎一聲,吩咐菊子道:“菊子,還是辛苦你儘快趕回去,那件事情就按計劃的辦,想必這回鳥羽天皇肯定會同意的。神醫的安危,都交給你了。”
“是!”菊子溫柔的肯定,目光中滿是堅定:“老爺放心吧!”
菊子剛一走,門外鴻臚館的官員就急匆匆的跑來,說是有位左衛門少尉使平忠盛求見。
“平忠盛?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西門慶稍微想了一下,便也並未在意,點頭應允了。
西門慶順便又找來木下藤吉郎,讓這傢伙做傳譯,這貨一天到晚沒幹正事,就站在櫻花樹下感慨!
沒過一會兒,鴻臚館的官員就領着一個面帶英氣身穿武士服飾的年輕人舉步進來,木下藤吉郎一搭眼,身子便抖了一下,有意無意的往西門慶背後鑽。
“藤吉郎,你怎麼回事!”西門慶喝道:“來個人就把你怕成這樣?”
“老爺有所不知,那個便是平家小姐的兄長。”木下藤吉郎急忙替自己辯解:“他向來不同意小人和他妹妹接觸,有一次擦點沒砍了我的頭?”
“哦?”西門慶臉上浮現笑意:“那你更得見上一見...未來的大舅子了!”
便在這時,平忠盛已經到了門口,正大聲說出自己的姓名,同時拱手爲禮。
“左衛門少尉使平忠盛,受權大納言藤原公實大人所託,給西門皇城使大人送個消息。”
西門慶聽這貨一說,猛然想起來,自己爲什麼有點耳熟了。
平忠盛,那可是平清盛...他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