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風這個傢伙雖然自戀,但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雖然在鹿城還算是一個富二代,家裡的背景也是深厚,可是,這裡可是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的燕京啊,一入京城深似海,自己來這燕京頂多也就是一個旅客而已,無根無底的,被翁大國這樣的人物解僱那是再正常不過,可是,解僱完自己又腆着臉來給你賠禮道歉,還請你回去繼續任教,這要是說沒有人在後面使力那就太扯淡了!
背後使力之人是誰?
還用問嗎?昨天六六給自己打電話,說了那樣的維護自己的話。不是六六難道是八八??
站在樑風的面前,一臉賠笑神情的翁大國見樑風不說話,臉上若有所思的模樣,還以爲樑風被自己的“真誠”給感動了,在猶豫不決,眼角流露出來一抹高興之色,嘿嘿一笑,“樑老師,這事您就別再猶豫了,我懇求您回來教書可以嗎?”
“是啊,樑老師,都是我郭曉冬的錯。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和你作對,我也懇求您回來教書,可以嗎?”
樑風看着郭曉冬還有翁大國更勝一籌的求爺爺告奶奶的讓自己回來上課,不由得就是眼神變得玩味起來,然後對着他們兩位開口道:
“真孫子。”
“————”
郭曉冬和翁大國不敢怒不敢言,現在可是自己有求於人,而不是別人有求於我。
翁大國就向徐百賢投去了求助眼神,“徐院長,您看……給幫說說好話?”
樑風剛進醫科大教書的時候,醫科大的老師們衆所周知,樑風是徐百賢排除衆異一力推薦上來的。看得出來,樑風對這位徐院長也確實是有些交情在裡面,想來讓他來求情說一下理,樑風會同意留下來繼續教課吧?
徐百賢也實在是不好拒絕翁大國的請求,畢竟同事一場,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徐百賢走到樑風的身邊,微微一笑,“樑老師,翁主任和郭老師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看?……”
樑風看向一身黑色西裝的徐百賢,沒有說話。然後轉身走到翁大國和郭曉冬的面前,咧嘴一笑,
“我哪天要是把你們的老婆或者女兒給睡了,睡完後我再低三下四的給你們賠禮道歉,請求你們的原諒,你說你們會原諒我嗎?”
“————”
翁大國和郭曉冬快要抓狂了。這個混蛋,這都說的什麼話啊?這是人說的話嗎?這是神說的——不對,奶奶地,這是畜生說的話啊!
別說當事人翁大國和郭曉冬要抓狂,就是旁聽的徐百賢還有其他的老師們也是瞠目結舌!
呆在一邊的劉甘婷亦然,心想這個傢伙打的什麼比喻啊?
樑風也不管衆人就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看自己的眼神,拿了自己的東西后,就對劉甘婷說道:
“你還有課要上,我先回去了。”
劉甘婷點了點頭,樑風拿起自己的東西大步流星地向外面走去。
呆在辦公室裡的翁大國和郭曉冬一臉的灰土色,剛纔對樑風冷嘲熱諷的那些老師們個個面面相覷,神色有異,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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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風走到醫科大門口的時候,被人從後面叫住了,“樑老師——”
樑風轉過身去,就看到六六拉着張花花一臉焦急地向自己走來。
六六上身穿着一件有些寬鬆的藍調格子衫,下身一件同樣有些寬鬆的淺白色休閒褲,倒是將她有些發胖的身材給遮掩了不少。張花花則是一件天藍色的連衣裙,扎着一個馬尾辮,那一雙細長的美腿在六六的拉扯下,一晃一晃地向自己這邊靠來。
等到她們走到自己的身邊的時候,樑風微微一笑,看着六六說道:
“六六,謝謝你!給我找回這麼大的一個面子,有時間的話我請你吃頓飯!”
六六就癡癡地笑了,微胖的手順便擺了一下,對樑風說道:“樑老師,謝謝什麼的客氣話你就別給我說了,不過呢,你說要請我吃飯,那可一定要做到哦~”
“我會的。”
樑風應了一聲,就朝張花花看去一眼,張花花理都不理地朝樑風翻了個白眼。
六六看到樑風手裡捧着東西,不由得臉色一變,“樑老師,你這是……那個翁主任和郭老師不是已經向你賠禮道歉了嗎?你怎麼還要離開啊?我們可捨不得你離開!你說是不是,花花?”
張花花被六六扯了扯,她明白六六是想讓自己附和她的話。張花花並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看了一眼樑風。
“其實教了你們一個多月的書,我也是有些不捨的。可是,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我過不了多久就會離開燕京回鹿城,這個工作我遲早會辭掉。既然早晚是離開,爲什麼不趁着現在風風光光的離開呢?”
“這……”
六六就有些黯然起來。
樑風安慰六六道:“不要傷心,我雖然不教你們了,可是我們還是朋友啊。我現在不還是在一起?就是以後我回鹿城了,哪天想你們了,我還是可以來燕京看你們的,或者你們去鹿城看我的啊……是不是?”
六六這才破涕爲笑。
“不管怎麼樣,這次真是太謝謝你了,六六。”樑風笑道,“你沒有看到,剛纔那翁主任還有那個郭曉冬在我面前那就跟個孫子似的!不,比孫子都孫子!我看着就是很過癮!”
六六就眉開眼笑起來,“嘿嘿,只要能幫樑老師你出口氣,那就行了。其實,這次——”
這個時候,張花花在六六的後背上掐了一下。六六吃痛,也明白張花花的意思,便只好將自己後面要說的話給“太監”掉了。
樑風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對六六和張花花說道:
“快到上課的時間了,你們回去上課吧。”
“那好吧,樑老師再見——哦,對了,樑老師,你別忘了我明天的生日活動!”
“放心吧,明天準時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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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大院。
一輛悍馬房車開進任家大院中。威武霸氣。
可是,從這輛悍馬房車裡走下來的人,卻是看起來沒有一點這方面的氣質,非但看着一點都不威武霸氣,甚至看起來還很猥瑣!再加上他們的個頭又是那麼的矮小,更加的氣勢不足!和這輛威武霸氣的悍馬房車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一共走下來四個人,前面兩人衣着光鮮,一身裁剪合體的西裝,後面兩位眼戴墨鏡,看樣子就是他們的保鏢了。
任千丈看着這四人走下車來,就帶着任萬敵走向前去,笑呵呵地說道:
“日本的朋友遠道而來,有失遠迎,莫怪,莫怪。”
“任老客氣了。聽聞任老大病初癒,我們特別來看望一下。”那四個日本人中,其中一名衣着光鮮的日本人笑着回話道。
“兩位是第一次來華夏吧?”
任千丈看着那兩位衣着光鮮的日本人面生,就問道。
“哦,是的。那麼就讓我們做一個自我介紹吧。我叫樂川本田。”
“我叫比剛木男,請任老多多關照。”
那兩位衣着光鮮的日本人介紹完自己,就以他們日本人的禮節向任千丈勾點了下頭。
一身寬鬆唐裝穿着的任千丈點了點頭,對樂川本田和比剛木男介紹任萬敵說道:“這位是我的愛孫,任萬敵,也是現在任家的掌舵人。”
“見過任先生!”比剛木男和樂川本田異口同聲地道。
“兩位不用客氣。”任萬敵擺了擺手。
“兩位,既然都認識了,那就到我書房談談吧。”任千丈說道。
“好。”
當下任千丈便帶着任萬敵領比剛木男和樂川本田到他的書房。
任千丈的書房很大,左右各擺了一架書籍。
“兩位請坐。”任千丈指了指比剛木男和樂川本田身邊的檀木椅子說道。
任萬敵站立在任千丈的身邊,他這個任家家主倒是當起了侍從下人的角色。
等兩人坐下後,任千丈說道:
“既然兩位已經來了,那我們就不要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吧。”
“好,痛快。我們早就聽說任老爲人痛快,現在看來所傳不虛。”比剛木男讚歎一句,然後略一沉吟,說道:
“我們這次來,只爲了和任老你做一單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