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少婦陳風華右手裡搖晃着的那隻玻璃高腳杯就在這一瞬間停下,同時,她的眼裡寒光一閃。
馬面察顏觀色,登時噤不作聲。
“他還說了什麼?”陳風華看似雲淡風輕實則風起雲涌地道。
“他還說……”馬面很心知肚明下面的話不應該說出來,但是,他很清楚夫人的脾氣,她想知道的事情,她一定會問到底的,而且,她更是不喜歡別人講話拖泥帶水,便皺着眉頭硬着頭皮說道:“他還說除非夫人您親自去請!”
啪!
陳風華右手裡的玻璃高腳杯,被她給一下子捏斷了腳底。
面具男馬面身子一震。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龍旗走了進來,他看到自己的母親硬生生捏斷了玻璃高腳杯底,那玻璃碎片都扎破了她的手指她都渾然不覺,不禁忙道:
“母親,你的手流血了!”
陳風華這纔算是回神過來,但是她卻沒有去理睬手上的傷口,而是將破碎高腳玻璃杯放在了桌面上,問龍旗道:
“什麼事?”
龍旗的性格自小就受他母親的影響,聽陳風華這樣一問,也就開口說道:“有一個人想見母親您。”
“誰?”
“我不認識。但是他說是母親您的老朋友。”
“老朋友?”陳風華擡眼,“那就讓他進來吧,我看看是哪一位老朋友。”
等到龍旗再次進來的時候,在他的身後就帶進一箇中年男子進來了。
當陳風華看清楚來人的面貌後,她不由得驚訝道:“原來是你!”
“風華,咱們好久不見。”曾經是樑風管家的馬彪出現在了門口,一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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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客和刀客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對方,他們現在都臥倒在地面上,誰也走不掉!
劍客膝蓋被刺,刀客的大腿根部被砍。這一對高手,竟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這兩大高手性格都有些孤僻,此時兩人虎視眈眈地看着對方,誰都不肯先拉下臉來給對方打聲招呼,說句話。
就這樣沉默不語。
啪~啪~啪~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從劍客的身後響起清脆而又響亮的拍手聲音,隨着拍手聲音響起,也是傳來了一句人話:
“精彩,真是精彩!當今兩大高手在這裡打得你死我活,這樣的情況不是誰都能見到的!”
劍客回頭看去,刀客也是扶了扶他那斷了腳的眼鏡,和劍客幾乎是同時向說話之人看去,不由得同時吃了一驚!
你道這人是誰?
他不是別人,卻是石頭!
刀客認識他,是因爲他以前是龍家的人,是龍旗公子手下的得力戰將,也是貼身保鏢。
劍客認識他,自然是因爲早在燕京的時候,她就已經和石頭見過面了。
而劍客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石頭已經靠近了她的身邊,從她的口袋裡摸出了那本“秘本”,然後向後退了兩步,這才笑道: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們鷸蚌相爭,我石頭漁翁得利!哈哈哈……”
劍客氣得渾身發抖,刀客也不例外。如果他們兩人可以站起身體來的話,早就攻上去爭搶秘本了。
可是,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石頭拿走“秘本”!
這個時候,石頭已經將秘本揣進口袋之中,不由得臉色一寒,殺機迭出,看向劍客和刀客說道:“現如今劍客和刀客都在眼前,而且雙雙受傷不起,那麼我是不是應該送你們一程呢?”
石頭說着,就攥緊了拳頭,向劍客和刀客攻來。他最先靠近的是刀客。
劍客和刀客聽言,都是神情一緊,這石頭現在拿到了秘本,他自然是要殺自己滅口了!
刀客這個不喜說話的傢伙終於在石頭走向自己的過程中,憤憤說道:
“你這個叛徒!”
石頭咧嘴一笑,笑容很猥瑣,說實話,他這副長相真的很對不起他的一身功夫,只聽他對刀客說道:
“刀客,首先先恭喜你越獄而出。咱們也算是事主一場,我會給你來個痛快的!”
“你覺得你行嗎?”
刀客冷冷說道。說話的時候,突然身子橫掃而出,他雖然一時站不起身子來,但是在石頭殺自己前,他還是爆發了潛力,不惜這樣疼得他的大腿根部快要裂開似的,就向石頭攻去!
石頭不禁瞪大了眼睛,刀客彪悍,他以前就知道。現在突然見到刀客攻來,下意識地就祭出殺招,要將刀客制服!
刀客再是厲害,那也是他身體一點傷都沒有的情況下。
現在嘛,他大腿根部受傷,哪裡還會是自己的對手?
砰!
果不其然,石頭一拳砸在了刀客的胸口,真砸得刀客臉面肌肉扭曲。
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刀客手腕一動,那把一尺來長的砍刀就是寒光閃過,向石頭的腦袋瓜上砍來!
石頭似乎是冷笑一聲,若是在平時,他還忌憚刀客的無上刀法。
石頭飛起一腳,就要先發制人。
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背後也是一股殺氣襲來!
是劍客!
劍客雖然同樣的站不起身子來,但是她很清楚,等這個傢伙殺了刀客之後,那麼接下來遭殃的必然就是自己——那麼既然這樣的話,那還不如和刀客一起夾擊此人,還算有一絲希望!
得意洋洋的石頭再也笑不出來,他不禁側頭看了一眼劍客,但見這個大名鼎鼎的殺手也是臥倒着身子,整個身子在地面上橫着移動殺來,她手裡一把長劍刺出,直刺向自己的後背!
腹背受敵!
石頭情急之下,趕緊向外跳去。
他能不急嗎?
現在可是兩大高手一起夾擊他一個。雖然他們都身受重創,但是,一個精於刀法,一個工於劍術,而且還是從自己的前後夾擊而來,如何讓人受得了?
跳出危險範圍的石頭,如此思慮了一下,便決定不再去招惹這一對高手。
殺人滅口縱然是好。可是,當這個可能性變得幾乎沒有可能的時候,他選擇的是全身而退!
撤~
石頭檢查了一下“秘本”是否還在身上,沒有問題後,便身子動起,不作過多的停留,撤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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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風華帶着龍旗,引着馬彪向一間密室走去。
這是龍家的禁忌之地。可是這個馬彪一來,只是和陳風華這位龍家家主說了向句話後,陳風華就帶他進來了。
“打開密室的房門。”
陳風華向自己的兒子說道。
龍旗老大不願意,這密室何曾向外人開過?這個中年大叔怎麼一來到龍家母親就給他開門?
但是,心裡雖不願意,他龍旗也是沒法違抗自己母親的意思,便只好去打開密室的門。
嗡嗡的聲音響起。是密室的門被打開了。
“馬大哥,請。”
陳風華伸出右手,嘴角泛着微笑,請馬彪進入密室之內。
馬彪若有所思後,便邁步進入,剛進入秘室之中,就感覺到撲面的寒氣襲來,不禁讓他打了一個冷顫,不禁說道:“好冷!”
“如果不冷的話,我父親早就死了!”說話的是龍旗,他極是不滿馬彪進入這個密室,現在逮到說話的機會,就不免要數落一番這個中年大叔。
馬彪怔了一怔,看了一眼龍旗,微微一笑,便看向了陳風華。
陳風華瞪了自己兒子一眼,“旗兒,不許無禮!”
龍旗一直都是一個驕傲的傢伙,尤其是對自己看不順眼的人或事。他冷哼了一聲,便不再去理會自己的母親,徑直向密室裡面走去。
陳風華沒有說什麼,引着馬彪進去。
不多時,就來到了密室深處。
陳風華和馬彪停下來,龍旗也站在邊上。在他們的面前,擺放着一口冰棺,而冷冰的棺材裡面,安靜卻又陰森恐怖地躺着一個人!
一個男子!
看他相貌,不比龍旗大多少歲。他就那樣神態安靜地死死地躺在棺材裡面。
他是一個活死人!
“龍戰兄弟……”
看到冰棺裡面躺着的男人,馬彪神色動容,情不自禁地開口叫道。
龍旗聽到這話,不由自主地向馬彪看去一眼,不禁道:“你認識我父親?”
馬彪聽言,不禁向陳風華看去一眼,然後看向龍旗微微一笑,道:“豈止認識。我們……”說到這裡,似乎是想到前塵往事,不堪回首似的,他又看了陳風華一眼,不禁收住了自己的話,笑了笑,“反正我和你父親是故交。”
龍旗面色一動。
不等龍旗問,馬彪卻是開口向陳風華問道:“這麼多年了,就沒有找到人醫治醒龍戰兄弟嗎?”
聽言,陳風華黯然,沉默。
龍旗也是動容。
多少年了,她盼望着丈夫醒來,盼望着名醫降臨,救醒自己的丈夫。
龍旗更是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夠醒來,這麼多年了,他一直沒有感受到父愛。
“我一直在尋找姓傅的醫生,可是他這個神醫一直都是神蹟不定,找了這麼多年,愣是沒有找到他!”
陳風華嘆息一聲道。臉上盡是失望神色。
馬彪嘆了口氣,“那個人確實不好找到。可遇而不可求。可是,除了他,就沒有能夠妙手回春了嗎?”
“不是。”
陳風華否定,“現下,還真是有一個人,說不定能夠救醒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