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魅傾天·鴛鴦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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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的話說得理所當然,記不得多久以前的晚上,她說過她喜歡他,很傷心她喜歡的人是個推卸責任的懦夫.現在,拒絕的理由說得天經地義.無銘不是拖拉的人,不喜歡記着掛着,那就什麼都挑明瞭說,從來一個人,以後也是一個人.沒有必要去牽掛什麼.有些事,她看夠了.
阿大明顯沒有想到無銘會這麼說,他從沒奢望過無銘能留在自己身邊.她的心太野,她的性子,太烈.自己能給她的天空也太小.但現在由無銘親口說出如此絕情的話,諒誰也不會好過.
“無銘,真是個好名字.”輕輕吐出這句話的時候,阿大已經很平靜了.不會再被她激起一絲漣漪.些許的自嘲,以前,竟然會那樣爲她牽心.無銘,根本不需要別人給她懷抱,爲她撐天.
“是,姐姐取的.”無銘勒緊了繮繩,一夾馬肚子,捲起了一路的塵土.
她走了,我們年輕的時候,纔有張狂的理由和不顧後果的衝動.所以到老的時候能有很多的故事說給後輩們聽,搖着搖椅,老到只有聽樹葉飄落的力氣,緩緩着當年的年少輕狂.即使有後悔,即使有不對,即使重來不會如此.
不再重來,唯一的年華,天下無雙.
無銘的背影小小的,在稍斜的夕陽下,不曾回頭.
“阿大,如果喜歡,就不要放手.”秦艽看着夕陽下的人影,對着阿大說.
“侯爺,她還小.”想了許久,終於說出這句話.蕭青也不知道怎麼表達心裡的感受.她還小,所以不能理解愛的珍貴,她還小,所以不願這麼早就禁錮她,她還小,卻已經如此冷情無心.一身的本事讓那麼多人又恨又怕.
“阿大,她只是,不想長大.”
“侯爺.”阿大牽回看着前方背影的眼神,有些疑惑的看着秦艽.他不懂,侯爺已經向小姐一樣了,喜歡說些別人聽不懂的話.
秦艽卻沒有再說,手揉着額頭,似乎很累了,落月的事還滿滿扯痛他的心,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處理其餘.
他不是想讓別人猜謎,只是太多的事,懶的去細細解釋.
上官芩從行宮回將軍府的路上,一直在想着落月的話.
人的心不是一張紙,能夠隨意摺疊展開.
不是很能領會,就象永遠看不懂桃妃一樣.但絲絲縷縷,不動聲色地牽扯着他的心神.
他愛冷冰蝶,是早就註定了的.從很小的時候就是,即便後來什麼都變了.也仍然爲她的憂心而憂心着.不是等她回來,只是對於以前自己的誓言.生生世世,不離不棄.對白狐,完全沒有預想的,江湖上的第一殺手就這麼闖入自己的生命,白狐的驕傲,白狐的鬼魅.曾經以爲,說忘記就忘記,多麼灑脫容易.到後來,心痛到幾乎坼裂也只能硬撐.
“秋兒!”上官芩剛跨進門檻,就以足夠喝醒一府人的音調喚着.
“將軍.”名叫秋兒的侍女從後面小跑着出來,她是上官芩調過去專門照顧白狐的.每天,她都要被這樣一喝,問着同樣的話,醒了沒有?醒了沒有?
“醒了沒有?”果然是同樣的一句話.
“回將軍,小姐還在睡.”秋兒不敢擡頭看英武的將軍,低着頭說着.剛開始照顧小姐的時候,還以爲是個懶人,每天就知道睡覺,甚至連吃飯洗澡都不願起來.但現在,也習慣了.只是苦了將軍,每天喂她進食,替她擦身.
“恩,去打熱水.”上官芩沒有工夫去想這個丫頭在想什麼,點了點頭,側着步子就走過去.
秋兒等着上官芩的腳步聲漸弱,才擡頭看着將軍的背影.真想等小姐起來看看她是什麼樣性子的,肯定溫柔賢惠,要不然將軍也不會這麼對她好.
層層的帷幔中,是沉睡的白狐,這麼嗜睡啊,閉上了眼睛,隔離了外界.白狐竟然也能這樣孩子氣,不看見就能不面對?
一步,兩步,上官芩走到了牀邊,看着平靜睡顏的白狐,突然沒由來的生氣.
“你也該醒了罷?到底要逃避到什麼時候?”不是以往的儒雅,伸手想要去扯白狐的發,卻在半空硬生生頓住.
他還有什麼資格責備他人?白狐沒有要過承諾,沒有要過未來,只是斜着那雙單鳳眼默默看着自己.現在,是她累了.不願再看,就閉上了眼睛.還有什麼資格讓她醒來?還有什麼資格說她逃避?一直,是自己不能面對自己.
“對不起.”喃喃說着,頓在半空的手垂下去,攬着白狐的肩抱在懷裡,“對不起,我是想你了.”輕輕的說,他想她了,想她那雙眼睛流光溢彩,只爲他一人顧盼生情.
“狐兒,今天我看見桃妃了.她好聰明,什麼都知道.”撫摩着白狐應缺少陽光照耀而有些病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