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醒了?”鳳瑤華心中一喜,她本來以爲還會有幾天的,沒想到今日就醒了。
“是啊,祖母一醒來就是要見你。”大丫鬟掩不住歡喜。
“那我們快走吧。”鳳瑤華連忙跟上步子,一行人徑直向鳳家主宅方向而去。
鳳家老祖母剛剛清醒,見到瑤華來,歡喜的很。
“祖母身無大礙了,瑤華也就放心了。”鳳瑤華斂下眉眼,輕聲柔和的答道。
“都是瑤華之功,這樣吧,這以後,也別在采薇院待着了,就在祖母身邊待着。”鳳家老祖母言語和藹,顯然是出自真心。
孰料鳳瑤華一聽這話,立刻臉色發白,前世的記憶海涌而來,她下意識的拒絕,“不要!”
鳳家老祖母一愣,“你……”
鳳瑤華馬上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哦!祖母,是這樣的,瑤華住慣了采薇院,並不想另換他處,祖母若是想瑤華時時陪伴,瑤華便時常過來便是。”
“采薇院離主宅太遠,而且我聽說那裡靠近鳳府外牆,也不安全,你一個嫡女,本不該住那麼偏僻的院落,唉,這些年來,苦了你了。”
鳳家老祖母望着這些日來明顯消瘦的俏臉,臉上有心疼之色。
鳳瑤華慌忙低下頭,輕聲又言辭悽楚,“祖母有所不知,瑤華不想離開採薇院還有個原因的,母親早逝,采薇院是她和瑤華度過的僅有的時光,瑤華住在采薇院裡時,就好像是孃親仍在一般。”
“可憐的孩子。”鳳家老祖母嘆息了一聲,“那也不勉強你。”
“瑤華謝謝祖母成全孝心。”瑤華乖覺的迴應,上一世,她在這個主宅裡,消耗了半生,這一世,她不會再舊事重現的。
鳳家老祖母在瑤華的悉心料理下,身體慷然痊癒,鳳青霖也不便再找鳳瑤華的麻煩。
鳳遠軒在禁足數日後,被放了出來,也是吃盡了苦頭。
鳳家祠堂不是好跪的,據說柳姨娘哭成了淚人,鳳遠軒還捱了十鞭子,鳳家祠堂不僅磨心志,也是要勞其體膚的。
“鳳大少爺好可憐呀!聽說被那十鞭子抽完以後,鳳家祠堂裡的家奴就用鹽水澆上了鞭痕,這要疼死人的呀!”
“怪不得遠軒少爺進去時意氣風發,出來後沒了人形!”
院子裡,幾個丫鬟小聲地議論着,不時的拿眼瞄向白薇,這些天來,白薇神思恍惚,連晚上做夢嘴裡都念叨着鳳遠軒呢,這幾個丫鬟都是人精,哪有不聽在耳朵裡的?
白姨娘正好從旁經過,自然也聽見,她呵呵一笑,乾脆大聲說道:“活該!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柳姨娘這個賤蹄子,幾次都來找咱們麻煩,我們家瑤華只是自保而已。”
白薇更是臉色發白,一聲也沒敢吭,頭一低,囁嚅着問:“白姨娘,最近梨汁都好久不熬了,小姐是不是不打算賣梨汁了啊?”
幾個小丫鬟一聽她提梨汁就一個個的撇嘴弄眼,十分不屑。
白姨娘膩了她一眼,“瑤華有什麼打算我可不知道,你還是等她安排的好。”
白薇感受到一個個看她的目光都像在扒了她衣服似的,她終於紅着臉,找了個藉口退下了。
柳姨娘院裡,鳳遠軒剛從鳳家祠堂裡回來沒多久,柳姨娘馬上命人煮了補湯讓兒子補身體,鳳遠軒吃的苦頭不少。
望着兒子消瘦的臉,柳姨娘又是心疼,又是急忙叫人拿這拿那,恨不得把鳳遠軒這些日時日子受的罪統統補上。
越看鳳遠軒,對鳳瑤華的氣就更是怒不可遏。
“都是鳳瑤華那個孽種,無端的惹出這種事來,讓我軒兒受這種罪!軒兒,你放心,娘不會就這麼罷手的!”
柳姨娘痛罵鳳瑤華,心疼鳳遠軒,鳳疏影在一邊也氣得要命,幫腔道:“是啊娘!鳳瑤華明明就知道梨汁方子是有問題的,居然一聲不吭,還一直裝病,直到老祖母發病的那天才去鳳家主宅,這分明就是設了陷阱等我哥哥往裡跳啊!”
“好了,娘,疏影,少說幾句。”鳳遠軒阻止,眼裡閃過一道神色,竟似有些驚懼,他從鳳家祠堂裡回來後,好似變了個人。
柳姨娘初時還覺得是吃了苦頭,身體虛弱,所以沒有精氣神。
可這好幾天了,他還是這樣,柳姨娘百思不得其解。
“呵,你還聽不得了呢!”
鳳家林院裡,竹林清幽,假山處,一道嬌俏的影子正在急切地左顧右盼。
遠遠見鳳遠軒過來,再也忍不住,叫了聲:“少爺!”撲進了他的懷裡。
鳳遠軒一認出白薇,立刻看向四周,將她一把拉過來,兩人隱身在山洞門口。
“你怎麼會在這裡?這個時候,你在這裡等我,有沒有被其它人發現?”
鳳遠軒語氣急切,現在白薇是唯一一個棋了,他進了鳳家祠堂,鳳瑤華又走了運治好了鳳家祖母,接下來,恐怕他和柳姨娘的苦日子又要來了。
白薇嬌吟一聲,撲進他懷裡,哭着說道:“少爺,不見你的這些日子,薇兒日思夜想,天天晚上做夢都是少爺,少爺,你終於出來了。”
“好了,先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你別哭了,快,我要問你一件事。”鳳遠軒撫摸她的髮梢,口氣略有不耐煩,可又不能太敷衍,畢竟用到她的地方還多着呢,便儘量哄着她。
“什麼事?”白薇沉浸在又見到鳳遠軒的喜悅裡,如今在她的眼裡,除了鳳遠軒,是再也看不到別人了,見鳳遠軒問她什麼,立刻答道:“少爺,你想知道什麼?薇兒都告訴你,你想要做什麼,薇兒都會幫你的!”
鳳遠軒假意的笑,柔聲說道:“薇兒你真好。”
白薇聽了心裡感動,輕聲道:“薇兒自從答應了少爺,那就是少爺的人了,所以無論少爺做什麼,薇兒都會幫你的,薇兒沒有什麼想法,只想這輩子就這樣陪關着少爺,少爺說什麼就是什麼,少爺要做什麼,薇兒就幫着做什麼。”
鳳遠軒眼裡閃過一道得逞的笑意,白薇心思單純,太好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