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解釋不通,當年可是自己親手將蘇暖煙給埋進去的,也是自己一手將她該上棺材用土埋上的,阿暖怎麼可能活着呢。
鳳千寒的內心像千萬只螞蟻來回的爬走吞噬一樣,毛燥不安。忍不住想要查清楚那位初月王朝的郡主月素衣究竟是真正的郡主,還是被人精心策劃作爲代替品呢?
聖旨早下來,本月十五,鳳千寒王爺將和月素衣郡主成親。這代表着龍躍王朝和初月王朝的友好協議也將達成。
畢竟是兩國的首次聯姻,達成和平協議,婚禮自然不能是馬馬虎虎的辦的。從上個月,皇上鳳百里就已經命皇后開始籌備此次的婚禮了,並且也是自己曾經最親近的王兄,自然是不能馬虎的。
就在衆人手忙腳亂的準備婚禮之時,最主要的兩個人倒是清清閒閒的,沒有一點事情要做,是喜服,只需要站那兒不動,等裁縫量好尺寸再等着試穿就好了。
平時閒暇無聊的時候,蘇暖煙也會去找鳳千寒出去大街上晃悠,兩人相處的挺開心的,沒有鬧過什麼大矛盾。而鳳千寒在百般驗證下,終於確定月素衣不是蘇暖煙。
月素衣要比蘇暖煙更漂亮一點,眼睛要更爲水靈大一點,性格上也是天差地別。蘇暖煙是古靈精怪,溫柔不愛吵鬧的女生,但是月素衣恰巧相反,刁蠻任性,潑辣驕橫,直言直語。
光是這樣的認知,都足以讓鳳千寒確定她們倆確實不是一個人。但是不知爲何,他的潛意識還是覺得月素衣就是蘇暖煙。
成親之日,敲鑼打鼓,鞭炮聲聲響,沒有一絲間隙空斷,整個王城好不熱鬧。
老百姓們都簇擁在街邊,爭相擠着看王爺迎娶新娘子。
鳳千寒身着喜紅色的袍子,頭髮被整齊的用簪子倌住,露出飽滿的額頭,濃密的眉毛,和深邃幽黑的眼睛,像一灘迷霧一樣看不出任何情緒。騎着白馬向王府駛去,身後的轎子就是已經接到的新娘子。
這次初月王朝爲唯一的郡主準備的嫁妝也是十分殷厚,十里紅妝。這讓街
邊觀看的老百姓,一陣又一陣的驚呼,感慨着皇室結婚到底氣派。
鳳千寒下馬,牽過喜娘送過來的新娘子,伸手握住蘇暖煙的手,乾燥,修長,指節分明的手指映在蓋頭下面的蘇暖煙面前。
蘇暖煙也反手握住他的手,用力的握住。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蘇暖煙對鳳千寒的愧疚越來越深,覺得蘇暖煙欠鳳千寒的人情是永遠也還不清了,他對自己好蘇暖煙都銘記在心。
所以這一次復活的蘇暖煙,暗暗發誓,要對鳳千寒好,幫他把鳳百里從他手裡拿走的東西,一個一個的拿回來。她能爲鳳千寒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禮官高聲宣讀着“夫妻對拜。”
鳳千寒和蘇暖煙兩人,轉身面對面的靠着,緩慢的低下了頭,彼此心裡的感受自然是波濤洶涌,心思萬千。
阿暖,你看我也成親了。多可笑啊,新娘不是你。鳳千寒在心裡暗自說着,本來很開心的送入洞房,都覺得無趣沒有一點幸福的氣息。
鳳千寒是個自控力很強的然,成親宴上的輪番灌酒也沒有喝多少,更重要的是,來的賓客也沒有多少,是鳳千寒自己要求不要請太多的賓客的。坐在王府赴宴的都是平時對王府沒有排斥,也不存在攀附炎涼的世家,都只是一些心地善良,淳樸的小戶人家。
所以在回到喜房的時候,蘇暖煙正大大咧咧的坐在牀上吃着,供桌上擺着的小糕點,糕點屑粘了一嘴,吃的十分痛快。
“你看這像什麼樣子!”鳳千寒面色一沉,似笑似怒的低喝道。
蘇暖煙根本不害怕,反而是鳳千寒的聲音帶點怒氣,她就更不服氣了,眼神想刀子一樣剜向他,理直氣壯的說:“怎麼了,我一天沒有吃東西,吃了幾片糕點還有錯了麼?”
聲音立馬高一分貝的蘇暖煙,眼睛瞪着圓圓的,小嘴嘟囔着,看着鳳千寒的怒氣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好柔聲安慰道:“你餓了,怎麼不差人告訴我
一聲。我好給你帶點吃的。吃糕點怎麼能吃飽呢?我現在出去給你弄點東西吃。”說着,準備轉身向廚房走去,給蘇暖煙找點吃的。
蘇暖煙也不攔着他,看着他出去爲自己找吃的東西,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在心裡想着鳳千寒依舊這麼溫柔,總是善良的對待着每一個人。
很快就解決了一對亂七八糟的零食之後,蘇暖煙悲催的發現,今天晚上就是傳說中洞房花燭夜。
兩人很尷尬一個坐在牀上,一個坐在椅子上,大眼對小眼的,共同沉默着。
鳳千寒這才仔細瞧了瞧蘇暖煙今日的打扮,鳳冠刺繡喜服已經早早的被換下,穿着一身大紅色的絲綢內襯,顯得面色更加白皙姣好。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着,也不知道又是在想什麼主意。
這幅模樣像極了阿暖,看的鳳千寒一陣恍惚。
想了有一會兒,鳳千寒問道:“郡主,你從小就生活在初月王朝麼?都沒有出去過麼?”
“有啊,我有出去過。好不容易出一次初月王朝還竟然就是成親,太了不得了。”蘇暖煙故意插科打諢地笑道。
鳳千寒也不再說話,只是沉默了一會兒,默默的說着:“你今晚睡牀上吧,我就在桌子旁邊將就一晚上。等明天再去弄地鋪。”
“何必那麼麻煩啊,鳳千寒,你也躺在牀上吧。只要你不動手動腳的就行,不然本郡主要你好看。”蘇暖煙躺在牀上,伸手拍了拍身邊空餘的位置,半威脅半調侃的對鳳千寒說道。
考慮到就着桌子將就一晚上,確實有點不舒服,新婚第二天早上肯定還要去皇宮請安,去見皇上皇后,必定得早起。
爲了能有個好的精神面貌去應對鳳百里,鳳千寒猶豫了一下就平身躺在牀上,看着牀上的簾子,久久不能入睡。
過了好久,他才張口,認真的問蘇暖煙,不帶一點猜測的成分,好像就是正經的問題,有種我問了,只要你答,我都會相信的那種氣勢,說:“你確定你不是阿暖,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