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千寒知道這常紫凝,定是鳳百里派來監視月素衣的,雖不知她爲何想要得到自己的信任,但他也便隨之做了。
常紫凝知道鳳千寒向來心腸軟,溫潤的性子也是她可以抓住的一切,她大可利用他這般委曲求全,抑或說是軟弱的性子,完成胞姐交給她的事情。
沒有放過這大好的機會,常紫凝柔柔地靠在鳳千寒的懷中,三千青絲繚繞在他的胸前,時不時被風吹起,撩撥過他耳邊。一雙巧手緊緊地攥着鳳千寒的衣襟,眼波微轉,常紫凝輕輕在鳳千寒細白如白玉的脖頸上,印下入羽毛一般輕的一吻。
鳳千寒只是停下腳步,微微停頓了片刻,便又重新邁開步伐。
夜幕下,鳳千寒抱起常紫凝溫柔帶笑的模樣,深深地印在了回房查看刺客卻不見那人蹤影,無功而返想告知他的月素衣的眼中。清冷的眸子中有一股烈焰在燃燒,卻片刻被她壓下。 wωw◆тTk ān◆co
風聲瀟瀟,凌冽匕首的鋒利刀鋒,折射出月素衣困在心底的情緒,被她全部壓在指尖,藏起。
最終,月素衣收起手中的匕首,閉上宛若被情緒焚燒過,折射出絲絲惱怒的眼眸。片刻之後,恢復原先的平靜,再也找不到剛纔的情緒。
身子單薄的她,只怕會被這紅塵中的情愛所困,這裡的一切,都不是屬於她的一切。
清冷,孤傲,活着,復仇,回去。這五個詞,似乎已經串聯成月素衣的一生。而鳳千寒三個字,卻還未被她納入這一世。
夜色寂寥,誰曾將指尖的秘密深藏?月素衣不知道她這一世會如何收尾,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前世是如何冤死的,做一個有計謀的並不是爲了爭名奪利,不過只是爲了復仇。
誰的年少被紅塵困住,被魂牽夢繞的念想窮極一生?
誰又曾,有了情,卻又葬送了性命。
翌日。
其實昨夜的常紫凝並不會被刺客所傷,她不過瞧見了鳳千寒與月素衣趕來,便回身主動去迎戰刺客,這才被急於脫身的刺客一
掌打傷。
雖然受了些傷,卻得到了鳳千寒的照料,這對於常紫凝來說,怕是最好的結果。
爲了常紫凝而請了大夫,這賢王府夜半遭遇刺客突襲的事情怕就是瞞不住了,鳳千寒也懶得去管,便任由事情傳開。而他,在大夫爲常紫凝診斷之時,藉機褪去了她黏着自己的雙手,趁機逃開。
經過一番折騰,鳳千寒回到房中的時候,已是清晨時分。空氣中傳來露水清涼之意,鳳千寒深深地吸了口氣,眼眸微倦的他擡頭望着初露魚肚白的天際,睡意紛紛襲來。
走到牀榻邊,鳳千寒發現月素衣早已入睡,而她放在被褥外邊的右手上卻有着包紮的痕跡。這怕是先前與刺客交手時,落下的傷口罷?
鳳千寒的眼眸裡注入的是對月素衣深深地疑惑,爲什麼受了傷,卻不肯告訴他?究竟是怎樣的孤傲,能夠讓初月王朝的郡主你,將受的傷也打落牙齒和血吞?
望着睡意正酣的月素衣,恬靜的睡顏與平時高傲清冷的她完全無法認作是一人。睡着了的她,像是褪去了所有防備與驕傲的孩童一般,只剩下最真實的自己。這樣的月素衣,像極了已不在自己身邊的阿暖,阿暖從來也是用這般容顏對着自己,真實卻美得飄渺。
阿暖,你對我的確未曾撒過一句謊,就連我想要聽一聲你撒謊的我愛你,你都不肯騙我。阿暖,那鳳百里究竟如何負了你,讓你甘願喝下那蝕骨毒藥,撒手離去?
月素衣,這般像你的女子,卻擁有你所沒有的高傲。我不再把她認作是你了,阿暖,我知道你早已離我而去,無論你是否在世,你的心,從來便都屬於那鳳百里。
鳳千寒伸出手去,輕輕拂過月素衣嬌嫩的臉蛋,望着她受傷的右手,眼底閃過一絲心疼,雙脣微啓,“對不起。”
褪去外衫,鳳千寒掀開被褥與月素衣同枕而眠,竟在閉上眼的瞬間,感覺到了安心。
常紫凝醒過來時,發現自己的手落空,便知道鳳千寒已離開。只是受了些皮外傷
的她,昨日的確是累了,竟在不自覺中便昏睡了過去,讓鳳千寒走了。不過,有了昨日一事,這府中的許多僕從或許已聽聞消息,她常紫凝,已決定在這賢王府住下了!
這不,常紫凝昨日才嚐到了些許甜頭,今日剛醒過來便想要去找到月素衣,一來是爲了炫耀,二來麼,便是想要她這只是與蘇暖煙長的相似的女子注意些!
因昨日鳳千寒的溫柔,而有些被衝昏了頭腦的常紫凝帶着肩上的傷,帶着從宮中來的婢女秦兒,便尋那月素衣去。
找了下人打聽,才知道這個時辰裡,月素衣都是到後院去爲那一株梧桐樹下品茶。常紫凝欣然發現下人對自己的語氣,似乎也變了些。沒有任何猶豫,常紫凝便與貼身丫鬟秦兒,一齊找尋那月素衣去。
因昨夜,鳳千寒抱着常紫凝的畫面一直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月素衣,心生煩悶,便一人到了後院帶上一壺好茶,想要靜一靜。
這才品了第一口茶,在脣齒之間飄蕩的清香,宛若絢麗的煙火轉瞬即逝,伸出舌尖去嘗都只能夠捕捉到最後的香氣。清香的茶水入喉,使得有些煩悶的月素衣平靜了不少,再加上這後院的靜謐,心自然也是陷入了寧靜。
只是,總有人要破壞這般美景、好茶。
月素衣大老遠的便聽見了常紫凝急促的腳步聲,那聲音的方向明擺着便是朝着自己來的,她也不慌不忙,根本不在意似的。她可是早些時候聽說了,鳳千寒昨夜照顧常紫凝姑娘到深夜,那模樣像是深情極了。
不可否認,月素衣在聽到下人們談論這個的時候,心底衍生出的一絲不悅,悄然佔據了她的心窩。但轉念一想,自己何苦去管這個男人會對誰好,想這麼多無非是自作孽。
但是,這常紫凝既然是鳳百里與常欣凝派來的,怕是便不會在這府中安穩的度過這幾日。若是說她要掀起些什麼亂子,也並未不是不行的,只是作爲這賢王府的王妃,月素衣卻是覺得自己需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