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告訴奴婢,您到底是怎麼給慕容雪下毒的?”
“小姐,您說說慕容雪究竟中了什麼毒,怎麼要剃髮啊?”
四個丫頭頓時纏住水凝煙,一個個問題接踵而來,於是水凝煙一一解惑。原來當初慕容雪用蛇鞭襲擊水凝煙,水凝煙抓住了鞭尾,然後在上面放置了極其細小的毒蟲,這種毒蟲喜歡寄居在人的毛髮之中,所以這些毒蟲沿着蛇鞭爬到水凝煙的身上,最後毒蟲寄居在慕容雪的頭髮裡,以吸食血液爲生,所以慕容雪會感到自己的頭皮瘙癢難耐,無論怎樣抓撓也會無濟於事,而且這種毒蟲繁衍得特別迅速,唯有將這些毒蟲殺死纔會有效。
幾個丫環一想到慕容雪的將自己的頭皮抓得鮮血淋淋的模樣,頓時感到她們的頭皮都有些發麻了。
“哼,小姐這次可是好好懲戒了慕容雪,如果這個女人識趣的話今後見到小姐就應該敬而遠之,否則要想打什麼歪主意的話絕對是自找死路。”
“可不是嗎?光聽小姐剛說得那些毒蟲,我就有些毛骨悚然,奴婢相信慕容雪以後也不敢惹小姐了吧。”
“哎,這個問題也只有以後知道了。奴婢十分好奇小姐怎麼會有這種毒蟲呢?”
“就是啊,這兩日都只聽說小姐都是在配置用來防身的毒藥,沒想到小姐連毒蟲都備上了啊!”
對於幾個丫頭七嘴八舌的話語,水凝煙也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去解釋。在現代她是醫毒雙絕的魔醫,收集這些毒蟲自然是小兒科的事。
尚書府。
慕容雪爲了保命不得不將自己往日最爲寶貝的長髮剃掉。此刻望着菱花鏡裡光溜溜的腦袋,下一刻她拎起菱花鏡直接狠狠砸在了地上。
“氣死我了,水凝煙,本小姐若是不能報仇,誓不爲人!”慕容雪雙目噴火,胸口起伏不定。
原本剃成光頭的她就已經十分滑稽怪異,如今配上她猙獰的表情,簡直像極了活脫脫的夜叉。平日伺候她的丫環這個時候自然是有多遠躲多遠,誰也不想這個時候成爲被慕容雪用來出氣的倒黴蛋。
從未遭受過如此奇恥大辱的慕容雪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一時間她將房間的擺設亂摔一通。隨手拎起桌上的茶壺向門口甩去。便在這時兵部尚書慕容宇正好走到門口,幸虧他反應極快,頭一偏,這才躲過了茶壺的襲擊,隨即只聽到瓷片碎落一地的聲音。
“雪兒,不要胡鬧!”
慕容雪眼見自己差點兒將一向威嚴的慕容宇打中,頓時怯怯地喚了一聲“爹爹”。
慕容宇負手進來,看到女兒十分滑稽的光頭,一張老臉頓時陰沉森寒。他堂堂兵部尚書的掌上明珠今日竟然被將軍府那個一無是處的醜女給欺辱了,而且竟然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他的這張老臉都給丟盡了!
慕容雪一看到慕容宇自進來後臉色就十分難看,於是只好滿面委屈,卻是半聲都不敢吭。雖然慕容宇平日對她十分寵愛,但他一向都非常威嚴,所以慕容雪對這個爹爹十分尊畏。
“雪兒,你放心,爹爹這次一定給你做主,定要將軍府的那個醜女好看!”
慕容雪聽後,這纔敢將委屈的淚水哭出來,她撲到慕容宇的懷裡,嚶嚶哭訴,“爹爹,女兒不孝,今日在大庭廣衆下被水凝煙羞辱,害得爹爹也顏面無光,女兒真是沒用……”
不等慕容雪將心中的委屈盡數哭訴出來,慕容宇連忙皺眉打斷,“雪兒,你先放開爹爹。”
慕容雪不解其意,卻依然照做,擡頭就看到慕容宇一臉嫌棄的表情,慕容雪心頭一跳,不知自己究竟因何惹得爹爹不喜。
“雪兒,你的頭上究竟抹了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慕容宇用手捂住鼻子,十分不悅道。
“爹爹,女兒沒抹什麼呀。”話落,慕容雪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旋即恨恨道,“一定是水凝煙那個醜女搞得鬼,女兒……女兒抹得是她給我的解藥!”
這一刻慕容雪恨不得暈死過去,她天生嗅覺遲鈍,所以即便是非常刺鼻的味道她幾乎也聞不出味兒。她突然想到剛纔丫環給她上藥時就是一副十分古怪的表情,如此看來一定是這藥膏有問題了。
事實上的確如慕容雪所想的那樣,水凝煙在藥膏里加了一種特殊成分,那就是臭蟲的大便。在水凝煙看來能讓她動用這種毒蟲對付的人自然不會是什麼好人,所以出於捉弄的心思她便在解藥里加入了奇臭無比的成分。
“爹爹,女兒不活了,水凝煙真是欺人太甚!女兒已經無顏活在人世了!”慕容雪從未接連受過如此沉痛打擊,一時間哭得梨花帶雨,傷痛欲絕。
慕容宇看着女兒尋死覓活的樣子,頓時一陣窩火,“夠了!爹爹會替你做主的,你就好好養傷!水凝煙那個醜女欺人太甚,爹爹絕不會放過她!”
一看到慕容宇對水凝煙流露出恨之入骨的表情,慕容雪頓時眼睛一亮,止住哭聲,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沮喪道:“爹爹打算怎麼對付水凝煙?她娘可是咱們東璃國人人敬畏的女將軍,皇上都賣她幾分顏面,爹爹……”
不等慕容雪說完,慕容宇便已經冷笑打斷道:“雪兒,你不要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難道你忘了你有個尚書爹爹,還有個身爲寵妃的姐姐。咱們的重量未必就不及一個女將軍吧?”
此話一出,慕容頓時欣喜點頭,“爹爹,女兒差點兒都忘了,姐姐現在可是後宮中最受寵的妃子,前一陣又被診出懷了龍嗣,聽說皇上現在是三天兩頭地往她的翠凝宮跑呢。到時只要姐姐在皇上跟前吹吹耳邊風,還怕皇上不給水凝煙好看嗎?”看
到慕容雪瞬間洋洋得意的表情,慕容宇一臉凝重地搖頭道:“雪兒,這件事你想得太簡單了。其實皇上對沈月心……算了,不說了。”
慕容宇說到一半,最終還是隱去了後面的話,有些事涉及到了皇傢俬密之事,他要隨便亂說被自己女兒一不小心傳出去,搞不好可是要惹出大麻煩的。
“爹爹,你想說什麼呀,怎麼突然又不說了?”慕容雪疑惑不解道。
“好了,沒什麼,你放心這件事爹爹會處理好的,你不要再管了。”
慕容雪點點頭,仍是一臉的不開心。
慕容宇見狀,不解道:“雪兒,你還有何事煩憂?”
慕容雪一臉難過道:“爹爹,馬上就是百花宴了,您看女兒現在這副尊容還怎麼去參加?女兒之前苦練才藝,還想在百花宴上大出風頭,如此看來之前的努力都要付諸東流了。”
此話一出,慕容宇一臉凝重,百花宴上若是女兒表現不俗,得到哪個皇子的歡心自然就好了,若是得到太子的青睞那更好,到時他們尚書府的勢力會更加的穩固。
“雪兒,你無須沮喪,爹爹聽說京城有個專門可以製作假髮佩戴的師傅他手藝超羣,到時給你做一頂假髮戴在頭上,絕對看不出任何破綻,你就放心好了。”
“爹爹,這是真的嗎?”慕容雪頓時欣喜若狂道。
她對自己這次的準備充滿信心,只要她這次如願參加百花宴,到時一定可以覓到一個稱心如意的男子。
“當然是真的,爹爹沒必要騙你。”慕容宇說完,又不忘叮囑道:“這幾日你就好好練習才藝,調養身子便好。教訓水凝煙的事就交給爹爹好了。”
“爹爹,女兒知道了,女兒等着爹爹的好消息。”慕容雪聞言,頓時笑靨如花,只是那雙眸子裡閃爍着歹毒的寒芒。
將軍府,綠芙閣。
“二姐姐,你聽說了嗎?今日大姐在街上將尚書府的二小姐打了,而且還殺了尚書府的四個護衛。”水凝菡撇撇嘴,一臉鄙夷道,“這個大姐也真是,一天不給將軍府捅簍子好像就特別閒得慌一樣。”
“菡妹妹,你說得是不是真的?”水凝墨一聽,美眸裡頓時堆滿擔憂,“這可如何是好啊,兵部尚書可不是好惹的人。”
“二姐姐,你也知道啊。可是大姐做了這些還不夠,聽說還給那個慕容小姐下毒了。這次大姐實在做得太過分了!”水凝菡極其不滿地說落着水凝煙的罪行。
“哎呀,姐姐如果真這麼做,就太不應該了。不管孰對孰錯,下毒這種如此陰狠的手段根本就不是我們大家閨秀所爲啊!”水凝墨此刻心裡一陣幸災樂禍,偏偏表面上依舊維持着她一貫白蓮花的形象。
“哎,這下咱們將軍府可是要攤上大麻煩了。”水凝菡雖是嘆氣的口吻,可是她的眼角眉梢沒有絲毫的擔憂,反倒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旁邊的水凝墨柳眉緊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裡隱隱閃爍着惡毒的寒芒。據她所知兵部尚書慕容宇本就是個難纏之人,再加上他的嫡長女可是正值盛寵的鸝妃,水凝煙那個蠢貨惹了尚書府的二小姐,這不是找死是什麼?不過她倒是很期待接下來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