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晴簡直快要氣瘋了,之前她還口口聲聲罵水凝煙是個不會內力的廢物,可是現在她連這個沒有內力的廢物都打不贏,她的面子裡子都沒有了。
十幾回合後,蕭羽晴看出了端倪,發現是她太輕敵了。她之前以爲,水凝煙沒有內功,應該很好對付纔是,如今才明白,自己想錯了。見自己使出看家本領都沒能傷到水凝煙一點,蕭羽晴頓時有些心浮氣躁起來。
她急於求勝,於是劍走偏鋒,直直刺向水凝煙的眉心,水凝煙頓時大怒,渾身頓時散發出濃烈的肅殺之氣。緊接着她手中的腰帶猶如一條靈蛇,以極其詭異的角度纏上了蕭羽晴的寶劍,不等蕭羽晴有所動作,水凝煙便已經以極其詭異的身法飄到了蕭羽晴的面前。下一瞬她的手已經攫住了蕭羽晴的脖子。
一時間所有人完全驚住了,完全沒有想到水凝煙會輕易打敗蕭羽晴。要知道蕭羽晴作爲西池國的郡主雖然刁蠻任性了一些,但是在崇山書院裡武功也算比較出挑的,可是現在和一個沒有絲毫內力的水凝煙打鬥起來,竟然就被輕易制服,簡直是丟人丟到家了。
“這位先生,剛纔好像是你說要讓你這位得意學生好好教訓一下我,讓我這種跳樑小醜不要跑來丟人現眼。可是沒想到我這種跳樑小醜將你的得意學生都打敗了,那豈不是你們師生連跳樑小醜還不如?”
此話一出,立刻有人發出低低地笑聲,那個講課先生的臉色頓時漲成了豬肝色。而被水凝煙鉗住的蕭羽晴因爲窒息而臉色蒼白如紙,原本囂張的她已經嚇得身子瑟瑟發抖,哪還有之前半分囂張的氣勢。她真害怕水凝煙手上猛一用力,扭斷了她的脖子。
便在這時,一道不怒自威的聲音陡然傳來,“住手!”
所有人立刻起身,包括那講課先生,也是畢恭畢敬行禮,“鈺太子。”
水凝煙旋即放開蕭羽晴,回過頭看見的果然是皇甫鈺,他也一改往日的奢華宮裝,換上了院服,這樣一看之下,皇甫鈺多了一份清雅。
“怎麼回事?”皇甫鈺冷着臉問道。
這時已經緩過神來的蕭羽晴,立刻告狀道:“鈺哥哥,這水凝煙不識好歹,來遲了,還出言侮辱先生,先生說她幾句,她就不高興,反而要動手打老師,晴兒看不慣所以才教訓水凝煙的。”
皇甫鈺似笑非笑道:“教訓的結果就是你反被人家教訓,對嗎?”
此話一出,蕭羽晴恨不得找個地縫趕緊鑽下去,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丟人。
“對,鈺太子,羽晴郡主說得沒錯,就是這樣。”講課先生趕緊跟着附和道。
皇甫鈺聽罷轉身看着水凝煙,忍住眼裡的笑意,開口道:“是這樣嗎?”
“不是。”水凝煙簡單明瞭地說道。。
“那是怎麼一回事,說說看。”皇甫鈺的聲音溫軟了許多,蕭羽晴頓時有些神色複雜地望着皇甫鈺。
“哎,我懶得說了,反正不是這隻花蝴蝶說得那樣,早知道來到這裡崇山出院如此不歡迎我,我當初就不該向皇上說來這兒。”想到這裡,水凝煙就心情沮喪,她自己已經一身本領了,原本根本就不需要跑到崇山書院來,只是她覺得整日呆在將軍府,天長日久下去難免會發悶,所以當時頭腦發熱才向皇甫昊提出了這個要求,可是誰想想到她剛纔不到一天就後悔得不成樣了。
“花蝴蝶?”皇甫鈺有些疑惑道。
不過下一瞬當看到蕭羽晴那恨不得吃掉水凝煙的眼神,皇甫辰一個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旋即爲了掩飾尷尬,又故意輕咳了數聲。
全場的人都被水凝煙的話驚住了,這是他們見過的第一個,第一天來報道就想離開的人,要知道崇山學院可是天下武學者夢寐以來想要來到的地方,偏偏只有有着天資聰穎的可造之才纔能有資格進入,水凝煙現在說出這樣的話,真不知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水凝煙,既來之則安之吧。再者,父皇的口諭不是開玩笑的。”皇甫鈺低聲說道。
“鈺太子,這水凝煙不尊師重道,理應處罰,如果饒過了她這一次,那規矩就壞了,以後本先生還如何在學院立足?”那講課先生見皇甫鈺似乎不願意處罰水凝煙,立刻有些着急。
蕭羽晴也開始鼓吹道:“鈺哥哥,先生說得沒錯,規矩不能壞啊。”
這時,其他同學也都跟牆頭草一樣,開始添油加醋的鼓動皇甫鈺處罰水凝煙。
“沒關係,你們不就是想看我受罰嗎?儘管來吧,那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水凝煙十分挑釁地向講課先生和蕭羽晴勾了勾手指,挑釁味十足。
講課先生和蕭羽晴,恨不得立刻撲過來掐死水凝煙。
就在這時,只見皇甫鈺忽然間摟住水凝煙的肩膀,冷聲道:“誰敢罰我的太子妃,就的先過本太子這一關。”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全被嚇得驚住,尤其是講課先生,立刻冷汗直流,“水凝煙……何時成了您的太子妃?”
“鈺哥哥,她怎麼成了你的太子妃了?你在跟我們開玩笑嗎?”蕭羽晴嘟着嘴說道,眼裡閃過一抹濃濃的受傷之色。
“本太子什麼時候和你們開過玩笑,小爺我說是,自然就是!”皇甫鈺說完轉頭,看了一眼講課老師,看得對方額頭冷汗直流。
“那個……鈺太子,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不等講課老師解釋,皇甫鈺就打斷道:“好了,你不用解釋了,跟動本太子妃的人根本就是沒有將本太子放在眼裡,好了,下去領罰吧。四十軍棍,若是還能活命的話,本太子就既往不咎了。”
此話一出,講課先生嚇得差點兒暈死過去,吞了口唾沫,乞求道:“鈺太子,我知錯了,四十軍棍下去只怕我的魂都沒了,還是請太子換個輕一點兒的刑罰吧。”
“輕點兒的?”皇甫鈺略一沉思,說道,“要不這樣吧,本太子看你一把年紀了,不適合留在這裡誤人子弟了,你覺得北地怎麼樣?本太子願意送你過去養老,如何?”皇甫鈺笑着說道。
講課先生一聽,立刻嚇得雙腿發軟,北地是什麼地方?那是流放囚犯的蠻荒之地,他去了還能活着回來嗎?
“鈺太子莫要開玩笑了,哈,我還很年輕,養老還太早了。”
“要不這樣吧,還是徵詢一下太子妃的意見吧。”說着,皇甫鈺轉頭對水凝煙道,“你說說看,該怎麼處罰這個老東西?”
當下,水凝煙掙開皇甫鈺得手臂,淡淡道:“算了,就讓他留下吧,大不了今後本小姐專門翹他的課便是。”
說到這裡,水凝煙忽然想到重要的問題,氣勢洶洶道:“喂,皇甫鈺,幹嘛你總是在別人跟前說我是你的太子妃,不要毀了我的清白好不好。”
“切,那有什麼,你本來就是我的太子妃嘛,我認定了的,你逃也逃不掉。來,跟我回座位,你以後就坐我這裡。”說完,不等水凝煙願意不願意,皇甫鈺就拽着水凝煙走到最前端的一個位子上坐了下來,隨後,皇甫鈺又隨手在別的同學那搶來一把椅子,挨着水凝煙坐下,心情極好。
蕭羽晴滿腹怨氣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忽地想到了什麼,似笑非笑道:“鈺哥哥,我怎麼聽說水凝煙以前是睿王殿下的的王妃呢,還是你父皇賜婚的呢,可惜前段日子解除了婚約,水凝煙什麼時候又成了你的太子妃呢?”
“喂喂喂,本太子的事用的着你管嗎?本太子想娶是誰做太子妃就是誰,反正與你無關。還有,你以後別哥哥哥哥的叫,我跟你很熟嗎?算你哪門子哥哥?你姓蕭,本太子複姓皇甫,八竿子打不着得遠,做人遠,得有點自知之明不是?”
“鈺哥……”蕭羽晴被皇甫鈺的一陣搶白搞得極沒有面子,一時間眼眶微微泛紅,看見其他同學投來嘲諷的目光,她頓時十分惱火。可惜她讓她恨皇甫辰她恨不起來,於是便將所有的憤怒和仇恨都轉移到了水凝煙的身上。
感受到身後有一道狠辣的目光直直刺在自己的身上,水凝煙不用回頭也清楚必定是蕭羽晴在她瞪她。水凝煙當下脣畔勾起一抹冷嘲,看樣子這個蕭羽晴十分喜歡皇甫鈺了。
當下她對皇甫鈺含笑道:“難道你看不出這個蕭羽晴對你有意思嗎?剛纔你說話還那麼絕,真是不知憐香惜玉。”
皇甫鈺痞痞一笑道:“喜歡本太子的人多了去了,難道本太子就要喜歡她們嗎?本太子可不是什麼歪瓜裂棗都撿的。當然,若是你對本太子有意思的話,本太子一定會非常高興,憐香惜玉嘛當然也是對你一人。”
此話一出,水凝煙不由得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當下她十分識時務地轉移話題,“皇甫鈺,你怎麼也會在崇山書院?”
“崇山書院只招收有着天資聰穎的可造之才,自然少不了本太子,當初沒告訴你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皇甫鈺得意地說完,微微一頓,神秘道,“你可知除了我之外,這裡還有誰?”
“是誰呀?”水凝煙心中一動,頓時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