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
“哎!這個張天覺,真的是沒完沒了,又上書勸我暫緩修建延福宮了,這修建延福宮又不花國庫的錢,真的是....”趙佶看着奏摺,不由搖搖頭丟到了一邊,閉着眼睛依靠在龍椅上。
楊戩連忙上前,輕輕的按住趙佶的腦袋,爲其一邊按摩一邊說道“就是啊,好不容易這延福宮的錢解決了,相公又是不許,只是這內庫錢財如何花費,關他什麼事呢?”
趙佶揮揮手說道“此事也不能如此看待,昨天郭天師來來,言最近星象異常,說是有惡政,我在想會不會和這延福宮有關。”
楊戩聽趙佶這樣說,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狠毒,好哇,這個郭天師,居然敢打咱家的算盤,延福宮要是惡政,那麼主持修建延福宮的自己又是什麼呢?
就在這時,一個小黃門進來說道“官家,郭天師來了。”
趙佶一聽,哦了一聲道“郭天師到了?快快有請。”說着,趙佶對楊戩笑道“聽郭天師說說道法,可是比這奏摺不知道有趣多少倍啊。”
楊戩低頭笑道“那是自然,最近官家這頭疼似乎厲害了些了,可要注意龍體啊。”
趙佶一推奏摺道“要是沒有這些東西,哪裡會頭疼啊。”
——
回到府中的楊戩腦中還是不斷想起今日趙佶說的話,正走着,管家走過來說道“老爺,有人在房中已等待多時了。”
楊戩哦了一聲,他聽出來這人來頭不小,而且還不好言語,否則自己的管家也不會這樣避諱了。
等楊戩來到書房,看到兩個文士正等着自己,不禁驚道“兩位大人怎麼來我的府上?”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道“事情急迫,無奈耳,還請恩相聽我等言語。”
楊戩聽着這二人的話,眼珠不時露出驚恐,驚喜,驚訝等各種感情,最後陰森森的看着二人說道“好,如果確有此事,咱家定放不過此人!”
——數日後
一個道士打扮的人正走出皇宮,楊戩在城門旁看着這一幕,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噠噠噠”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穿着平民衣服的人走了過來,對楊戩拱手施禮說道“見過恩相大人。”
楊戩嗯了一聲,問道“遠遠的跟上,注意不要被發現嘍。”
那人點頭稱是,楊戩看着這人遠遠的跟在那道士的身後,見安排妥當,也沒有在這裡多等,而是徑直回府了。楊戩府的一間房中,此時那兩個文士已經等在裡面。
那兩個文士看到楊戩,連忙站起來說道“恩相,可查有實據了?”
楊戩慢慢的先坐到了主位,然後喝了口茶,對其中一人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怎可輕下結論,鄭院士,你也是當朝國舅,這泄禁中語言是多大的罪過,相信你是知道的。”
那人點點頭,嘆道“就是知道,我才如此氣憤,官家何等信任這二人,這二人卻做出這樣的事情,真的是...”
原來這人是鄭居中,他的妹妹便是鄭貴妃,這個鄭貴妃可不得了,他早在趙佶還是也逍遙王爺的時候就是趙佶的側妃了,趙佶登基後,更是先爲賢妃,再爲貴妃,鄭氏的生性端謹,知道趙佶喜愛詩詞歌賦,便自從入宮後就用心讀書,章奏也整理得井井有條,使得趙佶對其極爲喜愛。
最爲重要的是,原來的王皇后早在三年前就因病去世了,此時是後位高懸,而最有可能得到這個位置的,便是這個鄭貴妃了。
另外一個文官對鄭居中說道“恩相說的是啊,此事如不做實,後患無窮啊。”
楊戩聽到這話,笑着對那文官道“所以我此次派遣的是皇城司的人去打探的,這樣一來對上對下都有交代,何尚書放心吧。”
這人是何執中,此時爲尚書左丞,當年蔡京從執宰退下來時,他一直以爲自己可以有機會,誰想到最後居然是張商英上位,他因此對張商英懷恨在心,無事不和張商英作對,當然,這一幕也是趙佶樂於見到的。
何執中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其他事情都不擔心,我唯一就擔心這郭天師,官家對郭天師恩寵有加,這郭天師又熟知天文地理,能知過去未來,這萬一算得此事,早有準備,就不美了。”
楊戩嗯了一聲道“郭天師確有幾分本領,但也無須擔心,越是真本領,官家越是對此事容他不得。”
這時,一個僕人在門外敲了下門,楊戩問道“何人何事?”
僕人回道“是皇城司的人求見老爺。”
何執中驚訝道“好快啊。”
楊戩笑道“皇城司何等地方,快讓他進來。”
沒一會兒,之前那人走了進來,對楊戩拱手道“見過恩相。”
楊戩嗯了一聲問道“事情查的如何了?”
那人回道“郭天信果然和那德洪私下見面了,我窺得這二人相談甚歡,應該不是初次見面。”
“好!”楊戩拍案而起道“張商英身爲宰輔,卻借左右遊談之助,陰與天師相結,探聽禁中虛實,實在是罪不可赦,此事你做的很好!”
那人立刻擡頭說道“恩相,是否要派人去捉拿郭天信和德洪二人?”
鄭居中立刻對楊戩說道“恩相,此時不可着急,此事事關重大,必要做的萬無一失,何況郭天師簡在帝心,如我等無官家許可便抓人而使得官家有什麼想法,就不好了。”
楊戩嘿嘿的說道“官家的想法你無需知道,只是這件事情不能由我們出手,必須由一個和我們不相關的人上書纔好,否則你們的願望可是難以完成的呢。”
二人對視了一言,的確,誰都想成爲宰輔,成爲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但這個人也只有一人,此時是一個戰線的戰友,等張商英倒下,也許就會成爲敵人。
“我想到一人,最爲合適。”鄭居中說道“御史中丞張克公,治堂吏訟,本是職責範圍,只要有人將此事通報與他,他必然上書,到時候皇城司再上言實情,官家必然有所抉擇。”
楊戩嗯了一聲道“大妙!就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