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就這樣辦。張啓靜,此次壽典宮中之事就交由你去辦。”
“老奴遵旨。”
隨着這一君一臣的對話,就決定了之後這段時日,宮中上下都在忙碌的事情。而因爲在宮中即將舉辦的飲宴,司舞監也變得忙碌起來。她們要準備新的歌舞。
雖然沒有人明說,但是大家都明白是因爲林星影的原因,所有人才能由原來那小小的破敗的院子,搬來了這裡。園子幾乎是原來的三倍大,並且緊靠水榭,這風景就不是之前所可比。
於是其他人雖然仍不願與林星影多走動,卻也不像之前那樣排擠。而林星影自然是不在意這些的,只是努力想要養好身體。
她覺得自己是真的弱了,不過是一場高燒,就弄得她似乎沒了半條命。那天醒來之後沒多久,來人通知她可以搬去別處居住,逞強的她硬是想要自己走過去,可是才一雙腳站在地上,就差一點沒癱軟在地上。兩條腿根本毫無力氣,最後只得由人用軟轎擡了,才搬去了新住處。
才搬過去,就聽說了君無情生辰將至,這可是大事,宮中上上下下一團忙碌,而自此消息傳出,每日清晨,就可以聽到窗外水塘邊,司舞監的姐妹們在練功吊嗓子的聲音。
他要過生日了!這就是林星影這幾日在心中不住盤桓的事情。
經過幾日的休養,養尊處優,不論是住還是吃的喝的,都被極其照顧的林星影,好的也是格外的快,可是她心裡還是好一陣的着急。
身體一天天的轉好,有些斷斷續續模糊的記憶也就回來了。於是在反覆思量過後,林星影越來越肯定那幾天照顧她的人絕不可能是歡歡。但她也不會直接去問她,只是心中已經肯定了答案。
每次想到,林星影總會暗罵自己真是燒糊塗了,怎麼連男女都分不清楚了。而且,好像,她還曾經……只要想到,林星影就好一陣臉發燒。她居然把手探入到某人的懷中去了,而且居然還摸了又摸。她當時一定是糊塗了,那分明就是男子的胸肌,又怎麼會被自己錯認成女人的。
還好小好硬,天啊,真是要羞死人了!
可是越想,林星影心中就好一陣的柔軟。不管在她清醒時,君無情是如何做的,可是在她難過的時候,卻是他陪在身邊。要知道,他可是一國之君,就那樣照顧一個女人。她林星影要是不感動,那顆心可就真的不是肉長的了。
就是因爲心中感動,所以林星影一定要自己快些好起來。對於君無情無以爲報,那就在飲宴之上,專爲他一人跳一曲絕世之舞。
所以從前些日子起,她雖然還不可以下牀隨意走動,卻是找呂歡歡要了紙筆,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起來。要跳哪一隻舞,她早已經想好。只是這舞,她也只是在翻閱文獻時看過一些描述,卻沒有真的看過什麼人表演,所以她才需要根據看過的描述來重新編排。
“星影,你在畫什麼?”
“歡歡,你來這裡比我早,我想問你,你可知道這宮中可有這樣的樂器。”林星影在紙上畫出編鐘拿與呂歡歡來看。
“這個,倒是有,是禮樂,只是叫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聽到呂歡歡說的,林星影眼前一亮:“有就好,那宮中一定有樂師會演奏。歡歡,幫我去找一下小杜,就說我說的,請張公公來一趟。有要事相商。”
重要樂器樂師有了,剩下的就是舞衣了,這就需要拜託給張公公來辦了。於是林星影囑咐呂歡歡去找。不多時,張啓靜就趕到了。
“郡主找老奴何事,其實郡主想要什麼,就告訴小杜讓他去辦就可以了。”
“星影所求之事還非得勞煩公公不可。星影想問公公,宮中可以這樣的舞衣?”林星影拿出她早就畫好的舞衣樣式遞與張啓靜過目。
“這……倒是有差不多的,只是與郡主圖中所畫有些差異。只是不知道郡主要它做何用?”
林星影長長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公公,星影想要在飲宴中跳一段獨舞。”
張啓靜吃了一驚:“郡主可使不得!郡主身體才見好,怎麼可以?”
“公公,算是星影求公公了。公公當日曾說,會替星影安排一切的。這一次星影就求公公幫星影完成這個心願。”
張啓靜注意到林星影志在必得的眼神,知道再勸也是無用,於是重重一點頭:“好,老奴就替郡主安排,這舞衣就請郡主畫出詳細圖樣,老奴讓宮中的繡工加緊做出。”
“好的,還要麻煩公公,幫星影安排這些……”林星影拿出早就畫好的圖樣,一張一張的詳細對張啓靜說明。
張啓靜是越看越聽越覺得新奇,聽到後面,甚至一改想要勸說林星影的想法。
“郡主這舞蹈比之上一次還要新奇,想來在飲宴之上,必然會讓鄰邦王子另眼看待,實在是爲我離國爭面子啊!”
“公公謬讚了,能不能成事,還要看這些需要準備的是否都準備妥當。星影只不過是這整隻舞蹈的一部分而已。”
“郡主不可妄自菲薄,老奴這把年紀了,還沒有見過如此設計巧妙的舞蹈,想來其他人見了也會嘆爲觀之。老奴這就去準備安排一切。”張啓靜現在可是急着去準備了,他光是聽了林星影的說明,就對這支舞蹈充滿着希望,恨不得能快一些親眼見到。
“公公,且慢!星影還有一事相求。這件事情可不可以暫且秘密進行,星影想要……”
“老奴省得,這就去安排好一切,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到時一併交給與郡主。郡主自己安排處理就是。要想保密也容易,之前司舞監的屋舍還空着,就轉去那裡就好。這幾日宮中各種排演不斷,有些聲音傳出也不會引來別人懷疑的。”
“那,有勞公公了。”林星影就知道找來張公公一切事情都好辦。
“郡主,不要嫌老奴年老嘴碎,郡主也不要太過勞累,還是要多休息爲好。”
“星影明白的。”
張啓靜人已經走向門口了,卻又折返回來。
“敢問公主,這舞可以名字?”
林星影但笑不語,卻是執筆在紙上寫下幾字交與張啓靜。
“公公到飲宴之日報與衆人知曉,就可以用這個名字。”
張啓靜看了一眼愣住了,看向林星影卻是不住感嘆:“這名字倒是相得益彰,恰如其分。依老奴看來,可算是絕世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