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你知道的。不管你問多少次,不管你何時問起,我的答案也只能是這樣。我誰也不選。既不選他了,也不會選你。我選自己。”
這就是林星影的選擇。誰也不選。選誰都有人受傷,所以她選自己獨自一人。相信過不了多久,這兩兄弟之間的拔河也就會因爲時間的磨礪而漸漸消失掉。只要她離開,一切會慢慢恢復到她未出現之前吧!應該是可以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星影,你認爲這樣可行嗎?你以爲你消失掉,一切就能回到從前。我繼續使着性子和他過不去,而他還可以安穩地做他的一國之君。不可能的!你出現過,在我和他的心上留下了痕跡,就不可能讓我們再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時間能磨滅一切,所以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星影,這一次你的選擇不僅自私,還很不切實際。總之,我是不會由着你的性子來的。你甩不掉我的,我發誓你絕不可能用任何你以爲可能的方式甩掉我。我早就說過,對你,我絕不放手!”
看着君無言信誓旦旦的說出這麼一番話,林星影有種深深的無力感。雖然當初只是胡亂選的,但不得不說,她現在有些後悔了。與其如此,還不如選君無情,和他回去。相信以他的多疑,再加上她的故意,很快就能讓他感覺到一些事情的發生的。
但是選君無情的缺點就是,林星影害怕到了最後,捨不得離開的那個人,會是她自己。只是那樣一來,她心中的內疚與負罪感就會越來越重。
爲什麼會有內疚和負罪感,這個問題卻是林星影只在腦海中閃過,卻未曾深究過的事情。
“你不放手,結果也是一樣,我不愛你,我的心是他的。選擇和你一起離開,只是爲了讓他認爲我們是私奔,讓他恨我,然後忘記這個帶給他羞辱感的女人,只此而已。”
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林星影心中升起了煩躁的情緒,於是開始挑最讓人不能接受的話來傷害君無言。
而君無言雖然心中明白林星影這樣說就是爲了讓他生氣,可還是受傷了。
他明白這女人的武器就是她的這張嘴。他有時也在想,讓他開始愛上她是在什麼時候,是不是從一開始她的不屈服就讓他覺得她與衆不同,而對她存了心意。
“你對傷人心很在行。可是,你忘了一件事情。我不是那麼好打發的。而且你似乎從一開始就已經說明白了,所以我雖然聽完很傷心,但是這一招對我沒有用。還是那句話,我絕不會放手!”
君無言望着林星影的眼睛,一字一頓說出了這樣一番話。說完之後,就一個打挺從地上爬起,然後把林星影也從地上拉起來。
“走吧。天知道他是會放任咱們離開,還是會在暴怒之下,下令把咱們抓回去。但無論他選擇哪一個。我的選擇就是跟着你。無論你之前的計劃是什麼,我現在只能對你說抱歉了。”
兩個人重新上馬,重新恢復成了沉默以對。林星影不知道君無言心中正在想着什麼,但是她現在心裡面是說不出的煩悶。
身邊的這個男人似乎就和她卯上了,不肯放鬆。這讓她在煩躁的同時,又不得不承認心中有一種不應該有的欣喜。
真的不愛他嗎?天知道吧!反正林星影是不知道了。
夕陽西墜,他們正是朝着太陽落山的方向行走着。人跡越來越稀少。路其實是君無言帶的,林星影不認識路,也就沒有什麼好的主張,只是隨着他的帶領走着。不知道他會帶她去往何處。
不是說要甩掉他嗎?曾幾何時,或者說爲什麼從一開始就沒有對這種由他帶路的情況表示疑議呢?難道說只是因爲她不認得路嗎?這一點也着實說不太過去了。
總之,林星影就是矛盾的,從一開始她就是矛盾的。她從來沒有從這種矛盾中走出來,而且索性就是一直矛盾着走下去了。
他們在天黑之前到了一處村子,不大的村子。和之前他們經過的一些小村莊很像,只有幾戶人家。房前屋後種了幾畝田地,生活湊合過得去而已。他們決定晚上就在這裡找戶人家借住一晚,明早再上路。
這一路他們都是假裝是兄妹關係,這一次也不例外。其實君無言想說他們之間根本就不像兄妹,而且這一路行來,之前的幾戶也只當他們是臉皮薄,不好意思稱夫妻而以兄妹相稱的。每一次也是給他們一間房間借住的。
這一次依然不例外。在林星影表示只是兄妹之後,卻引來了這家的主人,一對老夫妻的笑意。結果他們仍是得共處一室度過自離開臨江城之後的又一個夜晚。
“下一次,索性就直說是夫妻吧。反正又不是沒做過夫妻之間的事情。”
君無言說這樣的話絕對是無心的,可是林星影卻早很在意這個。聽完他說的,立刻瞪向他。本來君無言也知道自己語失,但是看到林星影的表情卻也讓他起了唱反調的心。
“不是嗎?我沒有說錯話,夫妻之間該做的事情,我們早就已經做過了。你明白,我說的不是你想忘掉的那一夜!”
結果聽完這句林星影徹底惱了,隨手抓了件東西就扔向君無言。只是憑着她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怎麼可能砸得到有武功在身的君無言,直接被他接個正着。
君無言接到之後似乎很得意,甚至還做了個不像他會做出來的鬼臉氣林星影。而林星影也自知拿他沒有辦法,索性轉過身去,背衝着他不理他。
哪知道這樣還是不行,君無言今天似乎就是不讓她好過一般。在她身後忽然又說了這樣一句,讓林星影一聽就坐不住的話來。
“你承認不承認,我只要記得你那一夜最後喊出的名字是我不是他,就足夠了。”
該死的!他就非要這樣不停地提醒她嗎?
林星影在房中坐不住了,從牀榻上掙扎着下了地,鞋都沒怎麼穿好,就跑出房門去。君無言見狀,有些恨自己剛纔怎麼就沉不住氣了,想到夜深,此處又偏遠。他急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