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高喊且慢之人,卻發現居然是扎羅布身邊端坐的安姬。上一次她似乎有意穿了離國服飾,今日就要離開之際,她就換回了兀塔爾國服飾。
林星影看了一眼,果然如她所料,完全是史書上所提及的波斯人打扮。今日的她一席白衣,更加令人驚豔。這也讓林星影禁不住看了一眼君無情,她知道這安姬是兀塔爾國送給君無情的禮物。而君無情居然沒有收下。
這麼美麗的人兒,他都沒有要。林星影不得不承認,她的心裡甜絲絲的。
“離國國主尊下,請恕安姬無禮。”安姬從扎羅布身邊站起,走到君無情的正前方跪倒在地。“未來離國之前,安姬未見過什麼世面,只覺得自己的舞技天下無雙,可來過離國之後,安姬才明白,比安姬美,比安姬舞技絕倫的人還大有人在。上一次這位姑娘的舞技已經讓安姬領教了,而想到當時安姬居然不自量力妄想以離國的舞蹈加上本國的雜耍來取悅尊下,實在是想來都覺得可笑。”
“安姬姑娘不要這樣說,朕觀姑娘的舞技也覺得眼前一亮。”
“謝尊下誇獎。剛纔安姬席間高喊實在是冒失,不過也是因爲安姬聽聞這位姑娘身上有疾未愈,怕會來不及。其實主要是想着讓這位姑娘點評一下,下面安姬將要表演的我們兀塔爾國的國舞。”
“國舞?”
這兩個字林星影和君無情差不多是異口同聲說出來的。說完之後,林星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因爲現在畢竟是身爲一國之君的君無情在說話。平時二人在宮中愛怎麼樣,那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現在是在大臣和外國使團面前,該注意的禮數還是要注意的。
於是林星影低下頭表示躬順,站到君無情身邊聽着下文。
“安姬姑娘所說的國舞是……”
“其實並沒有什麼名稱,只是在安姬家鄉,這是人人都會跳的舞蹈。本來安姬是國王送於尊下的,但尊下身邊已經有了比安姬更好的人在。所以明日安姬就要同王子一起回去了。臨行之前,安姬想要爲尊下表演一段。”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君無情怎麼會不讓安姬表演呢。於是點點頭。
安姬高興地笑着跑上了前方的舞臺,低頭雙手下垂站在臺上。隨着那獨特的樂曲聲響起,她的手慢慢擡起來,舉起,手腕擺動,一開始完全只是手臂的動作。但是林星影還是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她要跳的是什麼舞蹈了。
就是所謂的胡旋舞。
果然,隨着鼓聲的加入,舞臺上的安姬開始慢慢旋轉起來,而在旋轉的過程中,手臂也在變化着,雖然動作不大,但是在旋轉中擺動手臂,也是需要經過長時間的練習才能做到姿勢優美的。
因爲一要保持身體旋轉的平衡,二來還要注意手臂的曲線,這就難了。因爲一不小心,別人就會覺得毫無美感,更像是在張牙舞爪。
而隨着鼓點的越來越快,舞臺上的安姬也開始快速地旋轉起來,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不亂,可見其功底。
所有人都被安姬的舞姿所吸引了,包括君無情在內,他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看着安姬,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一種迷醉。站在一旁的林星影早在知道安姬要跳什麼舞的時候就興致缺缺了,胡旋而已,她也會跳。
這也是當初選修古典舞時,用來過考的舞蹈。所以她的目光就不自禁落到了身邊君無情的身上。看到他眼神中流露出迷醉的神情,林星影不得不承認,她的心裡開始泛酸。心中好勝之心驟起。
忽然就聽到衆人一聲驚呼,就連君無情也在其列,這就讓林星影也快速把目光移向了舞臺。就只見原本還是穿得嚴嚴實實的安姬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何時變化了。
窄衣束腰寬擺的長外衣不見了,除了寬擺還存在,上半身那原來將她裹得嚴嚴實實地上衣沒有了,舞臺上的她穿了一件讓林星影覺得很穿越的衣服。
上半身就是件類似文胸一樣的衣服,金色的,在未落的太陽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再加上她剛纔舞蹈而讓她有些氣喘吁吁的,於是那白花花的胸脯就一起一伏的吸引了在場所有男人的目光。
林星影不在意別人的,只在意君無情的,可是看君無情的神情,目光似乎也是落在了安姬嬌好的身材上面。這讓她忍不住翻白眼了。
鬥不過她就開始露肉了嗎?真當她林星影是好欺負的了!不就是胡旋嘛,以爲她不會是怎麼的?
正當她要有什麼反應的時候,忽然舞臺上的安姬似乎站立不穩了一般,眼看着臨臺邊很近的她就要跌下舞臺。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當衆人都在爲安姬捏了一把冷汗的時候,林星影只覺得身邊人影一閃。接下來的情況,如同多日前一樣,君無情再度救美,只不過這一次被他救的對像是安姬。
站在原地的林星影攥緊拳頭,抿着嘴脣,緊緊咬着牙關。
好計策,真是好計策。看來是早已經謀算好的。
她也跳過胡旋,這樣的高強度旋轉確實會讓人容易產生暈眩的感覺。但是那只是對於初學者的。這安姬也說這是他們那裡的國舞,人人都會跳的。如果是這樣,又怎麼會跳了一段就發暈了的呢?
衣服還跳着跳着沒有了,緊接着還暈了。這分明就是早有預謀嘛。她想要釣魚,一條大魚。這條大魚就是君無情。
果然,當君無情一把抱住差一點跌下舞臺的安姬時,那女人立刻就像是沒了骨頭一般癱軟在君無情的懷中。就算被君無情擋住了部分視線,林星影還是可以透過體位猜出此時此刻,那女人一定在用她的女人的本錢來勾引着君無情。
哼,天下男人都一樣。該死的,他爲什麼不放開她?他不是一直都在和她標榜着自己不貪女色的嗎?爲什麼還不放開她?
林星影錯了。當她在緊盯着舞臺上發生的一切時,有兩個男人卻沒有看臺上,而是看着她。一個是君無求,但笑不語。而另一個,卻是君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