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談詩(一)

羊腸小道,延綿矮山,安鎮的郊外獨有一種小巧寧靜的風景。此時雪將融未融地附在樹梢山頭,被傾灑的陽光一照,竟有種神聖之感。

蜿蜒的小道上間或有一兩間小亭,以供行人歇息賞景。

崔琦正帶着他們一路往上而去,想要登頂縱覽郊景全貌,行至途中,隱約聽見旁邊一處觀亭裡傳來煮茶談詩之聲。

崔琦不由得駐足望去,而此時,那觀亭內正好有一女子對立而坐,一擡眼,便直直瞧見了崔琦。

那女子忽地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猛地站起,往這邊疾步而來:“琦生!你回來了!”

崔琦看得出也有些激動,她倆面對面作了個讀書人的揖,隨後那女子便將她熱情地邀了過去。

“馳遠你倒是好興致,尋到了這麼個好地方。”崔琦來到亭內,才發現這亭的背後竟緊挨着一處小斷崖,真算得上是暗藏洞天。

“琦生你可別取笑我了,回來了也不讓人來捎個話,我好給你接風洗塵吶!”王馳遠忙着拾掇出了幾個座位,好在這亭子夠大,一下子進來這麼些人也不顯擁擠。

王馳遠和崔琦從小就認識,兩人家境都很不錯,總角的時候還上的同一所私塾。只是後來崔琦外出求學,兩人聯繫的機會便少了,所以再見的時候,總有種莫名的惺惺相惜之感。

二人你來我往地寒暄了幾句,不知怎麼的聊到了崔鶯,王馳遠順着話頭將眼神落在了他身上。

崔鶯今日爲了出來遊玩可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了一身嫩綠色的長擺裙,裙襬上紋了一溜百花纏枝的圖案,腦後梳了個輕巧可愛的髮髻,還特意拉了一縷頭髮出來甩在後頭,他的兩隻大杏眼左右瞧着,那縷頭髮便隨着他的動作輕快地晃動,活潑可人的樣子就像從這凜凜嚴冬中開出了一朵放肆無畏的花。

只兩眼,王馳遠便匆匆收回目光,他不自然地掩脣咳了幾聲,耳根泛出可疑的紅色。

崔鶯倒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隨後便跟着崔琦入了座。

亭內剩下幾人都是王馳遠常日裡一起讀書的朋友,有些崔琦之前也見過。可能是讀書人之間有一種獨特的氣場罷,幾句攀談過後,她們很快便覺得相見恨晚起來。

崔鶯想讓風澈也坐在他身邊,但崔琦說什麼“禮不能廢”,硬是讓風澈到角落裡罰站去了。

隨從本來就不得入座,這是規矩,風澈也絲毫不介意。

但崔鶯卻撇了撇嘴,雖然沒說什麼,但明顯有些不高興了。

這幾人都是閒的蛋疼的文化人,自認有些高雅品趣,閒暇時經常相邀一起外出野遊,或品茶坐談,或山林踏青,但無論如何,最後都逃不出吟詩雅頌,有格外蛋疼的人回去還會寫一篇賦來記述當日所吟的酸文臭詩。

今日自然也不例外,茶煮沸後,清香從壺口嫋嫋娜娜地溢出來,這些人馬上就跟喝了酒似的,一個個微眯雙眼,飄飄欲仙起來,彷彿在品味世間極樂。

茶入了口,大家潤好了嗓子,便需要一個人起話頭了。

一人忽地站起,勇敢地承擔了這個角色,只見她極目遠眺,遠處是不盡的連綿山巒:“雅意至此,不如各位用‘遠山’爲眼,作詩取樂可好?”

“好極好極!”這句話正中幾人心坎。

提議的那位勇士心中早有佳句,幾乎是脫口而出:“遮面半隱白雲間,我欲乘風探清明。”

“好句!”有人立馬撫掌笑嘆:“瀟灑脫俗!”

崔琦一口飲盡杯中清茶,隨後悠悠站起:“登高遠望山徑斜,嫋嫋輕煙有人家。”她一手捉着那空茶杯,一邊搖頭晃腦:“我問小童何處去,蓬萊仙天斷頭崖。”

“妙!妙!妙!”衆人皆知她中了秀才,紛紛只道此詩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意境之高已然登峰造極種種。

崔琦做作地一一還禮,努力維持淡然平靜的表情,可眼底的高傲卻還是像針一樣鋒芒畢露。

她那詩還言猶在耳,就像她人一樣,譁衆取寵地讓人十分印象深刻。

待她好不容易坐下,衆人便開始挨個作起了詩,王馳遠中規中矩地念了幾句“嶙石怪山掩天日”,其他人也都乏善可陳地作了幾首,大家互相吹捧了一會兒,都感覺十分盡興。

談笑間,亭外忽然瞟過幾片瑩白,竟是又開始下雪了。

文人墨客們對雪總歸是情有獨鍾的,於是她們十分自然地又開始對着無辜的雪花吟誦起來。

幾人誦後,都不免落入俗套,有些不盡人意。

“銀絲飛絮舞初華,料峭嚴冬不掩瑕。一支君子崢嶸出,折腰無數牡丹花。”崔琦溫得膩人的聲音傳來,她十分自信的揹着手,等着承受不堪重負的讚美。

此詩確是別出新意,以雪引梅,正映着亭外那支獨自迎雪送風的寒梅,不屈不折,自成一番意趣。

比之剛纔那幾人,的確高明。

一番陳詞濫調的讚頌過後,剩下未作詩的幾人不約而同地冥思苦想起來,可過了良久,竟無一人接得上。

崔琦將續滿茶水的杯子湊到鼻子下,她晃了晃腦袋,將喝不喝之時,餘光突然瞟到了角落裡的風澈,“看風護衛相貌堂堂,氣度非凡,想必文采定也是卓然不羣,不如也趁興作詩一首?”她突兀地開口,那杯茶,到底沒喝,被她輕輕地擱在了桌上。

這話說得雖然客氣,但在場大多人都聽出了些譏諷的味道。

但這大多人中顯然不包括崔鶯。

“沒錯!風澈你快作幾句給她們聽聽!”嘰嘰喳喳的聲音再度響起,風澈只覺太陽穴處隱隱作痛。

從剛纔,崔鶯心中一直都憋着一口氣,他看上的女人憑什麼不能與在座的人平起平坐?她難道比不上那些個只會動動嘴皮子的酸書生?不過是幾句拗口的破句子罷了,有何難的?

被親弟弟腹誹成酸書生的崔琦逼視着風澈,笑道:“連吾弟都如此看重於你,還望風護衛不要掃了大家的興纔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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