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報復(一)

蘇輕言昏迷的這幾天,林語整個人都彷彿老了十多歲,剛剛見好的身體急轉直下,臉上皺紋都多了幾條。

直到蘇輕言醒來,他才露出個笑摸樣,不再死氣沉沉的了。

“張嘴。”林語坐在牀側,招呼蘇輕言吃藥。

蘇輕言乖乖把藥喝了,面色已經沒有之前那樣蒼白了。

林語看着自己的兒子,想到他自打出生起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現在還出了這檔子事,落得個狼藉名聲不說,還成了個不能說話的殘廢。

他越想越難過,趁着放碗轉頭偷偷揩去眼角的水漬,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無二:“你再睡會兒,別累着。”

先瞞着吧,至少等他身子好起來再說。

蘇輕言清醒之前,風澈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沒日沒夜守在蘇輕言的牀前,誰勸都不好使。

還好,他現在醒了,風澈心頭懸着的那口氣也終於呼了出來。但擔憂散去,掩藏在心底的怒火卻再無束縛地燃遍全身。

是時候找某些人算賬了。

事發那天她去鎮上採買回來的時候,撞見了四處尋找蘇輕言的林語。

他神色焦急,說是出去了一會兒回去後就再沒看見蘇輕言,這都過了午飯的點了,卻還沒找見個人影。

風澈的心莫名一慌,一種不好的預感沒由來地裹挾了她。

她陪着林語挨家挨戶地找了個遍,最後在張凡那兒有了消息。

“我今早幹完農活,想去村口看看有沒有鎮上來的牛車,趕巧撞見了蘇家小子。”她撓了撓頭,對風澈說:“他當時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急匆匆的,我和他打招呼都沒聽見······”

女人?風澈一把抓住張凡的肩膀,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沉的可怕:“張姨,那個女人你認識嗎?”

張凡從未見過風澈這樣凝重的表情,她愣了愣,仔細回憶了一會兒,說道:“很瘦,有點眼熟,那人以前應該來村裡找過你···嘖,讓我想想···好像聽過你叫她‘猴子姐’什麼的···”

風澈皺緊了眉頭,陳猴子?她現在不應該還在蹲大牢嗎?難道這麼快就被放出來了?她來找蘇輕言幹什麼?

這件事越想越不對勁。

之後她追到鎮上,打聽了很久才找到他們兩個的具體去向,但等她趕到時,陳猴子已經不見蹤影,蘇輕言也······

風澈幾乎不敢再去回想蘇輕言渾身是血的場景。

她深吸幾口氣,從回憶裡掙脫出來,擡眼一看,那家偏僻的小酒樓已經近在眼前。

陳猴子能如此快地從監牢中脫身,還能弄到價格不菲的“春風渡”···背後一定有人。

她找到那間房,粗略轉了幾圈。

被褥枕頭已經全部換新,明顯是已經打掃過的樣子。

但灑掃的夥計明顯不是很用心,桌上竟還鋪着一層灰。

風澈伸手輕輕一抹,目光卻如鷹隼般掃視着房間的每個角落。

視線下移至底,一道熒光瞬間引起了她的注意。

靠近門口有一盆綠植,而在陶盆與牆壁的夾縫間,有什麼東西在微微閃着柔光。

風澈眼神一凜,將那物取出一看——是一根手鍊。

奪目的珍珠和璀璨的粉水晶,多麼眼熟。

風澈嘴角裂開一抹笑來,崔鶯!

她緩緩站起,將那根手鍊收入襟袋。大開的窗戶突然刮來一陣風,將她隨意紮起的頭髮吹散了,髮絲飛舞着遮住了她大半張臉,讓那個笑容顯得詭異非常。

是夜,鎮上已經開始打更了,天空中幾朵黑雲將月光嚴嚴實實地捂住,街上也沒剩幾盞燈籠亮着。

黑沉沉的夜晚,除了打更人間或的鑼聲,已經完全被寂靜籠罩。

陳猴子喝多了,歪歪扭扭的連路都走不直,她酒氣翻騰,當街破口大罵:“該死!這幾天就沒贏過一次!”罵完,又就着手裡的酒壺喝了一大口,結結實實打了個酒嗝。

她當掉了那天從蘇輕言那順走的包袱裡的東西,沒想到還有些值錢玩意兒,特別是那根蝴蝶簪子,可典了不少銀子。

陳猴子手頭有了錢,轉眼就幹起了老本行,一頭扎進賭場裡。

可她運氣奇差,沒幾天就輸了個底掉。

她把這倒了血黴一般的輸錢歸罪到了前幾天咬舌自盡的蘇輕言上,心頭火燒火燎的:“他爹的真是晦氣!敗了老孃好運!”

正對着空氣撒潑呢,突然橫出一隻手,不由分說地將她拖進了一個窄巷裡。

陳猴子醉的不輕,胡亂用手想去抓那人的衣領:“哪個不長眼的小兔崽子,敢動老孃···”

猝不及防的一記重拳堵住了她的話音。

右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劇烈的疼痛登時讓她酒醒了一半。

她呲牙咧嘴地揉揉眼,黑暗中,只看得見一個人的輪廓:“是誰!”語氣有些色厲內荏。

那人沒說話,朝她左臉又狠狠來了一下算是回答。

好了,平衡了。

她驚恐地捂住自己的臉,可連痛都來不及喊,眼前的人又立馬攻了過來。

她左支右絀地抵擋,那人的拳頭如雨點一樣砸在她身上,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狠。

她甚至聽見了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她害怕了,渾身發抖,因爲斷了幾顆牙說話都說不清:“求你··別打了··放過我吧···”斷斷續續的求饒中每個字都帶着血。

可揮拳的人卻恍若未聞,連停頓都未曾有過,一拳一拳下去像打在什麼碎肉上,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那人終於有些累了,她看着蜷在地上如一灘爛泥一樣的陳猴子,甩了甩手上沾的血漬。

月亮這時纔敢從雲中緩緩爬出,灑下一片心驚膽戰的清輝。

冷白的月光小心地拂過那人的身影,照出一張偏瘦的俊美的臉。

風澈的神色很平靜,若不是眉間濺到了幾點污血,沒人能想到剛纔那樣瘋狂的人是她。

她彎腰提起陳猴子的一隻腳,拖着她往鄰近的渡口走去。

陳猴子不知是死是活,任由她拖拽着,衣料磨在地面的小石子上發出瘮人的“呲呲”聲。

在把她扔下去前,風澈迎着夜風像是自言自語地輕聲道:

“你該死。”

“咚”,一聲沉悶的水聲過後,一切都重歸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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