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雲雕端着早餐盤、戈弘拿着梳洗的水盆以及替換的衣物進來了。兩人進來後,見到楚黛琳就發愣。
只見她盤腿坐在草堆上,低着個頭,原本梳理得很服帖的一頭及腰黑髮有點蓬鬆,上面還黏着幾個乾草。嘴裡絮絮叨叨着,也不知道在自己嘀咕些什麼。
雲雕疑惑地望了望頭頂上還用後爪抓着洞頂的彰固,又朝着躺在一旁的臨威看去。
臨威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大哈欠後道:“昨天她根本就沒睡,就坐在那裡自言自語到現在,一會兒雪刃一會兒黛琳的,現在簡直分不出誰是誰了。”
戈弘將水盆放到安全區域,絞好了毛巾遞了過去,側下頭小心而擔憂地看着:“黛琳,還好吧?要不擦把臉,吃了早飯後睡一會兒吧。”
她慢慢地擡起了頭,只見雙眼熬得通紅、臉色慘白一片,嚇得戈弘一大跳,怎麼就一晚上,弄得人都快變了個模樣了。
她張開已有了開裂的蒼白乾裂的嘴脣,輕聲而緩慢地吐出:“我是誰,是我還是雪刃,你能告訴我嗎?”
“這個問題。。。”戈弘有點犯難了,撓着頭想了想:“你的魂魄和雪刃的魂魄溶合在了一起,應該即是你、又是雪刃。或者說成了另一種魂魄了”
她用通紅的雙眼,有點呆滯地看着蹲在面前的戈弘,又緩緩地低下頭。
“黛琳,吃點東西再想吧。”雲雕將餐盤小心的推了進去,隨後手立即縮回了安全區域。
但是楚黛琳依舊低頭打坐,只不過不言不語了,身體還微微搖晃。
雲雕剛想動作,立即被翻身從洞頂跳下的彰固阻止了。
“別靠近,現在她很危險”彰固開始穿起軟甲:“我去找領主商量,你們千萬不要碰他。”
“我速度快,我去”話音剛落,洞裡一陣風揚起,臨威就消失無蹤了,速度確實快得驚人。
麒寒和鳳焰飛速趕來,見楚黛琳如此,心裡也不好受。麒寒從戈弘手裡接過毛巾上前去。
“領主小心。”戈弘不免擔憂:“要不還是我來吧。”
“不要緊,如果她心理又異樣,我會躲避開的。”麒寒還是走了過去,幫楚黛琳開始擦臉。
旁邊的飛禽走獸看得眼都直了,從未見過麒寒如此溫柔的服侍,或者說從沒見過服侍過。因爲領主是被服侍,哪有機會看到服侍別人。
麒寒幫楚黛琳擦完臉後,取過木梳,開始幫她梳頭:“黛琳,不要着急,慢慢來。時間還有很多,足夠你想到如何對付雪刃的方法。等吃完飯,好好睡一覺,等到下午,我教你下棋。明**可以叫他們拿來書看,打發時間。”
“我會傷害到你的。。。”楚黛琳很是沮喪和擔憂,一個晚上下來,她還沒有想通。
“放心吧,雪刃很難傷害到我,如果是她的話,力量不會象你那樣。黛琳,其實你很強大,只不過能力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等到你思維成熟後,一定是從古至今少有的神女。”麒寒將她頭髮上的乾草全部取下來,並且用毛巾輕輕擦拭去造成頭髮毛糙的灰塵。
“象我這樣有兩個魂魄的神女,確實古今少有。”楚黛琳苦笑着,此話讓麒寒笑了。
麒寒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滿意地微笑:“這樣才象樣子,神女怎麼可以頭髮亂七八糟的?”
很熟悉的話,眼前又是模糊,好似又看到雪刃小的時候。麒寒也象現在一樣,爲雪刃梳着頭,手腳好輕。
只有五六歲的雪刃卻很是不耐煩,催促起來:“快點啦,我還要去玩呢。”她的話就象是自己吐出口一般,如此的清晰。
“別急,快好了神女可不能頭髮亂七八糟的。”麒寒終於梳完了,將雪刃的幼小身體轉過來,微笑着:“看,多漂亮?這樣才象個樣子。。。哎,別亂跑,等一會要讀書學習了”
“知道了”雪刃已經跑了出去,嘴裡不停地埋怨着:“婆婆媽媽,真是煩死了。”
眼前的虛無又消散,只有麒寒俊美的臉,以及他那雙幽深的黑眸。
麒寒在雪刃幼時,其實既當爹又當媽,剛成年的鳳焰,能力有限。還有兩個根本幫不了他的凰和麟。白麟也年幼,除了看書,幾乎什麼都不管,唯一能做的其他事,就是和雪刃鬥嘴。青鸞本身就是花瓶,大約除了侍寢什麼都不會。
現在好不容易她來了,卻是這副樣子。。。楚黛琳不免傷心,哽咽道:“爲什麼我會這樣?如果雪刃不在多好。”
麒寒好似看明白了她的心思,露出會心而安慰的笑容,就象雪刃兒時難得做了幾件稍微對的事一般。他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頂:“雪刃畢竟是靈獸的後代,能力本身就比一般的生靈強。她之所以努力附身在你身上,一方面你是她的另一半魂魄和肉體的排斥會少一點;另一方面,她想借用你的特殊性來控制天下,得到全部的權利。”
楚黛琳小心翼翼地問:“你對雪刃那麼好,那你喜歡雪刃嗎?”
麒寒黑眸好似深不見底,他深深地看着楚黛琳,過了許久纔回答:“雪刃還未滿一個月,就被白虎族送來。神殿上下異常歡心,因前神女能力不強,總希望有個能力強的神女能重新迎來盛世。當時我看到一個與其他剛出生雌性不同的,白白淨淨的女嬰,睜着天藍色的大眼睛看着我,嘴還嘟着,冒出一個泡泡,就立即喜歡上了。總希望給她最好的,滿足她所有的慾望。也許雪刃的傲慢、自私,我也有錯。”
“不,你沒有錯。”她立即否認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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