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戈弘嚇了一跳,原地都跳了起來,一躍到了牀另一邊,雙手扶着地面,做防禦狀態,嘴裡還發出呼呼的響聲。
楚黛琳見滿臉醋意的敖灝,以及一旁完全象狼、就差沒變身的戈弘,真是又氣又好笑,儘量溫和地對敖灝道:“敖灝龍王,已經是晚上了,我馬上就要睡了,你爲什麼還要進來?”
敖灝從一個成熟穩重的成年龍王,好似這幾天一下變成了副模樣,性格象敖濛,脾氣想敖瀛,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敖灝指着戈弘,理智氣壯地吼着:“你都叫他走了,他爲什麼還留在這裡?要不是我進來,他一定是親完後就不肯走了。”
戈弘站起,氣鼓鼓地也反吼着:“我親黛琳又怎麼樣?我本來就是她的侍寢,親一下又怎麼了,你管得着嘛你”
“不能親”敖灝喉嚨越發的響亮,簡直可以說是怒髮衝冠:“黛琳剛懷上子嗣,隨便一些刺激就可能胎兒異樣。龍嗣出了事,你負責嗎?”
戈弘一愣,隨即無賴異常的回敬:“我負責就我負責大不了我和黛琳生,陪你一窩行了吧?”
敖灝也一愣,氣急而笑:“我要的龍嗣,不是狼崽子,你就算賠一百隻狼,也抵不上一條龍”
“別以爲你是龍王,我就必須讓着你。狼的忍耐力也是有限度的”戈弘氣得渾身一抖,軟甲盡落後,變身爲一頭巨狼,齜着半尺多長的尖銳白牙,衝着敖灝發出威脅性的低吼。
敖灝對着楚黛琳語氣反而溫和起來:“看到了沒有,這頭狼不懷好意,現在連衣服都脫了,還變身,打算玩個盡興”
什麼跟什麼呀,這下好了,整個神殿的官員都能聽到龍族和侍寢吵架的聲音,還吻啦、用狼崽賠龍嗣啦。。。楚黛琳坐了起來,捂着額頭道:“我要睡了,需要安靜。你們鬧夠了的話,全都出去;沒鬧夠的話,明天再接着鬧”
戈弘變身爲人型,幽綠的眸瞪了瞪敖灝:“都是你”隨後用最快的速度撿起了軟甲,抱着出去了。
“黛琳,你睡哦,我就在你侍寢旁邊,你一叫我就來。”敖灝滿臉堆笑,黏黏糊糊、婆婆媽媽地出去了。
這叫什麼事楚黛琳躺下,將枕頭捂在了自己的頭上。
天亮了,楚黛琳用完早餐,去往書房。帶着臨威前腳剛踏出寢室,敖灝後腳就跟上了。
“龍王,我是去書房。書房裡除了領主和神女是不得入內的,就連侍寢也不能入內。”楚黛琳一覺睡過,終於積攢了些耐心。
敖灝望了眼高大的臨威,好似評估了下:“他應該比那隻色狼忍得住,但是領主忍得住嗎?”
臨威鼻子翹起,微微露出牙:“不得誹議領主。”
“知道不是誹議,而是事實,領主難道不吃喝拉撒,你不能說,但我和你們領主都是神獸,只要爲了黛琳好,應該說說。”敖灝不再裝出一副善解人意、說話直來直往。以往做事中庸之道、現在做事簡直是莽夫一個。爲了龍子,看來他已經瘋了,或者說半瘋。
懶得理會,迎面走來了小寶。抱着許多書的小寶,笑眯眯地打招呼,隨後跟着楚黛琳一起進入了書房。
敖灝頓時象水掉沸油鍋一般,頓時炸開了:“他爲什麼可以進去?不是說除了領主和神女,其他人都不能進入的嗎?”
“他是書庫管事,四年前就可以自由進出書房看書。”臨威以花豹一般的高貴而慵懶,慢慢地側臥在地上,讓陽光曬着肚皮。嘴邊露出一絲嗤笑:“難道敖灝龍王還怕鼴鼠跟神女會發生什麼嗎?”
豎着大約只有一米五、橫量大約近有一米的小寶,兩隻大白牙又平又亮,還架着一副厚水晶玻璃片,臃腫可愛有餘,但連帥哥邊都摸不到。敖灝還是不甘:“書庫管事能進?你們剛纔都沒說呀”
神女在書房,敖灝象臨威一樣也等在外面,只不過臨威是躺着,而敖灝則坐在了圍廊的石欄杆上。
龍族的身材健壯而修長、姿態美而雄壯、氣質極佳。就如同一道靚麗的風景,讓過往的官員,忍不住放慢腳步,偷偷多看幾眼。
敖灝等着不耐煩,轉首神殿上下看看,只見麒領主躍了上來,想必也是要進書房。
見到麒寒臉上微帶愁容,敖灝跳下欄杆、攔在了前面,客氣地問:“麒領主爲何有憂容?”
麒寒也不隱瞞,直接了當回答:“這幾天,有些地方有乾旱跡象,再下去草可能會枯萎。”
這一聽,敖灝又跳了起來,雙手背後,來回地在圍廊上走着:“我不是已經發布了下雨的命令了嗎?一定是一些該死的蛟,少下雨了我這就再下命。”
隨後敖灝大吼了一聲:“有沒有還活着的水族?給我出來”
大約三四個蚌娘立即從她們的房間衝了出來,嬌滴滴地跪下喊着:“陛下,奴婢在”不立即出現行嘛,敖灝正是煩躁期,他說活着的,就是沒斷氣的都要出來,否則不出半柱香,活的也會變成死的,永遠都不用動了。
敖灝扶着圍廊欄杆,俊臉桀驁、霸氣滾滾外泄,字字鏗鏘有力:“去龜丞相那裡下命,所有龍族必須按時按量下雨,如有懈怠,剮龍臺上、定斬不饒”
蚌娘們立即口稱是,爲首的指了一個,那個蚌娘立即跑去安排到龜丞相那裡了。
龜丞相爲了敖灝下命等事的方便,就住在離神殿最近的行宮。東海以及龍族的所有事宜,均暫時挪到行宮處理。
敖灝這才轉身對着麒寒,豪氣十足地道:“麒領主儘管放心,雨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只要目前黛琳的龍嗣能順利降生,還需要什麼,只要麒領主開口,我儘量去想辦法。”
麒寒也只能說了聲謝,他剛想進書房,發覺敖灝神色不對,他都沒進去,敖灝已經伸長了脖子,等着偷窺書房裡的一切。
昨晚戈弘只親了楚黛琳一下,就被敖灝當做大事抓了個正着,吵了幾句。麒寒放下準備推門的手,轉身離去。
沒想到敖灝居然鬆了口氣,臨威看到後翻了翻白眼。
中午楚黛琳從書房出來,去黑鷹那裡吃午餐。好了,敖灝又不樂意了,說是膳食間油煙太重,不應該進去。
總廚的事情非常的忙,往往七八天才能晚抽空,去楚黛琳那裡侍寢一次。每日中午能見到楚黛琳過來吃午飯,並且聊上幾句,是黑鷹最滿足的。現在居然連面都禁止見,黑鷹氣得小麥色的臉都變成了青稞色了。
敖灝見黑鷹神色不對,又改了口吻,變成了以前的擺事實講道理的模樣,和煦而言:“黛琳難得懷上一胎,也許以後跟領主侍寢後,很難再有。當然要生個健健康康的龍子,要不中午她來吃午膳時,膳食間所有火竈先全部滅了,等她吃完再開也不遲。”
葷膳食間的廚子聽後不滿了,嘴裡紛紛說了起來。如果等到神女吃完再開,那麼晚膳可能來不及做
聽到廚子們七嘴八舌的在議論,有些則表達出強烈的不滿,敖灝頓時怒吼一聲:“煩死了”
什麼叫虎嘯龍吟,龍的叫聲不亞於老虎,頓時一股風從敖灝嘴中吐出,吹得面前的廚子們東倒西歪,有些站不穩的直接飛出去三四步。
身處在敖灝身後、坐在木桌子旁的楚黛琳,雖然沒多少風吹來,但她還是趕緊的用手捏着飯菜盆子,生怕風萬一刮來會被吹走。
敖灝立即收了聲音,氣鼓鼓地:“龍族得了子嗣前期,都受不住性子。所以千萬不要惹我,來不及做就去殿外做,神殿前那麼大塊空地,要燒要烤都隨便,做完或者先完成前面工序後再拿上來就是。”
黑鷹深吸了口氣,冷靜地道:“人類叫做產前憂鬱症,男性也會有。我等自然諒解龍王,龍王也留情了。要不這樣,素膳食間生的、水煮居多,以後吃飯就改在那裡,等黛琳吃完了後,再起油鍋。”
敖灝想了想,點頭認可了。
楚黛琳吃完飯,敖灝也肚子餓了,於是走到專門爲他準備的殿中用餐。
上來幾道菜後,敖灝覺得不大對勁。無論是葷還是素、味道沒有以前那麼美味。
飯來了,吃了三碗就吃到了一粒沙子,牙磕得敖灝不由皺眉:“總廚的手藝怎麼。。。”
難道說剛纔一爭辯,讓黑鷹故意將菜弄得難吃了?
旁邊負責上菜的官員迴應:“這些都不是總廚做的。因總廚要研究滋補湯,幫神女燒安胎凝氣的上好湯,所以只能讓其他廚子弄了。剛纔去端菜,總廚還拿着書邊看邊試着做呢”
怪不得,味道雖然還可以,但總覺得少了份靈性,就跟普通的大廚做出的味道差不多。敖灝想了想後,猛地舉起碗來,義薄雲天的壯烈之態:“盛飯,爲了黛琳吃到好湯,我犧牲一下算什麼”
吃完晚飯,麒寒和鳳焰到了書房開始聊天。
麒寒不免搖頭嘆息:“早知道龍族一旦知道雌性懷了自己的子嗣,就變得煩躁、易怒,對雌性百般遷就,沒想到還真是如此。”
鳳焰也苦笑着:“黛琳回來都兩天了,我都不能進她的寢室。還沒推門。敖灝就從旁邊衝出來阻止,有次我故意三更近四更的時候試試,結果一眨眼的功夫,他還是站在我身邊。難道他不睡覺嗎?”
還要聊時,外面敲門說是龜丞相來了,關於下雨的事情,敖灝龍王想請兩位領主去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