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敖瀚立即陷入了沉思,這可是極大的誘惑,現在他每次去敖灝那裡都膽戰心驚、誠惶誠恐,怕出了什麼紕漏。卻又不得不去,不去的話生怕敖灝以爲他起什麼疑心。南海龍王以前年幼又無用,自然可以放過;西海龍王離得遠,而且大家都知道他要造反,但難麼多年卻從來沒有成功過一次,也沒正面起什麼的衝突。那麼倒黴的也只有他了
沒想到這次鬧得最厲害的,不是敖瀛,而是看似除了吃就是想和神女有一腿的敖濛,居然把實力最強的敖灝弄得從來都沒有那麼慘過,還真是想笑一場。
如果幫助敖瀛,殺了敖灝,那麼這東海龍王的位置就要換住,西海和南海有了空缺,目前再也沒有多一頭四爪龍,也只有拿三足龍過來主事再說。三足龍的力量遜與四爪龍太多太多,到時他就是一龍之下,萬龍之上的主,說不定候到新的機會,將敖瀛也除去,那他就有可能當上真龍天子
楚黛琳見敖瀚停在半空猶猶豫豫,顯然是動心了。於是聚集所剩不多的精力大喊:“北海龍王,我想問一句。敖灝龍王是不是和你表弟,你們母系爲一脈所出?”
敖瀚回過了神,點了點頭:“不錯。”
“那麼好了”楚黛琳義正詞嚴,帶着幾分警示:“親疏有別,敖瀛龍王平時再親,想必也沒有東海龍王親吧?本神女想請兩位龍王去神殿做客,敖瀛龍王卻硬是要接回去。你更應該揣摩聖意,勸說敖瀛龍王,等東海龍王和南海龍王修養迴歸後,還不重重有賞?何必硬要拖着兩位龍王回去,以後小心沒親戚幫你說話,碰到性命之憂時,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去”
敖瀚頓時恍然大悟,敖灝再差,也是自己的親戚。很多時候他做錯了事,敖灝最多責罰一下,嚇一嚇,從沒將他真的繩之以法。因爲是同樣的道理,如果他死了,再上來一個三足蛟,如果敖瀛叛亂,不就是少了個幫手?
敖瀛的性子桀驁不羈,什麼龍的話都很難聽得下,就算是敖灝,有時也是安撫爲主。論實力,也許打鬥時,他與敖瀛不分上下;論計謀,也許也能拼一拼,但論脾氣,就難說了。敖瀛的腦袋瓜子裡,想什麼就去做什麼,有時真的會出其不意。如果讓敖瀛當上了東海龍王,反過來將他殺了,再立一個三足蛟,不是更太平?反正此代神殿的領主和神女都是比較隨和的,不輕易發動與龍族的衝突,如果神女體內還留有白虎,那麼敖瀛纔有所顧忌,留下他。現在白虎一除,便可殺了他,高枕無憂地將四海歸於囊中。
敖瀚立即帶着幾分諂媚,張嘴笑了起來:“陛下的心意,作爲臣子理應奉守。只是敖瀛龍王盛情難卻,能力又在我之上,我也只能旁觀不語了。”
敖灝一聽,頓時鬆了口氣。沒有說幫他,但至少也不幫敖瀛,來了箇中立,站在旁邊袖手旁觀,要死要活,你們自己拼去吧心裡不禁,暗暗罵起這個老奸巨猾的北海親戚。
敖瀛一聽頓時惱怒了,龍爪指着楚黛琳怒吼:“就算你是神女,也不能插手龍族的事。說到底,你只不過是個黃毛丫頭。。。”
剛開始罵,臨威對着灰雄怒道:“灰雄,將我扔上去”
灰雄一聽,立即巨掌攤開,擡住了躍到他掌面的臨威,用力往上一拋,臨威象一到閃電一般,飛至空中,疾射向停留在烏雲中的黑龍。
敖瀛一愣,臨威已經到了跟前,一拳頭打了過來
“嗷~”拳頭打在了鼻子上,敖瀛大叫了一聲,伸出爪子去抓。但臨威速度極快,飛快地在他身上不停的穿梭,甚至快得要看不清人形了。
“好,打,再打,竟敢說黛琳是黃毛丫頭,找打”戈弘興奮不已地舉起拳頭,對着半空做拳擊狀。
“小心,快下來”彰固仰頭大喊了一聲。
敖瀛冷哼一聲,將巨大的龍身開始象蛇一般捲曲起來。瞅準了,一爪子拍了過去,將在他身上的臨威一掌就拍下。
臨威象是斷了線的風箏往下掉,此時雲雕、黑鷹以及彰固同時起飛,雲雕和黑鷹去阻止企圖再打臨威的敖瀛,而彰固則用後爪接住了臨威,到了地面。
“全都下來”鳳焰喊了一聲。畢竟對方是龍族,身材巨大,很容易就會吃虧。
雲雕和黑鷹於是收起翅膀飛下。彰固將臨威小心地放在了變身爲棕熊的灰雄背上,小心地查看,站起身報平安:“沒事,就是傷了道口子罷了。”
臨威緩緩地起身,雙眸虎視着飛在半空的敖瀛:“神女不得侵犯,怎麼隨口侮蔑?如果你再敢口無遮攔,我誓死相拼。”
麒寒也發話了:“西海龍王,你身爲龍王更應該謹言慎行。剛纔辱罵神女的話,我可以當做你一時戲言。但是再敢有過份言語。。。”
“勢必討伐”鳳領主接着話,少有的除去所有溫和,字字鏗鏘,斬釘截鐵。
好漢不吃眼前虧,兩位領主都發怒了。而且旁邊的侍寢雖然只是飛禽走獸,不是靈獸,但剛纔一拳也打得鼻子生疼。敖瀛不再說話,尋思着接下來怎麼辦。
楚黛琳擡頭看着敖瀛:“那麼敖瀛龍王是不是還硬是要兩位龍王跟你走?要知道天命不可違,東海龍王的話就是天命,就是聖旨。兩位領主的話,也是天命。而我的話,也是天命”
聽得旁邊的侍寢們爲之一震,衝着天空中敖瀛大吼一聲,響徹天際。
龍族很聰明,不用把話說絕了,自己會明白你敢違背天命,敢再一意孤行,那麼就對你不客氣。要知道,光一起麒領主就夠他應付了,再加上鳳領主,就算不用兩條傷龍出手,也足夠有餘。
總不能自己動手,讓敖瀚得了便宜?再說目前形勢,已經大勢已去,神殿肯定插手了。就算當上了東海龍王,如果和神殿關係不和,那麼日子也是不好過的。更何況有這個人類神女在,打過幾次交道後,也知道,她的腦子不比龍族的差多少,缺的只是時間和資歷而已。
現在神殿裡就她一個雌性能侍奉兩位領主,她不高興,兩位領主還不被她牽着鼻子走。想明白後,敖瀛也陪笑了起來:“臣只是想讓陛下回東海療養,東海藥物寶物較多,傷口也可以癒合得快。既然陛下另有打算,臣當然不能太過堅持,否則陛下傷愈快,卻心情不暢,那也是臣子的過失。”
皮也真是厚,剛纔不敬好似忘了一乾二淨,現在一口一個臣的,說得好恭敬。
敖灝聽後更是心定了,長長嘆出一口氣:“你等有心就好,現在各自回去吧,等我三五日傷愈後,回到東海,你們再來,我們四位龍王再聚痛飲同樂。”
“那麼臣等告退”敖瀚和敖瀛異口同聲告辭。轉身騰着雲,回各自往領地去了。
敖灝身體慢慢地又臥下,長長舒了口氣:“多謝兩位領主,多謝黛琳了。”
“啊呸”敖濛強撐着,恨恨地唾棄一聲:“強了一次就不叫神女,叫暱稱了。”
“小子”敖灝閉上龍目養神起來,一點都不惱火:“我還是東海龍王,你最好看看敖瀛,就算嚷着要造反、天天想着要造反、四海都知道他要造反,但還不是沒有成功過?見到我,還是以君臣之禮相待。”
就因爲敖瀛在人面上還是客氣的,所以暫時不殺。敖濛磨了磨牙,恨恨地瞪了瞪龍眼,不再頂着幹了,或者暫時不做這樣的蠢事了。
“你們請兩位龍王回神殿。”麒寒抱着楚黛琳跳上了黑鷹的背脊,而鳳焰跳上了雲雕。
這下戈弘乾瞪眼了,看着躺在地上的兩條大龍:“沒開玩笑?那麼大的龍,就算是一條,灰雄也拖不回去。”
正在爲臨威療傷的彰固,也苦笑了起來:“但領主已經下命。要不你跑回神殿,去找些力氣大官員過來幫忙吧。”
“不用。”敖灝慢慢地爬了起來:“給我拿件衣服就行了,我自己應該能走。”
“我也可以。”敖濛想了想道:“要不麻煩去行宮幫我們取幾套衣服吧。”
彰固將雲雕黑鷹留下的長袍、軟甲收拾了下,遞了過去:“先穿這個吧,衣服我會派人去取,但現在還是趕回神殿要緊。”
鳳焰詢問黑鷹:“如果運送三人,行嗎?”
黑鷹點了點頭。於是鳳焰躍至黑鷹背上,對着雲雕命道:“你快去水族行宮拿些衣物回來,如果拿得動,就多拿一些龍王平時用慣的物品回來。” 雲雕立即振翅往南飛去。
現在確實越快到神殿越安全,敖瀚性格比較穩定,但敖瀛就難說了。腦子冒出什麼壞水,心裡一個不爽,說不定又飛回來,那就說不準了。
敖灝龍爪接過長袍,掛在脖頸處,轉身往林子後面樹木茂密點的地方走去。變身後,躲在樹後套上長袍
敖濛卻不管,變身後,微微側身就當着大家的面穿了起來,害得飛禽走獸反而要轉身迴避。
於是在兩位領主的上面探查和護送下,灰雄託着其他人等以及龍王,往神殿跑去。
回到神殿前,飛船將大家接到了神殿上,兩位龍王需要醫治,暫時住在醫療室,而臨威也一併住進去。
楚黛琳被鳳焰和麒寒送到寢室,讓她躺下,兩位領主更衣睡在了她兩側。
麒寒和鳳焰面對着睡在中間的楚黛琳,她已經過於勞累睡去,眼角還淚跡未乾。此時此刻,他們兩個心中所想一致,不僅微微嘆息:“真委屈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