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者所發的黑芒魔能已到了眼前,元能之強不但順勢將數道劍氣擊破,而且繼續向倚弦襲來。
倚弦低喝連連,快如閃電般的從廟堂中急閃而出,但黑色異芒子在黑衣老者的五指牽動下,卻以更快的速度疾馳而來,讓他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倚弦唯有大喝一聲,硬着頭皮將龍刃誅神旋斬而出,化合本體歸元異能的紫色光芒交相疊出,然而立時被五道黑色光芒一起吞噬,只見在一片黑色中紫光起伏掙扎,逐漸消逝不見。
黑衣老者嘿然冷笑連連,催動周身元能揮舞指間黑芒魔能,不但完全吞噬了紫光,同時,五道黑色光芒也有三道驟滅,剩餘兩道卻毫無阻隔地侵入了倚弦體內。
倚弦立感兩股魔能尖銳地急鑽入體,整個身體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劇痛入心,黑暗的魔能逐漸吞噬着他的肉體和元能,竟似是要將他的生機也慢慢吞滅。
倚弦深吸了一口氣,連連挫退了數步,才定下身形,他知道如果不能及時驅退那股魔能,讓它侵入心脈的話,即使有歸元異能保護不會當即身死,但也會令他受到難以痊癒的重傷。
想到此中關鍵,倚弦忍着身體似被刀子一下下割碎的痛苦,急運歸元異能抵抗,但黑衣人的魔能強悍異常,擡眼體內大部分威力無法發揮的歸元異能竟抵擋不住,反而被魔能逐漸衝散。
黑衣老者仍然如同方纔一招過後一般,束手而立,雙目中炯炯魔芒異動的眸子全神貫注的盯視着倚弦,似乎對他的反應很是在乎,絲毫不放過倚弦任何的動作及神情。
僅只瞬息之間,倚弦已經滿天大汗,體內如萬蛇竄動般的魔能大肆攻擊,逐漸接近心脈。倚弦感到自己體內元能不斷萎縮,開始變得無法抵擋。肉體的痛苦不斷加強,元能的抵抗也變弱,倚弦幾乎到了崩潰邊緣。歸元異能終於無法再堅持,被衝得四散而出,魔能瘋狂竄向心脈。
“轟!”倚弦心脈失守,腦海像是爆炸一般,頓時一片空白,什麼意識都已不再,再也無法控制身體,當即摔倒在地。對倚弦來說,這段過程幾乎是天長地久的折磨,但事實上這都是在剎那間發生的事情。
土行孫大驚失色,奮不顧身縱前接住他倒下的身體。
紫菱公主一聲驚呼,臉上露出焦慮難安的神色,對着黑衣老者大聲喝道:“你究竟把他怎麼了,你剛纔不是說不會殺他的……”只可惜她被黑衣老者的魔能束縛,此時根本做不了什麼事情,只能焦急地看着倚弦。
黑衣人看倚弦的神情,知道他已經敗了,不由得意地大笑道:“看來你還是不行……”
然而話未說完,他的神色驟然大變,看着倚弦逐漸重新站起的身子吃驚不已。
原來倚弦在心脈受襲之下,靈臺神志已經全無感覺,甚至腦海中什麼也不復存在,整個人沒有任何念頭。卻在這時,不知爲何,“軒轅圖錄”卻一幅幅遽然出現在思感靈神的深處……
“天地之始,洪荒之初,混沌萬物,盡歸虛無……”
“混沌初開,道玄生一,本元虛無,衍生萬有……”
“虛實有無,乾元道分,一陰一陽,混元太極……”
他的腦海中似乎亮起溫和卻又絢麗的光芒,旋轉變化,忽明忽暗,忽而變成單一色彩,忽而化爲色彩斑斕,忽而又重歸於無,此時他的心中再次悠然一動,《玄法要訣》再次浮上心頭。
“……唯玄法之道,當以修真爲基,固本培元,方能淨後天還先天,駐爐燃道引,焚經滅度,臻入真人之境,取一元二氣三才四象五行之末,佐以時、氣、符等等旁門之力,始能成法……道引爲物,乃先天元能之本,宗道萬法之源也……故而,應當修其心淨其身,借一線玄元道引之功,正和脈氣,以虛迎實,散之千經百骸,聚之一氣歸元……”
“原來如此!”倚弦的靈神豁然開朗,周身散落的異能在默運法訣的指引中,緩緩迴歸心脈,肉身經脈中不斷循替環生的冰晶火魄也隨之衍生開來,環繞着浸體魔能逐漸滲入,魔能表面上雖然仍在不斷吞噬歸元異能,卻反而慢慢發生變化,而一直殘留在體內的朱雀靈力也似乎受了莫種牽引,漸漸活躍起來,將滲入歸元異能的魔能包容起來。
像是過了千百萬年,卻只是一閃而過的時間,在不斷消耗的朱雀靈力擠壓下魔能竟完全被歸元異能同化。
靈臺明淨,倚弦再次回覆思感意識,控制住身體緩緩站起。向一直擔心的土行孫和紫菱公主微微一笑。
土行孫大喜道:“你沒事。”
紫菱公主也隨之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開心興奮的笑容。
倚弦心中實是驚喜非常,經過剛纔的那一瞬間,他雖然不能說完全領悟,但至少對這神鬼莫測的軒轅圖錄已不是一無所知,這對他的修爲有着莫大的助益,歸元異能也因此得到了進一步的發揮。
倚弦掌中的“龍刃誅神”一振,頓時龍吟聲聲,對着黑衣老者淡然笑道:“閣下果然厲害,請出第三擊!”
“歸元異能果然不愧爲曠古奇功,在你小子身上竟能化解老夫十成的碎心魔能。可笑神玄兩宗的一幫蠢傢伙研究了千百年都沒有一點頭緒,這實是天助我魔門興旺……哈……”黑衣老者仰天大笑,卻在說到神玄二宗時,刺耳的笑聲中帶有極深的怨恨。
聽到略有淒涼的笑聲,倚弦看着黑衣老者總覺得有些熟悉,但那種感應又很模糊,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他,但怎麼想來想去,都發現黑衣老者都與所見過的人大爲不同。
倚弦忍不住大聲問道:“閣下究竟是誰?”
黑衣老者一怔,冷冷道:“這你不用管,看你憑歸元異能是否能接得住老夫第三擊。”
倚弦運起周身復原的元能,冰晶火魄與歸元異能融會歸一,他此時不敢存有絲毫僥倖的心理,剛纔雖是成功化解了浸體的魔能,但心脈畢竟已經被侵襲,受傷不輕,即使因此對“軒轅圖錄”有所領悟,然而對於能否擋住對方的第三擊,他一點把握也沒有。
黑衣老者冷笑數聲,雙手魔能一震,頓時四周浮起層層魔能激越的黑霧,黑霧有如妖魔般張牙舞爪,凌厲的嗜血之氣蔓延開去,讓人透不過氣來,就像是那黑霧厲氣能吞噬人的生氣一樣。
倚弦神色凝重,觀望黑霧蘊涵的蓋世魔能,思感直覺告訴他,這一擊比上次更強許多,他緊緊握住龍刃誅神,顧不得體內傷勢,狂摧歸元異能,並將元能提升至極限運行,雙眼神光如電,隨着異能急漲,烏黑亮麗的長髮潑墨般如箭激射,衣衫急展若怒濤激浪。
“哈……你以劍攻我,我便以劍攻你試試……”黑衣老者首次移動身體,身形直躍而起,雙掌宛若羅網般大肆張開,黑霧化成烏黑勝墨的巨大利劍,雙劍交叉成剪,以驚天之勢向倚弦斬去,這一斬如乘風破浪,魔能激盪四溢,絲毫不懼那柄曠世好劍“龍刃誅神”,袖風霧浪激起的氣勁像是潮水般左右狂衝。
倚弦見來勢之威無可匹敵,閃身欲避,卻發現自己在猛勝奔雷、又快逾閃電的霧劍之下根本無處可退,唯有低呼一聲,揮起龍刃誅神,摧盡元能全力刺去,龍形劍氣狂奔而出,試圖以刺擊攻破對方無匹霧劍所形成的交織芒光,擾亂對方對己方施發的攻擊節奏,以期立於不敗之地。
怎奈實力懸殊太大,龍刃劍氣甫撞黑色雙劍,氣流激涌之下,立即被輕易擊破。
倚弦雖然乘隙攻出一劍,但心神始終沒有絲毫放鬆,此時見到一劍無功,早已順勢擊出第二劍,劍勢表面上看來雖然有模有樣,卻因爲這些劍勢終究是出於幽雲臨急口授,如何能夠發揮出蜀山劍術的真正威力,黑衣老者的雙劍轉瞬便已迫在眉睫,以天崩之勢壓將下來。
倚弦十分清楚這一擊決不是自己所能抗衡,但他同樣也絕不會就此認輸,體內僅剩的元能急轉而出,和着他心中無比的憤恨,龍刃誅神爆出從未有過的眩目光芒,攻出一式“九劍歸一訣”,九道異芒分離而出,又合而歸一,最終形成一條紫色巨龍,掀起滔天氣勁,勢若排山倒海。
“轟……”勢能破天的龍刃劍氣擊中霧芒雙劍,頓時刺眼烈光激射而出,爆出的巨響石破天驚,震耳欲聾。紫色光龍被霧芒雙劍無情的擊碎,化成晶瑩碎片四處激射開來,攪得地下城中的氣流如驚濤駭浪一般。
巨大的霧黑雙劍勢不可擋地擊破這條紫色光龍,卻也被拖得停滯了一下。
倚弦拼力急閃退避,但黑衣老者顯然早已預料出他的反應如此,烏黑雙劍竟遽然旋轉着罩向倚弦,旋舞之勢瞬間封住了他的所有退路,然後雷霆直擊。
倚弦大驚,無奈之下大吼一聲,拋開腦中一切思慮,龍刃誅神迎向猛厲的霧黑雙劍全力斬去。
“蓬……”再一聲氣勁交擊的巨響傳來。
想不到龍刃誅神勢如破竹地破開黑色雙劍,但倚弦卻被對方分開的雙劍氣勁擊中,二股滔天大力狂涌而至,倚弦此時劍勢用空,頓時立足不穩,哪裡還有絲毫還手之力,周身立時如遭雷擊,五臟六腑感到一陣猛烈扭曲,喉頭一甜,不由猛地噴出滿口鮮血,身子不由自主向後摔出三丈開外。
“……”土行孫與紫菱公主同聲驚呼,土行孫飛身上前試圖扶住倚弦。
倚弦周身乏力,虛脫得只能任自己狼狽墜地,幸好土行孫早已有所準備,及時遁土而至將他扶住,才險險沒有撞在一旁的屋壁上。
倚弦正要囑託身旁的土行孫小心,卻突然意外的感應到身際壓力大減,虛空中盤旋的霧黑雙劍竟自行龜裂化無,消散當空。他與土行孫原本以爲黑衣老者又重施故技來欣賞自己掙扎的模樣,但倚弦的異能感應何其靈敏,分明感應到黑衣人不知因何魔功大減,無力再控制住霧黑雙劍。
倚弦忙望向黑衣老者,果不出所料,只見黑衣老者身子顫抖,魔能遽弱,甚至本來被魔能束縛的紫菱公主也已脫身飛了出來。
倚弦見機不可失,哪會再作片刻猶豫,當即忍着重傷之軀,閃身拉起紫菱和土行孫,借“風遁”便向地下城出口處急竄而去。
黑衣老者的身體顫抖不已,一時根本無法控制魔能,只能眼睜睜看着三人倉惶逃遁,他強自鎮住體內四竄飛散的魔能,深深地吁了口氣,掌中咒決施動,片刻時間過後,他終於恢復過來,但此時眼前的三人早已逃得不見蹤影。
望着地下城的出口方向,黑衣老者冷笑數聲,自語道:“你們幾個小東西,即便再修煉幾世,恐怕想要逃出我的手掌心,也沒那麼容易!就讓老夫陪你們好好玩一程……”
語罷,黑衣老者遁化成一道黑光倏地疾去。
倚弦帶着紫菱公主和土行孫毫不停歇地離開有炎氏族地,完全顧不得自己傷勢,他知道以黑衣人之能,絕不可能被他們如此輕易的撇下。
但是很奇怪的是,在逃亡的路途中,倚弦體內的元能流轉竟是從未有過的順利流暢,本來在體內殘留的朱雀靈力雖然損耗很大,卻慢慢開始能與歸元異能合拍。隨着歸元異能和朱雀靈力的運轉,身心無比舒坦,傷勢竟反而逐漸地恢復起來。
倚弦心下大奇,忖道:“難道是領悟‘軒轅圖錄’的作用?”
可惜現在不是細想這些問題的時候,剛纔與黑衣人一戰,倚弦知道黑衣老者的修爲絕對在“龍神”應龍之上,若是此時直奔蜀山劍宗求救,“風遁”的速度遠快不過對方,根本來不及。
倚弦腦中念頭飛轉,如果說爲了逃脫追擊,自然是在山林之中爲好,黑衣老者就算再強也不可能將蔓延無邊的整片山脈移爲平地。一念及此,他攜着二人遁向旁近的林野之間。
只見四周參天古樹高聳連綿,遮掩天日,有如無月無星的黑夜,山林深處更是鬼影幢幢,陰寒森冷。紫菱雖是龍族公主,修爲也不算很低,卻仍像是平常女子一般,嚇得直往倚弦身旁靠近,柔軟的身子不自覺地緊貼在他身上。
倚弦可沒機會去享受這飛來豔福,他已隱約感應到黑衣人在盡展遁法時候散發的強大魔能,已經毫無偏差地向這邊急速靠近,竟彷彿對倚弦幾人的位置瞭如指掌一般。
“這怎麼可能呢?”倚弦差一點驚駭出聲,他在進入山林的時候不但以歸元異能屏蔽了衆人溢出的氣息,而且早已數次改變路線,對方即使可以通過秘法輕易看穿,但也應該不可能如此準確地把握到他們的位置。
來不及想這麼多,倚弦只有趁黑衣人還沒趕到之前,立即再次改變方向,然後毫無保留又儘量匿聲無跡地使出“風遁”,直往黑暗的山林深處飛竄,沒有驚動隱匿在山林之中的任何生物。
但是任由倚弦再怎麼變化,卻始終無法擺脫黑衣人的追襲。每當他改變方向,對方似乎立即便像是親眼看到一般,循跡而至,就彷彿像千里眼和順風耳一樣,能隨時隨地看到聽到似的。
倚弦驚忖:“千里眼和順風耳是天生異稟,而且沒有任何典籍可以傳授類似法術,所以就算他人千方百計想要追循自己一行人的蹤跡,也要費力費時去做,這黑衣人卻似乎能在他有所變化的同時作出相應反應,絕不應該是使用法道玄術監視監聽的結果。”
“難道是意念烙印?”倚弦心中一動,想起在“琅寰洞天”看到的關於魔道各類奇功術法的介紹——
所謂意念烙印之法,乃是以本體元能融和魔門吸魂噬靈的獨門秘法,再以絕對優勢打通對方肉身的八脈十二經,在受法者的思感神識中種下“魂靈引”,然後便可以施法控制其人的行蹤與思感,更有甚之可以達至“金傀符”一樣的效驗。
倚弦再一想到紫菱和自己都有被黑衣老者的魔能接觸過,頓時恍然大悟,知道應該就在那時被動了手腳。他雖然找出了原因所在,但卻沒有時間也暫時沒有辦法去解決。因爲,黑衣老者的強絕魔能已經越來越近,近到轉眼就到的地步。
倚弦知道在這關鍵時候絲毫馬虎不得,他驀地放開紫菱和土行孫兩人,大吼一聲,掌中“龍刃誅神”再現,這次他拋去極力想要施展蜀山劍技的誘人想法,同時捏出他在“冰火輪迴獄”領悟增強“傲寒訣”的訣要——“寒星變”,揮灑出九天光芒,配合龍刃本身的紫色光龍劍氣,旋繞着迎向魔能疾來的方向,作絕不回頭的不可阻擋之勢劈空斬落。
頓時間,劍氣籠罩的方圓五丈之內,空氣溫度急降下來,冰冷的點點寒星將劍氣凝成晶瑩剔透的一道交織劍網,不知是否體內異能稟性偏向“傲寒決”的緣故,此一劍的攻勢比之早先用過的任何一招蜀山劍技,都來得更加凌厲狂猛。
在向身後思感靈應的方向劈出這一劍之後,倚弦立即拉上愕然的紫菱和土行孫急逃,竟沒有絲毫的耽誤。
黑衣老者從黑暗中驟然遁現,徑直欲追,但強韌堅勁、冰寒入骨的龍刃劍氣正面強悍斬來,卻讓隱疾未愈的他首次生出不敢小覷的感應,唯有身形一頓,運足體內魔能騰然一掌擊出,迎面而來的劍氣立即被擊得爆裂四激,將一株高大的老樹擊得斷枝折葉,轟然傾倒。
立時間,嚎叫聲四起,各類受驚的猛獸到處亂竄,甚至有幾隻巨型的遠古兇獸不知死活地向黑衣老者撲去,都被他惱怒揮掌連連劈出,盡數斬殺當場。
僅只耽誤了片刻間的工夫,倚弦已然帶着紫菱和土行孫從容遁去,不知去向。
成片不知名的野獸驚惶失措,吵得紛雜喧鬧,幾乎是炸翻了鍋。本來被倚弦他們再次逃掉而心有不爽的黑衣老者此時更是鬱悶,加上該死的野獸奔走嚎叫聲又擾亂了他的感應,不由勃然大怒,雙手一揮,一震腥厲的黑色血霧迅速瀰漫開去,獸禽蟲蟻一旦沾上,立即全身灰暗,最終斃命化爲乾屍,根本連哼都未哼出聲,便已命喪當場。
轉眼間,方圓數裡內鳥獸盡絕,只有草木依舊,而叢林外圍的猛獸感覺到危險的氣息,立即雌伏于山洞灌木叢中,不敢再行出來,山林之中再次恢復寂靜一片。
黑衣老者狠狠發泄了一番,心情略爲舒展,清靜片刻後,他默運魔訣查探一番,馬上清楚地感應並確定三人的方位,微哼道:“還想逃?看你們還能玩什麼花樣。不過,只看方纔的一劍之威,這小子的傷勢竟能恢復得如此之快,實在是令人詫異,難道他已經開啓歸元異能了嗎?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我又豈能如此輕易便在他的思感神識中種下‘魂靈引’呢?”
疑惑不解的思慮片刻,黑衣老者的身形隱遁在茫茫叢林當中。
倚弦成功劈出一劍,終於將三人與黑衣老者之間的距離拉開,同時也確認了一件事,對方的確有一種類似於舊傷未愈的境況,否則雙方實力相差如此懸殊,對方根本不在意他的龍刃劍氣,前面的事情很可能就是因爲一時難以抑制傷勢,而讓他們得以開逃。
既然知道黑衣人很快就會追上,倚弦一邊遁風猛逃,一邊絞盡腦汁想辦法解除身上被種下的意念烙印,然而倚弦雖然讀到過關於這方面訣要的描述,卻根本不清楚此法運行之妙。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心中甚是苦惱,而另一方面,他們此時又脫逃了一段時間,他卻還未感覺到黑衣人的魔能,不由覺得有些奇怪……
倚弦絞盡腦汁苦思對策,回想起曾經看過的諸多魔門典籍,突然心中一亮,不禁失聲笑了起來,道:“原來如此!”
被倚弦的風遁速度扯得幾乎喘不過氣的土行孫聽他一說話,便勉強開口道:“怎麼,你傻了?”
紫菱也在旁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倚弦微笑道:“沒事,我只是想通了一個問題而已……”
“不知你想通的是什麼問題?”
陰沉的語聲驟然響起,對倚弦三人而言不亞於是耳邊驚雷。
三人大驚失色之際,黑衣老者已經猶如暗夜鬼魅一般出現在前方不遠處,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