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靴落地,便迎來了一羣護衛軍的包圍。
“是誰允許你到外史驛館來的!你太放肆了!把公主給本王帶下去!”先前,已然有士卒向珈諾爾稟告。只見,珈諾爾神情威嚴,很是惱怒地衝着伊芮爾吼道。
“王兄……”伊芮爾柔聲地喊道。
“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讓公主再踏入赤洛閣一步!”珈諾爾再次喝令道。
“王兄——”隨即,伊芮爾被士卒押了下去。
隨而,珈諾爾氣勢凌人地慢慢靠近万俟遠,極具王者威嚴;此等架勢難免令人心顫,珈諾爾的眼中殺氣暗藏,險情重重。
万俟遠沉着與其相對,靜觀其變。
“舍爾墨的衣服穿在將軍身上,倒是很合身。”珈諾爾眼神犀利,口吻極度諷刺。
“公主先前拿了我的衣服,非要我穿上,所以……”万俟遠還未來得及解釋,珈諾爾便揮拳相向與其打鬥了起來。
“舍爾墨每日都會與本王練武,如今他做客單國,不如就由万俟將軍奉陪。”珈諾爾一邊說,一邊“咻”一下飛身跳躍於万俟遠的背後,速度極快地用胳臂勒住了万俟遠的脖子。
霎時,兇光畢露。
“天王好身手,万俟遠……自嘆不如。”万俟遠被珈諾爾強勁的臂力壓地喘不過起來了,面色立即蒼白。
“万俟將軍恐怕只是礙於本王顏面,不肯出手罷了。”珈諾爾湊近万俟遠,低沉道。
万俟遠濃眉緊蹙,未語。
“万俟遠,舍爾墨若是少掉一根頭髮,本王定當揮軍誓死踏平你九星玄城!!”珈諾爾氣勢凌然地說道。繼而,憤然甩手而去。
“咳咳……咳咳咳……”万俟遠被珈諾爾的臂力壓得胸悶難受。而其,亦能感受到珈諾爾對舍爾墨的手足之情。
古拉國夜晚的星空和單國一樣美麗,只是兩國的紛爭壓抑着千萬子民難以安心的去觀賞。
“對了,皇上派我來此,雖說是轉移視線,但好不容易入住都城之內,何不探一探都城之格局?”万俟遠眼睛一亮地自語道,繼而便趁着子夜時分,偷偷地從後窗溜了出去。
“莎蘭吉斯郡主昏倒在大牢裡了,巴騫王一家真是太可憐了!”寂靜中,只聽有人輕聲交談的聲音,万俟遠立馬尋音探去。
“噓……當心被娜菲亞郡主聽見,她現在可是天王的寵妃。”那是兩個值班的士卒在輕聲交談。
莎蘭吉斯郡主?昏倒在大牢裡?身爲郡主被關押大牢,必定犯了不可饒
恕的罪行。但是,聽他們的言語又彷彿頗有蹊蹺,莫非是良臣被害?
莎蘭吉斯郡主?可會是先前交過手的那一個?
万俟遠好奇之餘,預備去大牢一探。可万俟遠不熟悉宮中地形,實在不知從何找起。不過,登高自能望遠。於是,他便輕盈一跳穩踏於屋檐之上,鋒芒掃視都城。
突然!灌木樹下彷彿有人影晃動。
“爹,您放心,別說是妃子想必皇后之位都會是我的。”
“等三日後剷除了巴騫王一家,宮內就是我們尤黑王府的天下了!!”
“好女兒,好生服侍天王。”
“巴騫王?看來這又一事一樁同僚內亂之爭……”万俟遠嘆息之下,繼續找尋大牢。
黑夜中,燭光朦朧;行如風,濃情飄動。万俟遠也不知爲何要這般步履匆匆的夜探大牢,本不關己但卻又似乎不由己。因爲,他真很想知道被關入大牢的郡主可否就是和自己交過手的那一位。倘若是她,那又怎會身陷牢獄呢?
依照皇宮建造的一貫佈局,牢房因位於僻靜的後院之內,應該就在這附近了。万俟遠想罷,一個跟斗就翻牆而入了。
“嗯,此處重兵把守,侍衛衆多,還分崗位互換交替值守,看管甚爲嚴密,想必此處定是大牢!”万俟壓低眉毛細細觀察了一會兒,暗暗嘀咕着。
“他們人多勢衆,看來必須想個辦法混進去才行。不然一旦被發現,可就不妙了。”万俟遠正想着,剛巧就有一名士卒跑到後面來小解,他就正好乘此機會。
万俟遠立即動如脫兔般地來到了那人身後,無聲無息地速將其打昏,還把一瓶隨身攜帶的“醉酒丹”塞了一顆進他嘴裡,讓他服下。這樣一來,即便被人發現也以爲是其玩忽職守,貪杯醉酒而已。
這也是万俟遠行軍打仗,暗查敵情的必帶之物。
很快,万俟遠就換好了獄卒的兵服,頭戴卒帽,不知不覺地混入了巡視的隊伍之中。
“衛長,聽說伊溯閣的瑟卡將軍帶回一個新鮮的賭錢玩意兒,我們過去看看吧……”只聽,一名侍衛嘴角斜揚地說道。
“哦?瑟卡將軍來了。哈哈哈,來得好來得好!反正現在巴騫王一家都被抓了,想必也沒有人敢來劫囚。走,一起去賭兩把。”衛長是個賭鬼,一連幾天值守巡邏早就手癢癢了,他被他這樣一說便立即匆忙隨其前往伊溯閣,迫不及待地賭錢去了。
這對万俟遠來說,那簡直是爲他大開方便之門。只見,他就趁衛長玩忽職守
,其餘士卒又軍心懶散之際,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大牢之內。
“這裡有好多間牢房,那名莎蘭吉斯郡主究竟被關在哪裡?”万俟遠一邊疾步快走,一邊四處掃視,瘋狂地搜尋。
“嗯?紅衣?”万俟遠在大牢左側的盡頭處發現了一個躺倒在淤泥之中,滿身雜草的紅衣女子!
“果然是她!”万俟遠立馬跑了過去,隨而蹲下身子一看,發現此人真的就是當日兌城一役中交過手的那位郡主!
“可爲何……她會被關押在此處呢?此等衷心的臣子,珈諾爾竟如此用刑?”万俟遠定睛看着莎蘭吉斯,暗暗自語着。兒莎蘭吉斯則憔悴虛弱的昏厥在地上,全身上下到處都印滿了鞭痕,血漬更染滿地面。
這就是效忠古拉的下場嗎?
“喂……你醒一醒……”万俟遠湊近鐵欄杆,把手伸進去拍了拍莎蘭吉斯的肩膀。可是莎蘭吉斯傷勢太重,根本聽不見。隨而,万俟遠就即刻從隨身攜帶的錦囊中,拿出了單佑霖特命御醫爲他準備的急救藥瓶,他趕緊倒出一顆藥丸伸手塞進了莎蘭吉斯的嘴裡給她服用。
沒多久,莎蘭吉斯的眼皮在微微泛動。
“你終於醒過來了,你怎麼樣?怎麼會被關在大牢裡?”万俟遠見她睜開眼睛,頓時急切地輕聲問道。
“嗯?”莎蘭吉斯費力地翻眨着雙眼,微微地蠕動自己的身子,繼而滿臉蒼白地擡頭看万俟遠。
“是你?怎麼會是你呢?你來古拉做什麼?”倍感渾身無力的莎蘭吉斯,奮力地抓住牢房的鐵欄,艱難地站起身,沙啞道。
“你先別問我了。倒是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万俟遠快速地問道。
“他們說我放走你,通敵叛國,還說我毒害朝臣,故意陷舍爾墨於陷阱令他被抓……咳咳咳……”莎蘭吉斯縱然不願意與敵軍將領訴說其遭遇,但也不吐不快。
“通敵叛國?毒害朝臣?此等罪名,恐怕是遭人陷害的吧。”万俟遠當即眉頭緊蹙,肅然地說道。
還未等莎蘭吉斯向万俟遠解釋,牢房外就傳來了一陣陣地腳步聲。想必,是新一輪的士卒來換班了。
“快走!不管你來古拉做什麼,你都不要到牢房來。不然,他們一定會以爲你是來救我的,更會陷我於不義!這樣我就更沒有辦法洗脫我的罪名了!”莎蘭吉斯使出全力低聲吼了句。
“珈諾爾這麼對你,你還是那麼忠心耿耿,果然是古拉的勇士!”万俟遠聽腳步聲越來越近,便立馬跳窗離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