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鳴與江清月聚散匆匆,但兩人似乎都雲淡風輕不言離別愁。
易鳴看着江清月的直升機飛走後,也登上了一架來接他的直升機,朝蜀都進發。
“將軍!”
易鳴剛入機艙,就看到燕自強朝他輕輕一揮手。
“不愧是神奇的巨鳥!”,燕自強讚揚道。
易鳴卻沒有順着燕自強的話,謙虛一番,而是直接問道:“將軍,那四塊地我花了五十億,跟咱們說好的三十億可是多了二十億,這個有補貼嗎,不然我虧大發了。”
“……”,燕自強被噎得語氣凝結了一會,“我跟你談國家大事,你跟我談錢!”
“國家大事我摻和不了!”,易鳴笑嘻嘻地道:“我是個生意人,不談錢,難道跟你這個老人家談感情啊?!我一般和美女才談感情!”
“你啊……”,燕自強哭笑不得,伸出手指朝易鳴點了幾下。
“錢沒有,命也不給!”,燕自強平淡地道。
易鳴的臉立即耷拉下來。
“不過……”,燕自強的手拍了幾下大腿,“好處不會少了你的,剛纔那幾個跳河的人,是你的對頭吧,要不要我派人滅了他們?!”
“算了,那裡面還有兩個愛國同胞呢!”,易鳴瞥了一眼燕自強,搖頭拒絕道:“再說了,要滅他們,我也行,我可不想再欠你人情!”
“呵呵!”,燕自強曬然一笑,“那你有什麼要我幫忙的?!”
“……”,易鳴楞了一下,過了一會才苦笑道:“看你這麼說,反倒是篤定是我有事求你的了?”
“沒有嗎?”,燕自強反問道。
“還真有!”,易鳴也不客氣了,說道:“有些材料,我遞上去不合適,給你正好!”
“正常的商業競爭,我可管不了!”,燕自強並非推託,雖然軍事經濟政治是分不了家的,但軍方介入商事卻是大忌。
“事關貴國的國家安全呢?”
“難道不是你祖國?”
“是,但不是我國家嘛,心是華夏心,身份不是了!”
“……”
燕自強沉吟了一會,“我要看過材料才定!”
易鳴微一點頭,甩出一個U盤,拋向燕自強。
燕自強穩穩伸手接住。
“寶刀不老!”,易鳴讚了一句。
“當然!”,燕自強面有得色地說道:“最近國內外形勢不太穩,貿易戰陰雲密佈,你在國內不要搞什麼大動作,消停點,不然,我一腳把你踢回老家去!”
“不敢,不敢!一切都是合法合規的,放心!對了,我老家是華夏耶!”,易鳴想給燕自強下一顆定心丸,不過看這位老將軍似乎全然不信,易鳴也就不作過多的解釋。
……
當晚,就在易鳴入住蜀都的迎賓館時,還是念叨着,燕自強會不會給力點的時候。
燕京城。
葉雄圖看着門外的四個衣着普通的便衣警察,又看了看趙凰妃,沉默了好一會才道:“家裡就交給你了。”
“嗯!”,趙凰妃沒有哭哭啼啼,臉上也沒有驚慌失措的神情,她平靜地道:“你很快就會出來的。”
趙凰妃平靜得嚇人,其實有些事,她和葉雄圖一早就知道了,只是事到臨頭,再怎麼驚慌也沒用,該佈置的應對措施,都已經佈置好了,這時候,除了靜待上頭的處理,已經沒了其他選擇。
她曾經建議過出國避避,但被葉雄圖否了。
葉雄圖輕輕地擁着趙凰妃,說道:“這次分開,日子可能不會短,你在外面,萬事小心!”
葉雄圖不是沒想過出國,但警察來得太快,事前一點風聲都沒收到,可見這次動手的穩準狠,他心裡已隱隱有感覺,此事難了!
他要是跑了,圍繞着他的一切利益鏈條都會被斬斷,到時麻煩的不是他一個人,而是一羣人,他進去了,就有個交待,雖然他不會把所有事情全部扛下來,但至少妻兒可保得平安。
趙凰妃點頭道:“我會的,律師會跟着你的,家裡不用擔心。”
“嗯,先不要跟燕歌說!”,葉雄圖說完後,長吐一口濁氣,轉身便走。
門外的便衣警察看起來不是普通的警察,有可能是特警,對葉雄圖並沒有用上手銬,而是像保鏢一樣前後夾着他,走出門外。
趙凰妃目送着葉雄圖離去,並沒有出門相送,葉雄圖進去了,她肩上就挑了千斤重擔,她非常明白,這個時候,家不能亂,家族產業也不能亂,這樣才能很好地應對接下來的狂風驟雨。
……
葉雄圖悄然被捕的消息還沒有大肆流傳,燕京城處於安靜詳和之中。
可這消息暫時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易鳴。
當晚,剛想上牀睡覺的易鳴接到常慼慼的電話之後,沒有意外,也沒有幸災樂禍。
常慼慼在電話裡感慨一聲:“梟雄末路了!”
易鳴輕描淡寫地道:“過線的結果就是這樣的
常慼慼擔心道:“看來我們還是要注意點,別下一個就輪到咱們了,你說咱們是不是先出國去,遙控指揮一下,沒必要呆在這裡。”
“不用怕,在華夏,目前我們都是安全的!”
易鳴掛斷電話後,沉默了許久,人生總有風雲變幻,他也不敢保證,下一個倒下的就不是自己。
當葉雄圖再一次拒絕在爺爺和母親靈前磕頭道歉時,易鳴就知道,他與葉雄圖之間的矛盾已無法調和,兩父子的戰爭大幕就此拉開,兩人將商場當作了戰場,在易鳴的多方攻擊之下,名動華夏的葉雄圖已身陷囹圇,快得令人不可思議。
易鳴自然知道,他給燕自強的U盤,是壓死牛的最後一根稻草,不過如果葉雄圖自身沒有問題,這根稻草就不會起到作用。
易鳴回顧一下自己的崛起之路,他自認,自己比葉雄圖要清白得多,但有時候,清白可不是自己說了算的。
不過現在易鳴在華夏和法朗斯商界都有不可小視的影響力,加上他的產業主要分佈在華夏國外,除非華夏某些人特意針對他,才能讓他稍微麻煩一些,所以他這個光腳的,不怕與穿鞋的硬剛。
不管怎麼說,葉雄圖進去了,易鳴也沒有太多的開心,因爲這不是他的本意,哪怕葉雄圖是咎由自取,但也讓他莫名的惆悵。
這一晚,易鳴睡的不太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