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講到這裡,完全不像一個生命垂危的人,卻像一個朝聖者,眼睛望着西北方,那裡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華胥吧。爺爺見奶奶迴光返照的樣子,不禁悲從中來。奶奶開始平靜的吩咐後事。
她拿出一個玉瓶,對爺爺說:“這個瓶子裡面,有五十顆藥丸,叫做‘華胥歸化丸’,傳說是採盤古井水和魂籽之精華而制,不能起死回生,卻可以延年益壽。而它最大的作用卻是改造凡人身體,壯大經脈,在修煉時能夠事半功倍的。本來,這就是華胥給那些與仙界有緣、身體條件卻不適合修煉的人準備的。”
爺爺聽說可以延年益壽,就要給奶奶服用。奶奶笑着卻阻止了他,繼續說:“我們即將出生的孫子,不是一個平凡的人,可惜我見不到他了。他的來歷,你還是不要知道了。其實按照我的本意,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過一生就足夠了。有過人的能力,就會有過人的責任和負擔。
“這些藥丸,讓我們的孫子服用吧。不過千萬要記住,一切俱憑天意,不可強求。他長大了,自然會有人來找他。這個我也管不了了,只是有點擔心罷了。如果沒有人來,就送他到陽氣旺盛的地方吧。”
奶奶頓了頓,拉起爺爺的手,顯得很依戀,說:“這三十多年來,和你在一起,過普通人的生活,享受了一個生老病死的全過程,我覺得很幸福。一切都是天命。本來我想把一切都帶到墳墓裡去的,臨死了卻有點留戀,也覺得有點對不起你。我就告訴你我的來歷吧,相信你和我生活了這麼多年,對什麼都會吃驚了。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能告訴任何人。”
爺爺握着奶奶的手,老淚縱橫的點了點頭。他雖然早知道奶奶不是普通人了,但奶奶說出來歷時,他還是張口結舌,久久的**。因爲奶奶說的名字,太難以置信了。
奶奶微笑着等待爺爺平靜下來,大概是覺得臨終時和爺爺頑皮了一回吧。
爺爺平靜下來,奶奶繼續說:“我在阻止黃河花園**炸的時候,被**炸傷了。其實我去花園口之前,就已經受傷了。黃河氾濫,我情急之下,動用了無法掌握的陣法爲黃河開道,失去了全部修爲。要不是被你救了,早就死掉了。”
奶奶說完這些,平靜的撒手人寰。身後留下了一本手寫的小冊子,一個裝着藥丸的玉瓶。
按照奶奶的遺囑,爺爺把她葬進了馬頭崖的石壁內。鄉鄰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裡,竟然不知道那裡有一個洞穴。
奶奶臨終前講的神話故事,有幾分真實?神話中有女媧和伏羲,開天以後,怎麼沒有了盤古的消息?盤古井爲什麼不出水了?
伏羲他們尋找的葫蘆,這和兩塊獸皮有什麼關係嗎?莫非獸皮上有葫蘆的線索?找到了葫蘆,又有什麼用處呢?
爺爺的事情都清楚了,奶奶的事情卻更不清楚了。難道奶奶就是那個華胥的傳人?她居然憑自身的功力爲黃河開道?這有點太聳人聽聞了吧?
我們這個名派,是天下之大宗?我們的門派,叫風水門,還是伏羲門,華胥門,或者什麼別的名字?
我也是很有來歷的?莫非和那個夢有關係?奶奶擔心什麼呢?
最後面,爺爺專門寫了幾句話給我:“亥兒:你出生前一年,我看見過一個穿着紫衣服的年輕女人來找過你奶奶。你奶奶和她進山說話去了。我不知道她們的關係,她們好像還吵架了。你奶奶從來沒有說過她有什麼朋友。找到這個女人,也許你能知道的更多些。
“從你三歲開始,爺爺給你吃華胥歸化丸,按照你奶奶所言,每三個月一粒。吃到第四十粒的時候,爺爺才知道,有一些被你餵了小黑。也許這就是天意。你生在豬年,生你時你姑姑夢見了小白豬。你和小黑倒也有些緣分。
“爺爺不知道你奶奶說的長大是多大,所以你十八歲的時候,爺爺就執意讓你去當兵了,那裡是你奶奶說的陽氣最盛的地方了吧?
“爺爺命不久矣,此後何去何從,全靠你自作主張。天命不可違,天命豈知不是人造?記住:成了,就是天命;不成,就是天命不可違。”
爺爺雖然信守諾言,沒有透露奶奶的來歷,卻忍不住提示了一點:“你奶奶是個了不起的人,也許不應該用人來稱呼她吧。她爸爸更是了不起的,和中華五千年的文明大有關係。”
這個就更誇張了,和五千年文明有關?自從盤古開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完全無從猜起。
一個年輕的女人,唯一的線索是穿着紫衣服?莫非她永遠穿紫衣服?爺爺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了。
奶奶的小冊子就附在最後。這個小冊子,寫的居然是本門的功法,包括天字級和玄字級。其中的玄字級,恰恰是靈兒正需要的。靈兒如獲至寶,她要突破玄字級的天心期,正不知道下面該如何是好。
奶奶只知道天字級和玄字級的功法,還是不想留存元字級功法?
我現在知道了,灰木老道大概不是爺爺的朋友,卻是奶奶的同門。很多事情應該可以從他那裡得到答案吧。
我突然覺得,灰木老道是如此的可愛。
第一部《華胥傳說》至此結束。
第二部開始,灰木老道離奇失蹤,於家傲和靈兒正式踏上冒險之旅,衆多活色生香的神仙閃亮登場,於家傲對自己的來歷半信半疑,紫衣的女子果然如期而至。
而靈兒也是大名鼎鼎,大有來頭。她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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