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下手太狠了。”宇文墨川舔了舔舌頭,“不愧是我的寵物。”
“你太變態了,竟然養條小蛇當寵物。”蘇鳳藻只覺得手心發涼,她生平最害怕蛇類,看到蛇便渾身發軟。
“放心,小金很乖的,從來不會把人給咬死。”宇文墨川嘴角扯出一個邪魅的笑容,吹了聲口哨,那小金蛇快速地遊走到他面前,“前方好像已經安靜下來了,這邊的百鬼夜行也結束了,我們上路吧。”
“等等,小金的樣子有些奇怪。”鹿奈皺着眉頭,他將小金蛇放在手上,“像是吞了什麼東西。”
他捏了捏小金蛇的脖頸處,那裡硬邦邦,圓滾滾的,像是石頭一般。
“小金,你又亂吃東西。”鹿奈無奈地搖搖頭,小金乖乖地吐出嘴裡的東西,一顆閃亮閃亮的藍寶石出現在衆人面前,那藍寶石非常耀眼,幽藍的光芒閃耀着,在黑夜裡光芒越發耀眼,晃得人睜不開眼。
“好貴重的藍寶石。這也難怪,小金最喜歡亮晶晶的東西。看到這麼耀眼的東西自然想據爲己有。”宇文墨川將那藍寶石墊了兩下,“重量不錯,價值千萬兩白銀。看來前方那些人不是普通人,我們去前方看看。”
“也罷。能擁有這麼一顆寶石的人的確不簡單。”鹿奈將小金蛇收到竹筒裡,跳上馬車。
夜色微涼,有風吹過的時候,濃濃的血腥味道傳來。
在黑暗的森林中行駛了大概五百米左右的距離,那血腥味道更爲濃郁。
蘇鳳藻對血液的味道特別敏感,她捂住鼻子,掀開車簾,藉着皎潔的月光能看清楚周圍歪倒着幾輛馬車,二十幾口人橫屍在地上,五個黑衣人奄奄一息,臉色發紫,一片狼藉,好不慘烈。
“好慘烈。”她跟着宇文墨川從馬車上跳下來。
“這些人都是一刀斃命的,看來這五個刺客是職業殺手。”鹿奈說道,“從散落一地的珠寶來看,這是一場普通的搶劫案。被搶劫的人多半是個鉅富。大概早就被人盯上了吧。”
“還有一個活着。”蘇鳳藻感覺到那人的微微心跳,“他還有呼吸。”
鮮血染就了那男子的臉頰,看不清他的樣貌,只能依稀看出是個年輕人,一把劍貫穿了他的肺葉,他臉色漲得通紅通紅,接近窒息。
“情況很不好。”多年的醫生經驗令她沒有半絲遲疑,她將男子平放在地上,解開他的衣領,想都沒想便開始做人工呼吸。
男子的肺葉受了嚴重的傷,蘇鳳藻爲他做人工呼吸的時候,他劇烈咳嗽了幾聲,臉色更難看。
“鹿奈,你來。”這裡沒有呼吸機,也沒有任何設備和藥物,她有些無能爲力,“他傷了肺部,可能會窒息而死。你來幫他醫治。”
“我的醫術可遠遠不如你。”鹿奈翻了翻白眼,“而且,好麻煩。”
“儘量不讓他咳嗽,血液開始逆流,必須要先止血。”蘇鳳藻不理會鹿奈的抱怨,她從車上拿出幾株草藥,在嘴裡嚼了一下塗在男人的傷口上,“我閒來無事自治了一些藥膏,雖然效果不如雲
南白藥,但用來止血還是綽綽有餘的。”
“鹿奈,點住他的大穴。墨川,幫我燒點熱水,我要爲他縫合傷口了。”
“縫合?”宇文墨川臉有些黑,剛纔蘇鳳藻想都沒想便俯下身親吻這個男人,雖然他知道這是急救方法的一種,但看着她和別的男人接近,他的心裡涌起一股非常不爽的感覺。
那種感覺叫怒氣!
“對,就是上次給你做過的那種。我還有一些縫合線。”蘇鳳藻沒注意到宇文墨川的怒氣,她拿出縫合線,把銀針在小火上烤了烤。
“你們幫我壓住他。”
她一邊說着,一邊快速地縫合了幾針。
那男人疼痛難耐,臉上變得蒼白不堪,蘇鳳藻爲他縫合了七八針之後,截斷了線,又上了一些止血的藥之後,用熱水煮開的白布幫他包紮好。
“好了,下面該你了。”蘇鳳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爲他施針吧。”
“雖然很麻煩,但這件事我還是勉爲其難做了。”鹿奈翻了翻白眼,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盒子裡裝着各種各樣的銀針,他小心翼翼地用銀針封住男子的多處大穴。
“你給我過來。”宇文墨川黑着臉將蘇鳳藻拉到鹿奈看不到的地方,欺身上前。
“蘇鳳藻。”他咬牙切齒地將她禁錮在樹上。
“幹嘛?”蘇鳳藻有些莫名其妙,她伸出手摸了摸宇文墨川的額頭,“沒發燒啊,發什麼神經。”
“不准你親別的男人。”宇文墨川咬牙切齒地看着她,“不管是大男人,還是小男人,都不準親。”
“你在生氣?”蘇鳳藻一樂,撫平他緊皺的眉頭,“原來你在吃醋啊。在我們那個地方,這種親吻根本不算什麼的,而且,這根本不是什麼親吻,這叫做人工呼吸。”
“我纔不管什麼人工呼吸。”宇文墨川俯下身子,湊到蘇鳳藻耳邊,“也不管你那個地方怎麼樣,我不准你與別的男人有親密接觸。”
他說着,將一張魅惑的俊臉湊到蘇鳳藻眼前,“有我這樣的絕世美男陪着你還不知足嗎?”
“給我滾。”蘇鳳藻滿臉黑線,“裝什麼可憐,賣什麼萌,我對妖孽沒興趣。”
“真是不解風情。”宇文墨川擡起蘇鳳藻的下巴,慢慢靠近,淡淡的青草香味傳來,那種帶着魅惑的味道從脣間傳入鼻喉,再從鼻喉傳到心底,內心深處開始悸動。
心跳在加速,雙頰在泛紅。
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感覺涌上來,她想要拒絕宇文墨川的親吻時,身體卻誠實地迴應他。
並不是第一次接觸,也不是第一次擁吻,但這種特別的,令她無所適從的感覺卻從來沒有過。
宇文墨川的脣很柔軟,也很香甜,她用力迴應着他的時候,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你們兩個親熱夠了沒有?”鹿奈戲謔的聲音傳來,宇文墨川和蘇鳳藻慌忙分開,臉色漲紅。
“人已經醒了,受了這麼重的傷,必須快速轉移地方。”鹿奈的聲音懶懶的,“我們快些走出這個
林子,到前方村子裡借宿吧。”
宇文墨川擦了擦嘴,眼睛晶亮晶亮地看着蘇鳳藻,“僅此一次,下不爲例。”
“霸道。”蘇鳳藻翻了翻白眼,推搡了一把宇文墨川,“我的事不用你管。”
“喂喂,打情罵俏也挑個時間地點,你們快些將這個人搬到車上。”鹿奈冷哼了一聲,“一個一個的,真是太麻煩了。”
那男人在發燒,鹿奈說得不錯,若是繼續待在這裡可能會前功盡棄,必須找一個舒適的地方。
這片林子很大,也很空曠,藉着月光,馬車快速地行駛在林間小路上。
蘇鳳藻用冷水打溼了手絹敷在那男人的額頭上,不過片刻變得滾燙滾燙。
“發高燒了。”蘇鳳藻微微蹙眉,馬車裡有些昏暗,根本看不清彼此的面孔,只能憑着感覺爲他冷敷。
“婉如。”那男人一把抓住蘇鳳藻的手,“不要離開我。”
“婉如是個什麼鬼?”蘇鳳藻翻了翻白眼,用力掰開男子的手,“喂,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什麼婉如,而是你的救命恩人。”
“他現在根本沒有意識。”宇文墨川一臉黑線,“鹿奈,你進來照顧這個男人,我來趕車。”
“切,我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鹿奈打着車簾子,將繮繩交給宇文墨川,“真是太麻煩了。”
“閉嘴。”宇文墨川狠狠地瞪了鹿奈一眼,語氣十分不善。
鹿奈和宇文墨川交換了位置之後,鹿奈將車簾放下。
“我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鹿奈嘆了口氣,馬車裡雖然有夜明珠照耀,但光線很暗,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從前的他,雖然是在裝瘋賣傻,那心卻是冷冷的。整個人也沒有生氣。”鹿奈說着,打了個哈欠,“自從遇見了你,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說起來,若不是我對他太過熟悉,真不敢相信他是真的宇文墨川。”
“以前的宇文墨川是什麼樣子的?”蘇鳳藻忍不住問道。
“以前啊,怎麼說呢,就是有人的時候裝瘋賣傻,沒人的時候皺着眉頭思考,或者冷冰冰的一句話都不說。那人又長得絕美,真的跟仙人一般。”
“裝酷啊。”蘇鳳藻輕輕一笑,“我覺得他其實挺有逗比潛質的。”
“逗比?”
“就是很搞笑,很呆萌的意思。”
“挺新鮮的一個詞。”鹿奈懶懶地斜倚在馬車上,“他能像現在這樣我很高興。所以,我希望你答應我一個請求。”
“恩?”蘇鳳藻挑了挑眉毛。
“永遠,永遠都不要背叛他,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背叛他,不然我會第一個殺掉你。”鹿奈語氣變得無比嚴肅,就連那毫無精神的死魚眼也變得目光炯炯,“絕對不要背叛他。”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蘇鳳藻冷笑一聲,“背叛如何,不背叛又如何?”
“他好不容易纔變得像個人,我不希望他因爲你變回鬼。”鹿奈輕輕地說着,那語氣卻是冰冷到極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