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鳳藻又從別的地方刮下來一些餵給綠雲。
“啾啾。”綠雲又吃了一些毒,表情變得奇怪起來。
它似乎對那毒藥非常厭惡。
雖然沒吐出來,但明顯感覺到它非常厭惡。
“竟然不是同一種毒藥麼?”蘇鳳藻皺着眉頭。
眼前這隻大狗的情況相當奇怪。
它身上的傷,還有身上的毒,不像是動物之間的決鬥形成的。
大黑腹部的傷口,像是被人用利劍割傷的。
它身體裡中的毒,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足足有十種之多。
“大黑,你忍着點,可能會有點疼。”蘇鳳藻拿着消毒好了的刀子衝着大黑晃了晃。
大黑喉嚨裡發出一聲嗚咽,爾後把眼睛緊緊地閉上。
蘇鳳藻戴上特質的手套和口罩,用極爲鋒利的刀子一點點將大黑身上已經腐爛的肉割掉。
腐爛的肉已經開始發臭了,她強忍住衝到胸口的噁心感。
大黑腹部的腐肉非常多,蘇鳳藻小心翼翼地颳了半個時辰才完全刮乾淨。
這個過程非常痛苦,但這隻體型龐大的狗卻一直在忍着沒叫出聲。
蘇鳳藻在心中暗暗佩服。
雖然大黑是隻狗,卻也是個有骨氣的狗。
刮完了腐肉之後,蘇鳳藻拿出針線,小心翼翼地將傷口縫合到一起。
不能縫合的地方只能裸露着,她將那些地方消毒之後,又上了一些止血藥物。
大黑的傷口太大,根本沒有合適的繃帶。
她只能放棄纏繞繃帶這種方法,只能將止血和癒合的藥塗抹到它身上。
這個過程相當痛苦,大黑卻一直緊閉着眼睛,只在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費了大概一個時辰的功夫纔將大黑腹部的傷口處理好。
蘇鳳藻又簡單處理了一下它身上的其他傷痕。
基礎傷口都處理好了之後,接下來是解毒。
這是最爲頭疼的。
在野外,她除了隨身攜帶的那些藥物之外,沒有太的藥物。
更何況,這個奇怪的小花園裡的毒藥,她根本從來都沒有見過。
“吼……”
趴在一旁的小黑突然站了起來,將一株非常奇特的草叼到蘇鳳藻面前。
那株草從花到葉子到根系都是火紅火紅的,植株非常大,聞起來有淡淡的藥香。
“這是……”蘇鳳藻有些訝異。
這植株她從來都沒見過,也不知道具體的功效和用法。
“喲,這不是長在火山口的火山草麼?這小狗還是有些本事的。”一個老頑童一般的聲音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蘇鳳藻微微一愣。
這個聲音很熟悉,也很讓人火大。
“臭老頭?”蘇鳳藻轉過頭,看到宇文墨川和秦崇歌正一左一右守在他身邊。
“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在這裡?”蘇鳳藻問道。
“這老頭從一開始就在跟蹤我們。”秦崇歌冷冷地說道,“剛纔在偷窺我們的時候,被我們抓到了。”
“嘖。”老頭似乎並不在意。
他有些得意地拿着那瓶烈酒,“是我老人家特意讓你們發現的。”
“嗝……”
“臭老頭,你口中的這火山草到底是什麼?”蘇鳳藻懶得詢問這臭老頭到底是怎麼來的,她皺着眉頭問道。
“顧名思義,就是生長在火山口的草啊。”白鬍子老頭打了個飽嗝,“還能有什麼?”
“功效呢?”
“我老人家怎麼知道這草有什麼功效哇?我又不是神仙。”
“喂。”蘇鳳藻咬牙切齒地從大黑身上跳下來。
這個臭老頭,又是避重就輕,插科打諢。
在青銅門外時候就被他騙了,到了小花園還敢玩這招。
“臭老頭,如果你不老老實實交代,我就把你的鬍子一根一根拔乾淨。”蘇鳳藻扯着他的鬍子,冷笑道,“別以爲同樣的花招對我有效。”
“疼,疼,疼。”白鬍子老頭疼得呲牙咧嘴。
“你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對待我老人家……”
“疼疼疼……”
蘇鳳藻不等他的話說完,拔掉了他好幾根鬍子。
“別,我說,別拔了,我說。”白鬍子老頭吹鬍子瞪眼,“你這女娃娃,這麼刁蠻,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他的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身體兩邊刺骨寒冷。
宇文墨川和秦崇歌渾身散發着修羅一般的氣場,冰冷刺骨。
他打了個哆嗦,將後面的話吞到肚子裡。
蘇鳳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如何,這下可以說了嗎?”
“說,說,我說。”白鬍子老頭忙不迭地點頭。
“這火山草是生活在火山口的草。每一次火山爆發的時候生長一寸。等這植株長到十米之後開始開花長葉。”
“火山爆發一次,就長一枚葉子。等到長了五十枚葉子之後便會開花。”
“自然,只有火山爆發的瞬間,熔岩澆築到花朵裡面的時候纔會開花。”
“等到開過五十次花之後,這火山草就會結果。傳說火山草的果實能夠醫治百病。”
那老頭捋着鬍子說道,“這隻小狗採集的火山草,應該已經開過四十九次花了。可惜啊,可惜啊。”
蘇鳳藻眉頭緊皺,不知道這臭老頭的話裡有幾分真實。
不過,他們來的時候,小黑依然在尋找什麼東西。
如果它還是在火山旁邊找火山草的話,這臭老頭的話也有一定的可信度吧?
蘇鳳藻在心裡腹誹着。
“臭丫頭,我說的話你可別不信。論這小花園,沒人比我更熟……”
“嗯?”聽到白鬍子老頭的話,蘇鳳藻似笑非笑地抓住他的鬍子。
“在青銅門外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她冷笑着,下手微重。
“人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好了。”
蘇鳳藻冷笑着。
這臭老頭,每一句都似是而非的,分明是個撒謊高手。
“別,別動手。”他見蘇鳳藻的拳頭即將落下來,慌忙求饒,“這小狗受得傷雖然處理過了,若是不解毒的話無濟於事。”
蘇鳳藻雙臂相抱,冷然地點點頭,“它體內的毒能夠阻止傷口癒合,即便是把腐肉處理了,毒性也會繼續侵蝕身體。更何況,大黑中的可不是一種毒。”
她說着,眉頭緊緊地皺着。
大黑中的這種毒可着實太奇怪了。
它身體的每個部位中的毒都不一樣。
像是被人注射的特定毒素一般!
“嘖嘖,沒想到女娃娃你還懂些醫術。”白鬍子老頭無賴一般地坐在地上。
“可惜啊,可惜,這小狗中毒已深,怕是已經無
力迴天了。”
蘇鳳藻冷冷地掃視了他一眼,懶得理會他。
沒有機械設備,也沒有製藥工具。
在這種環境下,她無法提取大黑體內的血清,更無法制造抗體。
更何況,大黑的身體太過巨大,用普通的方法恐怕根本沒有效果。
蘇鳳藻咬着嘴脣,拿起那株火山草。
火山草非常重,也非常大,足足有十米高度。
與其說是草,更不如說是樹。
她用刀子在火山草上劃了一道,有紅色的汁液冒出來。
“啾啾。”綠雲突然從她的懷裡探出頭來。
“啾?”它憨態可掬地看着蘇鳳藻,眼中帶着疑惑。
“你想吃?”蘇鳳藻有些訝異,這火山草應該是一種草藥。
綠雲是隻對毒藥感興趣的。
不過,是藥三分毒,很多解藥同時也是毒藥。
綠雲有如此反應也說得過去。
她微微蹙眉,將綠雲放到上面,綠雲快速地將紅色的汁液吸走。
它似乎很陶醉,喝完了之後暈乎乎的,憨態可掬地飛到蘇鳳藻肩膀上,發出愉快的“啾啾”聲。
和剛纔的厭惡反應不同,吃了火山草的綠雲似乎非常愉悅。
一般來說,綠雲吃到解藥的時候會非常厭惡。
吃到劇毒之物時則非常愉悅。
如果綠雲對大黑身上的毒非常厭惡,對火山草的毒藥卻非常喜歡的話。
那麼……
蘇鳳藻突然眼睛一亮。
她將火山草的葉子、根系、莖部、花朵分開。
又分別取出一些液體餵給綠雲,記錄下綠雲吃過之後的愉悅程度。
同時,她又取了大黑身上每個部位的毒素,記錄下綠雲的厭惡程度。
根據綠雲對解藥和毒藥的反應不同,她配置了四種不同的解藥。
配置好了解藥之後,蘇鳳藻製作了一個簡易的針筒,一一將解藥注射到大黑的體內。
這個痛苦的過程中,大黑一直強忍着,除了喉嚨裡發出的嗚咽聲,竟沒有半點畏懼感。
蘇鳳藻暗暗佩服。
終於將解藥全部注射到大黑體內,蘇鳳藻已經有些脫力了。
她站在大黑身上,頭暈目眩。
因爲太過勞累,又起來的比較猛,蘇鳳藻只覺得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仰去。
宇文墨川一直很緊張蘇鳳藻,見她突然暈眩臉色大變。
以最快的速度飛到她身邊,小心翼翼地將脫力的她放在小黑軟軟的尾巴組成的軟牀上。
“汪汪。”小黑似乎感覺到大黑的身體無礙,愉悅地叫了兩聲。
蘇鳳藻疲憊地睜開眼睛。
“成功了。”她伸出拳頭,和宇文墨川的拳頭對在一起。
“好好休息一下吧。天要快要黑了。”宇文墨川蹙着眉,摸了摸蘇鳳藻的額頭。
額頭有些發燙。
“我沒事。”蘇鳳藻輕輕地笑着。
“汪汪。”幾隻護衛狗對蘇鳳藻救治了大黑非常感激,它們模仿人類的動作,單膝跪下,磕頭致意。
“這些狗狗們果然很通人性啊。”蘇鳳藻輕輕咳嗽了一聲,臉色潮紅。
“天要黑了啊。”一直在旁邊打盹的白鬍子突然一個激靈醒來,他揉了揉眼睛,“不行了,天黑了,他要來了,我還是先躲起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