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了,就要先解釋一下什麼叫做《兵法二十四篇》這其實不太能算是一種兵書的實際名稱,但是沒有辦法,先人們留下了這樣瑰寶,那麼就不得不說上一所了,論起《兵法二十四篇》的來源,首先就要說起它的鑄造者,就是非常有名的武鄉侯諸葛孔明瞭。
三晉中蜀漢的丞相,也是小說《三國演義》中鼎鼎大名的,神鬼莫測,氣死周瑜、火燒博望,借東風、草船借箭的諸葛亮了,當然了,歷史上的諸葛武侯肯定是於小說中的諸葛亮不同的,首先要說明的一點就是所謂的“草船借箭”大智大勇的情節,實際上並非是諸葛武侯所做,而至於締造出這樣奇蹟的,乃是三晉吳國之主,孫權。
《三國志》中有記載,曰:“十八年正月,曹公攻攻濡須,權與相拒月餘。曹公望權軍,嘆其齊肅,乃退。”而後裴松之有註文,又曰:“曹公出濡須,作油船,夜渡洲上。權以水軍圍取,得三千餘人,其沒溺者亦數千人。權數挑戰,公堅守不出。權乃自來,乘輕船,從灞須口入公軍。諸將皆以爲是挑戰者,欲擊之。公曰:“此必孫權欲身見吾軍部伍也。”敕軍中皆精嚴,弓弩不得妄發。權行五六裡,回還作鼓吹。公見舟船器仗軍伍整肅,喟然嘆曰:“生子當如孫仲謀,若劉景升兒子,豚犬耳!”權爲箋與曹公,說:“春水放生,公宜速去。”別紙言:“足下不死,孤不得安。”曹操語諸將曰:“孫權不欺孤。”乃徹軍還。
魏略又曰:權乘大船來觀軍,公使弓弩亂髮,箭著其船,船偏重將覆,權因回船,復以一面受箭,箭均船平,乃還。”
《魏略》也是史書的一本,是魏朝中郎魚豢私撰,魚豢此人雖然名字比較陌生,但是通曉歷史的人應該對這個人還是有所瞭解的,魚豢,長魚氏,京兆人,著名的史學家。其著作以《魏略》最爲出名。
其次就是很多人都可能出現一個誤區,那就是蘇軾的《赤壁懷古》中所寫的“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所描述的其實是周瑜,而並非諸葛亮,歷史考證,當年赤壁之戰的時候,其實諸葛亮並沒有真正的參與進去,可以說赤壁之戰是周瑜爲主的東吳將領,再加上劉備方面以劉備爲主的諸將,與諸葛武侯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可是這也不能否定諸葛武侯的軍事貢獻與歷史價值,比如武侯所著的《兵法二十四篇》就是一個很好的代表。比如名傳天下的隆中對、足食足兵、先主託孤、北伐中原等等,其實如果要是武侯在軍事才幹上沒有那麼高的建樹的話,那麼他也就不會在死後被追封爲忠武侯了,而且尤其要說的就是晉朝政、權的時候,爲了表彰諸葛亮的功績還加封他爲武興王。
雖然武興王的稱號是其死後追封的,但是對於晉國政、權來說,晉國的開山老祖司馬懿與諸葛亮可謂是老對手了,他的後人能夠如此的表彰加封諸葛孔明,足可見其在軍事上的建樹與功績。
我之所以要拿《兵法二十四篇》說事,其實我也是希望他們能夠從這兵書的撰者也就是諸葛亮身上,學習到他的忠誠,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浪費那麼多的時間來給他們講述有關諸葛亮的那些封號了。
看着他們都被我的話勾起了興趣,隨即我便開始對他們講述起了《兵法二十四篇》中的正文來,當然了,作爲講武堂出身的他們,肯定的對於這樣的必讀的兵書肯定是閱讀甚至是研究過的,可也正是因爲如此,我纔會用這本兵書來舉例,因爲這樣的話,我就不需要用太多的時間來給他們解釋這其中的要義了。
“兵法雲:賢才居上,不肖居下,三軍悅樂,士卒畏服,相議以勇鬥,相望以威武,相勸以刑賞,此必勝之徵也。士卒惰慢,三軍數驚,下無禮信,人不畏法,相恐以敵,相語以利,相囑以禍福,相惑以妖言,此必敗之徵也;翻譯過來也就是說軍隊出師必勝的條件是,真正有才德的人擔任着重要職務,沒有才德的人被貶斥到最低位置,三軍將士情緒高昂,團結統一,上下關係和睦,士卒服從命令,勇敢善戰,軍容威武雄壯,法紀嚴明。軍隊出師不利,必然伴隨下列徵兆:士兵懶惰、散漫,不遵守軍紀,全軍將士非常畏懼對敵作戰,兵卒不講信義,不畏懼刑罰,對敵軍實力估計過高,內部不團結,彼此之間通常的話題是與利益有關的事情,喜歡猜測事情的吉凶禍福,附會各種無稽之談,軍內流言蜚語盛行,軍心渙散。”
解釋過之後,我繼續說道:“我的意思其實我想大家都明白,現在軍隊的勝利的同時還伴隨着一些不和諧的音符,而且我雖然相信護國軍的軍紀嚴明,但是我卻在之前的困難中發現了一些問題,現在的軍隊已經變得不再像是在雲南時候的滇軍那樣了,現在護國軍更爲功利了,當然了,這沒有錯,可是我在想是不是我在任用人員的方面出現了問題,當然了,或許沒有,可是我覺得現在的軍隊中確實的存在一些不穩定因素,不過好在這樣的不穩定因素沒有滲透到參謀部中。”
說起來,我這一番話已經變了味道,不再是與戰術有關的東西了,而是我對於他們的思想的洗禮與灌輸,其實我原本沒有這樣的打算,但是想來我還是覺得應該這樣做,因爲參謀部是軍隊的核心之一,所以同一參謀部參謀立場,是必要的,而且想來自從護國軍開戰以後,我已經很久沒有和他們說過這樣的東西了, 所以藉着今天的場合,我同他們講一講這些事情,想來也是合理的,而且我覺得這是必要的。
參謀們用點頭與沉默來回應我,而我卻也滿意此時他們給我的迴應,因爲原本要是他們之中有人開口迴應我的話,或許我未必能夠接下來,因爲語言總是不可預知的,或者說,是無法完全預知的,所以這樣的情況如果發生在現在的情景的話,那麼可能就會導致我無法繼續下去,因爲我太清楚這些傢伙在語言上的能力了,他們絕對都是能言善辯的傢伙。
看着他們點頭,我不由的滿意的笑了笑,而後接着剛剛的話,繼續開口道:“或許大家對於這本兵書非常的瞭解,甚至是有人能夠倒背如流,但是我想來,大家現在還是未必的能夠完全的將兵法中的道理以及切實的東西落實到實際上,所以不要認爲我囉嗦,因爲我之前說過了,或許現在我說的話,會給你們新的啓示,以及讓你們對於兵法的理解上,以及對於戰術上的問題有一個新的角度。”
說着,我又開始繼續其兵法來,道:“夫必勝之術,合變之形,在於機也。非智者孰能見機而作乎?見機之道,莫先於不意。故猛獸失險,童子持戟以追之,蜂蠆發毒,壯夫彷徨而失色,以其禍出不圖,變速非慮也。解釋過來就是說必勝的要訣及掌握情勢變化以指揮調動部隊的方法是出其不意。如果不是智者,誰又能把握時機當機立斷呢?掌握時機的秘訣在於出其不意。如果猛獸離開山區,失去了險峻的山勢做依託,就是個孩子手持長戟也可以嚇退它,而小小的毒蜂只憑借自己一根毒刺,就可使強壯的大漢不敢靠近,對敵人來說,讓災禍突然出現,防不勝防,無法預料,是最好的制勝辦法。”
“戰術的制定未必需要硬碰硬的戰鬥,而且我軍的情況至少現在看來還不允許我軍與袁軍硬碰硬的決戰,所以就需要各位在戰術的制定上,能夠儘可能的採取避實就虛的方式,而且要有效,有力的給予敵軍沉重的打擊,現在我軍雖然連戰連捷,但是實際上,我軍依然是處弱勢的,曹錕未敗,吳佩孚等人尚能與我軍展開正面的攻擊,而且他們最希望的也就是我軍能夠與他們正面硬碰硬的對抗,雖然我軍擅長硬戰,而且從不畏懼硬戰,可是這對於我們又有什麼好處那?”
說到這,我不由得用自己的目光從他們的臉上掃過,而且我的目光非常的威嚴,異常的威嚴,因爲這個時候我要讓他們清楚的知道,他們的一些決定是錯的!梭型戰術的首要核心就是將全軍戰力歸結於一處,然後通過一個點給予前後雙面的敵人已壓力,從而撕開戰線,進入敵人的縱深,而後傷害他們的戰線,從而達到擊潰敵軍的目的,但是實際上,這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軍隊的士氣,士兵的作戰素養,更需要的就是強大的後援,這個後援值得不是友鄰部隊,而是軍隊本部中的士兵儲蓄與武器彈藥的儲備,實際上現在護國軍的武器彈藥,所使用的都是我們攻城略地之後,繳獲的東西,從雲南帶出來的彈藥早就已經打光了。
所以他們的戰術上,在這一點上還是有着問題的,因爲強力的壓迫式攻擊,以至於能夠撕裂對方戰線的攻擊,需要的是強大的火力,雖然我軍現在有能力應付這樣的火力消耗,但是萬一一戰不成那?而且我雖然沒有說明白,但是他們也都知道,我現在不單單要對抗正面的袁軍,同時我也要提防着背後的唐繼堯,即便現在看起來這是毫無用處杞人憂天的,所以這種集中火力的作戰方式並不適用於我軍。
而且加入就算是唐繼堯方面沒有任何的動向,可是如果我軍一戰未能撕裂袁軍的防禦戰線那?而且現在曹錕雖然暫時失去了優勢,但是他所佈置的戰線根本就沒有動搖,而且現在馬繼增、伍祥楨、龍覲光、張敬堯四人的部隊,還在撒網式的對我軍各方面施加無力壓迫,同時也是對於我軍展開了不定時,不定程度的攻擊,如果一戰未能撕裂正面戰線的話,那麼我軍肯定要出於一個僵持的狀態下,但是對於一個已經失去了彈藥的軍隊來說,這樣的對峙與持、久戰有可能實現嗎?
即便是我軍一戰撕裂了戰線,成功的進入了正面敵軍的縱深,而且彈藥也得到了一定的補充,可是這樣的一來的話,雖然初步的計劃成功了,但是一旦進入敵軍縱深的話,那麼我們就有可能要三面對敵,甚至是四面對敵,這絕對是我軍現在所不能應付的,而且現在趙又新與劉存厚兩個人雖然處於激戰的狀態下,可是他們沒有前進的意思,雖然打得激烈,但是不前進的話,基本上是無法對進入到敵軍縱深的我軍展開有利的增援的,而且也不能夠很好的分擔我軍的壓力。
說起來,對於趙又新我是完全信任的,但是我也能夠理解現在他們爲什麼沒有進軍的意思,一問題嗎恩現在立足未穩,而且他們所處的位置與我軍所處的位置不同,之所以我軍能夠連戰連捷,突近對方戰線,是因爲我與王文華二人能夠成行呼應,敘府城也好,蜈蚣關也罷,我們連個個人的遙相呼應就已經足夠緩解我們雙方的壓力了,如果現在趙又新、劉存厚他們也能夠到達預計的位置的話,或許我會選擇現在的已經改變好的這份作戰計劃,可是現實的情況不允許我如此,所以我也就只好再一次要求他們該變更作戰計劃了。
“在《兵法二十四篇》中,還有這樣的一節,雲:兵起而靜者,恃其險也;迫而挑戰者,欲人之進也;衆樹動者,車來也;塵土卑而廣者,徒來也;辭強而進驅者,退也;半進而半退者,誘也;杖而行者,飢也;見和而不進者,勞也;鳥集者,虛也;夜呼者,恐也;軍擾者,將不重也;旌旗動者,亂也;吏怒者,倦也;數賞者,倦也;數罰者,困也;來委謝者,欲休息也;弊重言甘者,誘也。”
“解釋一下的話,就是說將帥領兵打仗需要根據一些現象判斷敵人的真實情況。如果敵人在與我軍爭戰時按兵不動,一定是憑藉了險要的地勢;如果敵人不斷地向我軍挑戰,一定是想引誘我軍首先出擊;看到樹木無風而動,一定是敵人的戰車悄悄駛來;看到塵土低飛而且範圍很廣,肯定是敵人的步兵正在進襲途中;當敵人言辭強硬而且做出向我軍進攻的樣子時,一定是在準備撤退;當敵人忽而前進,忽而後退時,就是在引誘我軍進擊;發現敵軍扶仗而行、萎靡不振,敵人肯定已經飢餓難忍;發覺敵人對有利的時機不加以利用,則敵人肯定已相當疲勞,無力再進;飛鳥在敵軍的陣地羣集棲飛,則表示敵軍陣營已開始空虛;夜間聽到敵軍陣地喧譁吵鬧的聲音,則表示敵人內部對戰爭十分恐懼害怕;敵人的軍隊渙散,混亂不堪,是因爲敵軍主將正失去應有的威勢;敵軍的旗幟混雜紛亂,表示敵軍內部已經大亂;敵軍的將、官不斷地發怒,則表示戰爭形勢的發展使他們感到無可奈何,敵人對取勝已失去信心;敵軍獎賞過頻,刑罰過繁,表示敵軍主帥已無力扭轉自己內部的混亂和士兵不服從將帥命令的局面;當敵人派遣使者低聲下氣地來求敵時,則表示敵軍想停戰;如果敵人送來貴重的物品,說盡甜言蜜語,則表示敵軍想私下講和。”
“但是!”說到這我不由再一次忍受着咽喉的不適,提高了音量,說道:“這些都是兵書上寫的,但是我覺得,這對於我軍來說是一個值得討論的問題,但是至於爲什麼值得討論,我相信大家心裡,都有自己的判斷。”
隨着我音量的降低,這些傢伙開始有些不安起來,而這,說實話,卻正是我所需要的,而且我甚至看到了有幾個人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但是從他們的眼神中我能夠得知,他們所緊張的並不是我的話,而是我的言外之意,當然了,這也正是我最需要了解到了。
看着他們緊張起來,我不由得在沉默過後笑了起來,而後看着他們,又看了看站在麼口的鄒若衡,不由得說道:“不要緊張,這樣吧,我在北、京帶了一段時間,也學了一些東西,今天已經這麼晚了,而且打了這麼久的丈了,我就說一段評書,就當是讓大家輕鬆一下吧!”
說着,我拿起手旁的水杯,當做驚堂木一般,摔了一下,便開始了我的表演!當然了,我的表演,也絕不是就是爲了博取大家一笑那麼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