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博拉特從暗黑戰神聯盟那裡瞭解了許多魔域的信息,而且收集到許多實驗體的靈魂,對靈魂的渴望就像是魔癮,一旦發作就不可控制。現在他的癮緩解了,感覺還能維持一段時間的自由活動,就開始在魔域到處遊蕩,邊打架邊收集物資,以戰養戰。

有暗黑戰神聯盟在背後做支持,他的行動進行的很順利,有一次他們差點遇上虛無之神的隊伍,是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女孩帶隊,博拉特看到她的第一眼都沒有把她當做自己的對手,她看起來太弱了,卡隆卻提醒他,那是虛無之神最得力的四個手下之一,叫仙兒,曾經給北林造成了很**煩,他這才重視起來。

這支隊伍是一支運輸隊,負責把各處轉化的能量收集到一個特殊的容器裡,再帶回虛無之神所指定的地方。博拉特遠遠觀察了那個容器,看起來像一塊明亮的水晶,只不過裡面遊蕩着縷縷幽藍色的能量,水晶四周還有符文圍繞,像是用魔法構建的禁錮空間。博拉特從魔法書上學過,這種禁錮符文對生命體無害,但是會對任何能量產生排斥,可以造成非常好的禁魔場地,防止外面的能量入侵或者裡面的能量逸出。

他們運輸這些能量要去做什麼?博拉特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我們應該想辦法破壞那塊水晶。”博拉特和卡隆商議。“破壞他們的計劃越快越好。”

“可是我們該如何破壞呢?”卡隆皺眉。“他們人數多,而且那塊水晶不受能量干擾。”

“我有辦法。”博拉特拉開弓,瞄準了那塊水晶。

不出他所料,那塊水晶所有的符文雖然能製造禁魔力場,對物理攻擊卻沒有抵抗力。他射出的箭矢碰到了水晶,打出一點閃亮的光。

“是誰?”仙兒左右看,暗流的成員此時衝出來,雖然暗影能量對實驗體傷害很小,阻礙他們還是可以的。

仙兒卻沒有急着保護水晶,而是向博拉特衝了過去,博拉特毫不害怕,拉弓對準了她。對敵人他從來不手下留情。仙兒嘴角卻帶着笑意,揚手向他灑出一把奇怪的粉末。

嗆人的花香包圍了他,博拉特一時大腦一片空白,好像有無盡的渴望從心底升起,耳中嗡嗡作響,只想馬上得到靈魂來填補本源的殘缺。他不用做什麼都能感覺到自己附近的靈魂,在他的感覺中,卡隆和其他精靈的靈魂是一片透亮的藍色,纏繞着不同的色彩——也就是不同屬性的能量。而實驗體的靈魂則是七拼八湊的碎片。哪個更有吸引力自然不必多說。

“首領?”卡隆擔心的叫了一聲,見博拉特沒反應,他本想湊近看看,卻被博拉特一記重拳打在胸口,倒飛出一段距離,不住喘氣。

“感謝我吧,我幫你激活了你的虛無之力。”仙兒甜甜的笑了。“現在你有了新的手段可以發現獵物了呢,快去捕獵吧。”

那股誘人的花香不斷侵蝕着他的理智,手中弓箭也不停顫動着。博拉特長嘯一聲,拉開弓箭,卻先對準了仙兒。仙兒大驚失色,急忙逃走。博拉特的箭矢卻在一瞬間沒入了虛空,再次出現已經在她背後。

箭矢扎進身體,卻沒有痛覺。仙兒一怔,旋即笑了起來,她本來就是虛無之神製造出的,同爲虛無之力,博拉特對她的靈魂造不成傷害。但是這下要先消失了吧。仙兒想着,意識逐漸模糊。

他沒能回收仙兒的靈魂,內心的焦躁更甚一分。博拉特獵殺着附近的實驗體,大喊着讓暗流的精靈們不要靠近他。他快抑制不住了,本源深處好像有一團火,要把一切焚燒殆盡。

“首領!”卡隆擔心的大聲喊博拉特,後者好像沒有聽見一樣衝進了水晶的禁魔力場,一頭撞在水晶上。

眼看着博拉特昏過去,卡隆才鬆了口氣。他小心的上前檢查,確定博拉特沒什麼大礙,就把他帶回了暗黑戰神聯盟那裡。

本來還打算留一陣子的,這下看來要先拿出聖使大人給的東西了……卡隆心情複雜的拿出一塊刻畫着法陣的水晶,給它注入了能量。

他看到一望無際的雪原。

這是一段模糊的記憶,好像還是很小的時候。但是我從來沒見過雪原啊,博拉特想着,身體卻不受自己控制,他好像被誰抓了起來,風擦過他耳邊,很冷。

一道光閃過,他被抱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左蹭蹭右聞聞,把這個懷抱的味道記得牢牢的。終於能看到了,他擡起頭,映入眼中的是一張有些冷漠的臉,儘管是黑色的頭髮和瞳孔,博拉特還是認出了這是北林。可是北林是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

他心生詫異,只好看着事情怎麼發展。北林帶着他左右亂跑,一時來到一個滿是金屬的地方,他不喜歡金屬的味道,但是不好違抗主人。不對,他什麼時候叫北林主人了?

“晨霜。”北林經常摸着他的頭這麼叫他。博拉特發現自己的手變成了爪子,聲音也變爲嗚嗷嗚嗷的叫聲。他趴在北林枕邊,蹭着她的臉。

他漸漸有了知覺,本源深處的焦灼重新蔓延上來,但是已經沒那麼痛苦了。

博拉特想起了剛纔的夢境,他有些恍惚。

“你醒了?”伯泠的聲音。

他這才發現伯泠就坐在自己身邊,她的聲線還是沒有絲毫波動。“卡隆帶你回來,我感覺到你的精神變化很亂,就試着幫你穩定,沒想到成功了。”她看向博拉特脖子上戴着的黑色彎月吊墜。“他說這是你們的……聖使大人給的。”

博拉特握住那個吊墜,寒意馬上順着他的手臂直入大腦,他打了個哆嗦,精神卻穩定了幾分。

“謝謝。”他對伯泠說了一句就繼續閉目養神。剛纔夢中的景象太讓他驚訝了,但是有一種隱約的熟悉感,好像是誰的記憶,他變成了那個人,看到的,莫非是過去的北林?

可是那個人是誰?博拉特已經辨認出他脖子上戴着的就是北林平時戴在手上的吊墜,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試圖讓自己再次睡去。如果那個人真的和北林有關,那麼他想知道更多關於母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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