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王妃。”帝炫天勒住繮繩,向她淺淺點頭。
“見過炫王。”東福嬤嬤擠着滿臉諂笑,跪下給他磕頭。
帝炫天掃她一眼,平淡地說:“起來吧。”
“炫天哥哥,你來了。”崔蝶意抿脣笑,手在他的座騎上輕撫了兩下,仰頭看他。
“玥王妃怎麼走到這邊來了。前廟閒雜人衆多,不是你來的地方。依規制,女眷一律走南門,不要再在這裡停留了。”帝炫天眉頭微皺,直截了當地說道。
崔蝶意輕咬脣,點點頭,小聲說:“我看這裡熱鬧,想散散心。”
“不是,王爺,其實是王妃想看看你,王妃對王爺甚是想念……”東福嬤嬤假惺惺地笑道。
“大膽。”帝炫天凌厲地呵斥道:“掌嘴。”
東福嬤嬤嚇得一抖,不知所措地看向崔蝶意。但不待崔蝶意反應過來,帝炫天的隨從已經上前,一巴掌甩了過去。
東福嬤嬤摔出去,頓時懵了。
她跟在崔蝶意母親身邊有十多年,一直是崔母心腹,到了崔蝶意身邊,那也是王府第一奴才,誰也不敢惹,今天居然捱了打。
她看帝炫天神情冷漠,不敢出聲,捂着鬆動的牙,哆哆嗦嗦地跪到一邊。
“身爲奴才,不知規勸維護主子,反而挑唆主子行違制之事,死不足惜。”帝炫天盯着崔蝶意,神色疏離。
“炫王息怒,我走南門就是。”崔蝶意臉色發白,也不管東福嬤嬤,拔腿就走。
東福嬤嬤不敢起來,一直等帝炫天去了前廟大門,才捂着臉去追趕崔蝶意。
“帝炫天是不是瘋了,居然打我。”她拖着哭腔,尖銳地罵,“他如今不過是個撿馬球的罷了。”
“夠了。”崔蝶意心煩意亂地看了她一眼,把自己的斗笠丟給她,小聲說道:“你回去吧,別讓人看到你的臉。”
“是。”東福嬤嬤趕緊扣上帽子,拔腿就往回走。
一行人散開了,御凰雪才從一棵大榕樹後出來,卦簽在掌心輕拍。
此處位於寺廟東邊角,林蔭茂密,特別是幾棵兩人抱的古樹並立,枝葉參天,密葉遮陽。當看到帝炫天策馬過來時,她就躲到了樹後,想抓點二人把柄,沒想到帝炫天冷麪冷情,對曾經的小媳婦是絲毫不留情面。
也對,他這樣狠心無情的人,會對誰留情面?她聳聳肩,趕去見帝麟派來的人。在前廟前的小亭子裡,一羣人正在聽人拉二胡、說評書。那人就在樹下坐着,聽人說評書。
“藏掌櫃,可辦妥了?”待她在身邊坐下了,那人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我在前面的草地上灑了及及粉,鳥兒很喜歡這種味道,但吃了之後會狂躁,四處亂飛。闖進馬場的人,就會去攻擊馬。”她鎮定自若地說道。
“鳥若不飛去怎麼辦,這簡直是異想天開。”那人臉一黑,不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