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給你一個理由(二更,有些晚了,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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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哈哈哈……”
高府內,高朋滿座,歡笑一堂。
官員甲:“如今李彥丟了聖旨,坐立尚且不安,何談開堂破案之事?”
官員乙連忙附和,諂媚笑道:“傳說,李彥出江州入夏州,如何如何,依下官看,不過如此。”
官員丙見氣氛頗好,忍不住歪歪道:“據說當今皇上至今不育,怕不是多了像李彥這樣的近侍佞臣,以至於掏空了身子…所以…”
衆人想起李彥那粉嘟白皙的臉,又忍不住高聲大笑。
高寵坐上位,一直未開口,眼見下面的人玩笑越開越過分,忍不住掃了一眼,終是年關,也沒有過多斥責。衆人見此,都乖巧地閉上了嘴。
站高寵旁邊者,姓汪名明,生得長鼻大耳,頭小身大,原是一傢俬塾的先生,後背高寵看,聘爲幕僚。
汪明憑着一張三寸不爛之舌,爲高寵出謀劃策,屢試不爽,升官財接踵而至,是以高寵珍之若寶。
然其一向自恃甚高,目無人,對下面的人冷言冷語,從沒有好臉色,因此揚州官員私底下都稱之爲“狗頭軍師”。
狗頭軍師揪着下巴上的幾根鬍鬚,搖着羽扇,悠然道:“大人切不可大意,既然親王如此重視,李彥必定有着他的過人之處。”
高寵立馬豎起了耳朵,道:“先生所言正合我意,昨日又收到睿親王的加急口諭,叫我等小心行事。”
下面的官員對狗頭軍師的話已經有了逆反心理,若不是高寵後面補一句,早搖頭擺手反對開了,而且理由一大堆,紙上談兵誰不會?不過睿親王的口諭來得恰到好處,衆人也不得不閉了嘴。
狗頭軍師見底下鴉雀無聲,還以爲是被自己話給鎮住了,洋洋得意,又繼續道:“縱觀李彥的行事,頗似兵法,以正合以奇勝,讓人防不慎防。此次聖旨被盜,事情來得蹊蹺,恐又是李彥一計,以惑衆心,而另有圖謀…”
高寵先前見李彥奴顏卑躬,還以爲不過又一個弄臣,沒想到汪明給他的評價這麼高,不禁有些心慌,着急道:“這可如何是好?先生必有良策,請不吝教我!”
大小官員有些看不下去了,汪明也太過顯擺了,沒到關鍵時刻便戛然而止。
狗頭軍師神地搖着羽扇,笑道:“大人不必着急,若是學生所料不錯,不出一日,李彥定然會登門拜訪…”
官員丁第一個不服,冷道:“李彥丟了聖旨,揚州人生地不熟,自然要找刺史大人幫忙,這個不用軍師的神機妙算,下官也推測的出。”
“丁大人所言甚是,且此事宜快不宜慢,一旦甚至被人銷燬了,李彥即便有十個腦袋也不夠他砍的。不要說一日,以下官推測,李彥馬上就會過來…”
果然牛皮就是吹的,說曹操曹操到。
一個家丁匆忙而入,呈上了李彥的拜帖,道:“監察御史李彥門外求見老爺…”
那後說話的官員眉頭一挑,看着狗頭軍師,微微一笑。狗頭軍師怒心裡,也記心裡。
高寵接過拜帖,看了一眼,繼而交給汪明,道:“以先生之意,這拜帖,本官該不該接?”
汪明笑道:“接!以學生看,李彥這次是來送禮的…大人爲何不接…”
“哦?”高寵點點頭,思着。
官員丁又跳了出來,道:“大人,李彥不可見,且由他自生自滅好了,刺史大人何必趟這渾水。他李彥說聖旨揚州丟的,就是揚州丟的?有證據沒,可有誰看見…這李彥分明是想拖我們下水,可沒那麼容易…”
反正官員丁就是準備與汪明卯上了,你說好的,我就說不好,你說見,我就說不見,不過道理都還光明正大。
其他人聽了,也不禁相互議論,紛紛點頭稱是。
高寵一時決策不下,門口一張屏風,突然靈光一閃,笑道:“兩位說得都有道理,不過李彥即是皇上派下來的,不見一面委實說不過去。以本官之見,各退一步,等會李彥到來,且聽他如何說…”
汪明自信滿滿,拱手道:“是!”率先去了後堂。
其他官員也以官員丁爲,魚貫進入後堂。
後堂與前廳不過一牆之隔,左右開了兩扇門,接着遊廊曲徑,不知通向哪裡。
李彥總算等到回報,跟着家丁入內,剛進偏廳,見高寵早坐上位等候,忙小步快走,將近五尺,長揖到底,恭敬道:“下官拜見刺史大人…”
高寵依舊懶懶的,若不是汪明提醒,他還真沒將李彥這個芝麻小官放眼裡。先前朝廷的監察御史也是一波一波地來,還不都灰溜溜地回去了,能成什麼事。
“監察大人真是稀客,今日難得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上座,來人啊,奉茶!”高寵打着哈哈。
李彥訕訕笑着,弓腰坐了半邊屁股,額頭上不停地冒着汗珠,誠惶誠恐至極。高寵見了嗤之以鼻,對睿親王的話開始打着折扣。
“謝…謝…刺史大人…”李彥期期艾艾地不知從何開始,拿眼看着底下的家丁丫鬟。
高寵察言觀色,冷笑道:“大人有話,不妨直說…”揮一揮手,下人撤得一乾二淨。
“下官此來,是有個不情之請!”李彥艱難開口道。
高寵道:“好說,只要本官分內之事,一定力而爲…”他可不能打包票,什麼事都只能點到爲止。
李彥忙道:“謝大人!想必大人也知道了,本官永州接到一個狀子…”說着將狀紙呈給高寵,又繼續道:“上面告的是刺史大人您,說刺史大人您好色忘本,欺淩姓,以權謀私,十惡不赦…”
李彥罵道口乾了,喝了口茶,接着罵,直到痛快了,才住嘴。
高寵只當他真的是陳述案情,並不計較,只是將狀紙往地上一扔,笑道:“這不過好事之徒造謠生事罷了,李大人不會信以爲真?”
李彥心內點了一個頭,口裡卻虛僞道:“大人說笑了,以大人今日權勢,什麼樣的女人不仰慕而自投懷抱,又怎會看上這種野花野草…下官自然是一萬個不相信。不過此女子告到了永州江刺史那,江刺史又將刺史捅到了皇上那,是以下官左右爲難…”
高寵心一驚,沒想到此事還有這麼多的波折。總所周知,江彬和睿親王貌合心不合,江彬若是抓到確鑿的證據,此事上大做章,到時候睿親王兜不住,去卒保車也不是不可能。
高寵正猶豫不決之時,一個家丁送來一杯茶,道:“老爺,請喝茶!”
高寵聽言會意,心內又是一喜,忙道:“哦!人有三急,李大人且稍坐片刻,本官去去就來。”
李彥心道:什麼三急,怕是去請教軍師,江湖救急。高寵明明手正喝着一杯茶,家丁又送來一杯茶,不是畫蛇添足麼?
片刻,高寵果真如“三急”後的人一樣,精神抖擻,全身輕鬆,拱手笑道:“李大人久等了!”
李彥忙起身還理,恭敬道:“不敢!”
“坐坐坐…”高寵此時表現得少有的客氣。
“李大人今日此來,恐不是來請教本官如何判案的?且大人假裝遺失聖旨,也一定有了萬全之策。這裡沒有他人,大人有話但講無妨。”高寵喝着茶,淡淡道。
李彥心裡暗罵,牆後面不是人是什麼,難道一幫豬玀不成,睜眼說瞎話。不過卻又驚歎,果然有高人場,高寵出來之後,語氣與口吻一下子變了一個人,彷彿成竹胸。
“大人目光如炬,下官什麼都瞞不過您的眼睛。本官是想,皇上既然就把案子交給了本官,樣子派場一定要做足了,但是好是大人沒事,江刺史沒事,皇上沒事,下官也就好交了這差事…大人,您以爲呢?”
高寵如何不知其道理,自然明白什麼叫做足派場,斷案不就是講究的證據齊全,而證據還不是人爲的。
“大人放心,本官行的端做得正,監察大人秉公辦理就是,不必爲難!”高寵笑道。
李彥見此,也不再久留,便起身作揖,拜別高寵。剛走到門口,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追上他,手拿着一個錦盒,笑道:“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李彥掂量掂量,頗有分量,也就笑納了。
待李彥走遠,書生微微一笑。這時候高寵也出現身後,嘆息道:“既生瑜,何生亮。李彥雖然聰明如狐,但可惜的是碰到了先生,註定悲劇收場…”
原來此書生正是汪明,李彥收他“禮物”時,也收下了一顆“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