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翎賭坊,不怎麼亮的燈光下。
“佐野君,明天都安排得怎麼樣?”巖崎會長正在詢問佐野的工作情況。
“巖崎會長,明天秋元徵一課長將跟隨商隊入城這件事,是絕對的保密,沒有多少人會知道?以前我們商隊入城都很順利,我想這次也應該是順利的!”佐野望着巖崎,胸有成竹的說着。
“佐野君!你還是要多加派人手,親自到安永去迎接一下!”巖崎會長轉身對高田說:“高田,那三鬼還能活動嗎?”
“巖崎會長,我去看看,能動的話,我派他們也協助這次任務!”高田說着轉身出去了。
讓海青感到吃驚的是,對方果然不是單純的商隊,是護送一個神秘人物到沙市,這個神秘人物叫秋元徵一,是什麼課長。聽到這裡,海青一個側睨,看見飛花的傳人東北嬌娃正從寶翎賭坊出來,向一條街道走去,於是從潛伏處溜了下來,悄悄地跟了上去。
過來幾條街,東北嬌娃並沒有發覺有人跟着,後來到了一家客棧,直接就進去了。
“靜風客棧!”海青心裡唸了一句,但跟到這裡卻猶豫了,進還是不進?畢竟天色這麼晚了,這飛花又是一位女前輩,這麼晚去打擾,實屬不該,算了吧!改天再來拜訪,準備轉身離去。
“這位朋友,來都來了,就上來吧!”這是飛花前輩的聲音。
海青走進客棧,擡眼看,這簡直就是活生生的現實版仙女圖,一身素衣,在二樓玄梯處依牆而立,東北嬌娃在旁而立,手將飛花扶住,兩人這麼一站,就像一個大仙女帶着一個小仙女。海青趕緊收回目光,微微一低頭:“無虛弟子游開鈺,拜見飛花前輩!”
“上來吧!”飛花說完轉身與東北嬌娃走入屋內。
海青上樓步入屋內,再行了一個禮後,說道:“晚輩在寶翎賭坊遇到貴徒,猜想前輩可能遇到了什麼困境,所以跟過來看一看。”
“你是徐無虛的弟子?”飛花說道,面露苦色,還帶幾分淡淡的愁容。
“是的!”海青非常誠懇的回答:“遊開鈺,字號海青!”
“我只知道他有一個弟子叫杜石延,沒有聽說叫遊開鈺的!”
“晚輩入門較遲,也就是前幾個月才拜入無虛門下!”
飛花身形一晃,已到海青眼前,一把抓住海青的手腕,一股強大的內力已攻到。海青隨心運氣攻擊了一下,飛花倒退數步,臉色蒼白,還嘔了一口血。
東北嬌娃連忙伸手扶住飛花,瞪了海青一眼:“你……”
“前輩,你怎麼了?”海青也吃驚,北逍遙南無虛,朝陽飛花丁神醫,飛花的武力值在老丁之上,怎麼會……
“我師父得了很重的病,你怎麼可以……”東北嬌娃輕聲慢吐、綿言細語。
“文書欣!不要怪遊公子!”飛花喘了一口氣說道:“剛纔我強行運功試了一下,他是你徐師伯的弟子,遊開鈺,你也不要生氣,我這稍微急了點!”
“前輩,這又何苦?你的身體怎麼會變成這樣?”海青大慨明白了幾分。
“爲了尋找丁神醫,從東北到禺南,全靠我的徒弟,不然我也支持不到現在。”飛花停了停,繼續說:“到這沙市,我們的盤纏就用完了,所以纔有後來寶翎賭坊的事。”
“師傅,你別說了,這些都是徒弟應該做的事!”東北嬌娃文書欣扶着飛花,嬌嗔的說道。
“前輩,你知道丁神醫在哪裡嗎?”
“不知道?只知道他在南邊,所以我們才找到這裡來了。”
“前輩,你們運氣不錯,找到了我,也等於找到了丁神醫。”
“真的啊!海青師哥!”文書欣一撒起嬌來,真令人受不了。
“你知道丁神醫在哪裡?”飛花也感到太意外了,也太驚喜了。
“我當然知道,不過你們放心,前輩的病一定能治癒的。文師妹,不用再去寶翎賭坊,好好把你師傅照顧好。”海青又看了一下四周:“我現在才租了房子,挺寬敞的,要不前輩和文師妹搬過來住,說不定前輩的病不用找丁神醫都能好喲!”
“海青師哥!看病你都會啊?”文書欣睜大了雙眼望着海青,可惜她看見的卻是一張戴副眼鏡、留着小鬍子、病書生的臉。
“哎呀!你看我怎麼沒有想到?無虛道士號稱醫武雙絕,你是他的弟子,當然也會醫治病人喲!”飛花豁然醒悟過來。
“我這裡有點銀票,先拿去用到,後天下午我派人過來接你們,我的房子在東塘路二十五號,現在我住在四季客棧,也是準備這兩天搬過去。”海青說着,摸了了一疊,大慨一萬兩的銀票遞了過去。
“文書欣,你拿着吧!這是你海青師哥的心意!”飛花說道。
“飛花前輩、文師妹,太晚了,我就告辭了!”海青說罷起身往外走,飛花欲起身相送,海青制止:“你們早點休息,不送!”
海青出了靜風客棧,疾速往會趕,近半個時辰,纔回到四季客棧。
雖然已是凌晨兩點多鐘了,易沉、崔凡輝都還沒有睡,還在焦急的等待着,一見到海青,忙問:“沒有出什麼事吧?”“順利噻?”
“崔凡輝!你把這些銀票收撿好!”海青在桌旁坐了下來,拿出袋裡裝的銀票。
易沉、崔凡輝趕緊圍了過來,大眼瞪小眼,嘿嘿嘿的數啊數!我的媽呀!又是整整二十六萬兩銀票!
“少主啊!你英明神武……”崔凡輝起身就去抱易沉。
易沉打了一巴掌,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說:“崔凡輝,你是不是瘋了!”
“少主莫怪!我高興一下!”崔凡輝一邊說,一邊又焦愁起來,這二十六萬兩銀票兌換成大洋的話,要換十八萬兩千塊,我放哪裡?真的要我全部背在身上啊?
“怎麼了?錢多了也犯愁?”海青問道。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收撿?”崔凡輝愁着臉說。
“這點錢,不多,你想怎麼放就怎麼放?”海青略停又說:“實在想不出辦法,過兩天,搬過去了,我教你。”
接着海青又把今天晚上遇到的和聽到的給他們講了一遍:“這個叫秋元徵一的人,對他們很重要,他們會找很多高手來保護他,近距離是無法擊殺的,去只能送死,遠距離是可以的,但是我們沒有槍啊!要有一隻像薛文亮部隊的那種槍,毛瑟單發手動步槍,帶瞄準鏡的,就可以完成,所有,這些條件我們都不具備,只能放其入城,如我們商量的那樣,全部監視,給我們留點準備的時間,來了就讓他走不了。”
過來一會,見大家睡意來了,海青對兩人說道:“已經很晚了,大家都休息吧!”
一覺睡到天亮,海青走出四季客棧,正往學校趕去,轉一個弄堂,卻被一幫人攔住了去路,估計一百人左右,黑帽、黑衣、黑鞋。
“這位爺,我們宗主有請!”其中一人說道。
“這又爲什麼呀?我跟你們宗主又不認識?”海青驚訝的問道。
“你去了就知道了!”
“如果我不去呢?”海青反問了一句。
只見唰的一聲,全部摸出一把快慢機,有效射程一百五十米,裝彈量二十發子彈,黑洞洞的槍口全部瞄準海青。
“這麼不禁逗,給你們開開玩笑,走吧!”海青說着,做了個走的手勢。
一輛人力黃包車很快來到面前,海青坐了上去,車伕拉起就走,這幫人收起槍,跟着跑了起來,這倒是一幅很好看的風景畫。大慨跑了半個時辰,來到橘江邊一個叫夙願亭的地方,停了下來,亭裡面有一人,望着江,背對着海青。
“既然請我,又背對着我爲何?”海青說着大步走進夙願亭。
“你不是想看看我們禺澤盟嗎?”
“你們禺澤盟有什麼好看?一羣酒蘘飯袋!”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禺澤盟很無用喲?”
“只要不招惹我,你們禺澤盟有用與無用,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我們禺澤盟招惹了你?”
“自己找分堂主問問不就清楚了,何必在這裡費口舌。”
“你不是說要把我們禺澤盟給滅了!”
“不相信,想試試看!”海青說這話時,全身內力快速運轉,雙手已開始佈滿真氣,氣流已上衝到達神庭穴,三花開始聚頂,六識自動開啓,手中的銀針已經暗中彈射了兩枚。
這時,那人猛地轉過身來,三十來歲,也是一張非常俊朗的臉,兩眼放出咄咄逼人的光:“我們幾輩人經營禺澤盟,我們的宗旨人不冒犯我,我不冒犯人,人若要來冒犯我,我就消滅對方!”
“這幾句話非常精闢,也跟我的理念是一樣的!”海青並不放過任何一個據理力爭的機會。
“今天我要殺你非常容易,你無法躲過任何一把槍的攻擊!”
“雖然我無法躲過任何一把槍的攻擊,但是我能把你掌控在我手中。”
“你有這能力?”
“不信,你試試,看你能不能走出這夙願亭!”
“你知道有多少隻槍對準你嗎?你怎麼做也逃不了這夙願亭!”
“哈哈!這還真是個好地方,一個了結夙願的地方!不過有你陪着,還有這麼多人陪着,我覺得值!”海青笑了兩聲,淡然處之。
“你真的不怕死?”那人雙眼一動不動的望着海青。
“死有何怕?人終究都要死,早死與遲死沒有什麼區別?”海青說着,準備雷霆一擊,徹底抹平禺澤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