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逆轉,土匪連自己都看呆了,在這麼多人的眼睛面前,發生了這麼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會還哈哈大笑的駱三標,瞬息就被別人踩在腳下,還發出殺豬似的慘叫聲,一不留神,兩枚手榴~彈就飛了過來,我的媽呀!真他媽的活見鬼了,還沒有開槍射擊,對方的子彈就像雨一般傾瀉而來。
噠噠噠,噠噠噠,牟友魏兩把伯格曼衝鋒~槍,發出憤怒的吼聲,土匪所處的位置都在百米之內,都是處於射殺範圍內。
“大家臥倒!注意隱蔽!”崔凡輝大喊一聲後,也從車板下面抽出一把伯格曼衝鋒~槍,彈匣到位,打開保險,開始對右翼實施攻擊。
文書欣和易沉,一人一把伯格曼衝鋒~槍,開始對左翼展開攻擊。
暗中隱藏的五名孤狼戰隊成員,也展開攻擊。雖然攻擊人員不多,但是依仗火力優勢,還是略略佔據上風,其中攻擊招數,也有章可循,內外夾擊,火力封鎖等等。噠噠噠,噠噠噠,一時間,槍聲大作,場面顯得亂哄哄的。
這一下,讓趴在地上避險的卓抒陽、谷萬北、付景藍,羞愧難當,遊開鈺就這麼幾扳手,就把險情反轉了,不得不讓他們折服。
“遊開鈺,對不起哈!我錯怪你了,都怪自己眼拙,只看表面現象,沒有想到事情?還可以這麼迂迴!”卓抒陽深深地自責,愧疚難當。人要懂得示弱,示弱也是戰勝對方的一種手段。
“哎!魯莽!口無遮攔!遊開鈺被我們白白罵了一頓,心裡也挺不好意思的,不過,我們還真不知道,他的鬼點子俱然這麼多?”谷萬北搖搖頭,暗歎自愧不如。
“我也明白了點點!這股力量在我們身上,怎麼體現不出來?他們在狠狠揍土匪呢?我們卻在這裡躲着?”付景藍雖然力氣大,但是跟子彈相比,還是不敢冒然犯險。
“這下你們明白了?人與人不同,花有幾樣紅,大丈夫做事情能屈能伸?剛開始我都覺得奇怪,那個遊開鈺敢這麼說話,湯家姑娘俱然一點都不生氣,這叫什麼?這叫默契!因爲湯家姑娘知道後面的結果!”水栩謀半臥在地上,這樣可以避免流彈造成的傷害,一邊還對兩個後生說着話,言語中還一口姑娘姑娘的叫,在村壩叫習慣了,一時還改不了口。
攻擊還在繼續,有兩撥土匪想衝過來搭救駱三標,都被牟友魏幾梭子打退。雞冠嶺的土匪遭到突然打擊後,雖有損傷,並沒有動搖其根本,在一陣驚慌失措後,很快組織起攻擊。一邊是嗖嗖嗖的子彈橫飛,一邊是噠噠噠,伯格曼發出的聲音。
真是一幫悍匪!仗着人多,一邊抵禦外圍的攻擊,一邊朝車隊發起攻擊,不過已經顧不到駱三標了。
駱三標還在不停的慘叫,遊開鈺面色疑重,心裡不悅,用腳狠狠地碾了他一下,然後一個側躍,從車板下面也抽出一把伯格曼衝鋒~槍,彈匣往上頂了一下,打開保險,左手將駱三標拎了起來,擋在前面,右手扣動扳機,伯格曼開始瘋狂的傾瀉出子彈。
“海青,小心點!”湯歆熒輕輕的叫了一聲,自己躲在車軲轆後面,耳朵卻聽着那帶有節奏性的槍聲,盼望一切都能夠早點結束。
車伕儘量讓馬匹半蹲下來,控制住它,將其眼睛遮住,耳朵堵住,只要不讓它受到慌嚇,發瘋似的亂跑,就可以了。
向車隊衝過來的土匪,被遊開鈺一梭子撂倒後,跟隨其後的匪衆開始緩緩向後移動,有的開始依託地形地勢,開始不要命的抵抗。
崔凡輝、易沉、文書欣幾人的攻擊,在兼顧到自己的安全後,主要不讓土匪靠近車隊。
“書欣姐,你說好久能結束?”易沉一邊射擊,一邊問道,小傢伙有點興奮啊!槍也打得特別帶勁。
“很快!土匪頭都被師哥制住了,還能蹦躂多久?”如果車隊不被土匪攻破,消滅這些土匪,只是時間問題,文書欣心中是這麼想的。
這伯格曼衝鋒~槍雖然火力強大,其射程卻不到兩百米,適用於於衝鋒掃射,但是精準度卻要欠缺些。而土匪手中的老套筒、水連珠,射程可達三百米以上,在武器方面,各有千秋。
“牟友魏!加強攻擊!”遊開鈺見土匪頑強,一時還狠難做到全殲,就怕時間拖久了,子彈供給不上。
“是!”牟友魏心裡也急,手榴~彈能扔個三五十米就很不錯了,如果距離遠了,有時好不如伯格曼好使呢?
突然,外圍火力加強,一波手榴~彈如雨般傾瀉在土匪陣營,再加上噠噠噠,噠噠噠,密集的槍聲。牟友魏見狀,大喜,喊了一句:“遊少,那幫狼崽到了!”
“很好!趕快結束戰鬥!打掃戰場!”遊開鈺把駱三標扔在地上,也看得清楚,這一波的密集打擊,讓土匪徹底失去了攻擊力,殘餘部分憑藉着對地形的熟悉,轉身就往山溝溝裡鑽。
趕過來的隊員大約十人,爬山越嶺,疾速趕到雞冠嶺,一到就趕上雙方處於白熱化。他們的加入,很快就打破了平衡,土匪徹底土崩瓦解,開始潰敗,牟友魏見狀,忙問道:“遊少,是否徹底清剿?”
“既然遇上了,叫他們換上土匪的服裝,也作潰敗狀,混上雞冠嶺,徹底剷除土匪窩!順便把戰場打掃了,我們在鬆州碼頭等他們!”遊開鈺已停止了攻擊,向四周看了看,既然來了人手,現在就趁熱打鐵,把土匪窩給端了。
“這樣更好!免得以後還要來清剿過!”牟友魏微微一笑,伸了伸大拇指,然後前去安排指揮。
遊開鈺伸腳在駱三標身上踢了兩下,駱三標才停住嘶啞的嚎叫聲,人已經癱成一堆,那裡還有力量反抗。真背啊!這一趟,算徹底栽了!
“刀仔!你過來一下?”遊開鈺朝遠處的崔凡輝招了招手。
“遊少!還有什麼事需要我來辦?”崔凡輝蹬蹬蹬的跑了過來。
“刀仔!你把這土匪頭子……”遊開鈺指了指地上的駱三標,比劃了一個動作,又朝遠處指了指。
駱三標呀呀呀的,嘴巴張了張,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崔凡輝知道駱三標被封鎖了穴道,伸手把他拎了起來,一邊走一邊說道:“這個死土匪頭子,還挺沉的?”
“標爺,好好檢閱一下你的部隊吧!一路走好!”遊開鈺不能當着親友的面處決駱三標,就讓崔凡輝來代勞了,崔凡輝本來就是殺手出身,處決一個土匪頭子當然就更沒有問題了。
“遊少!隊員那邊已經佈置好了,我們這裡可以走起了!”牟友魏這時跑了過來,簡約的彙報了一下。
“嗯!”遊開鈺點點頭,轉身對着車隊大聲說道:“現在安全了,大家上車吧!我們繼續前行!”
經歷過生死的樑罌玫,知道這些土匪,一個個窮兇極惡、無惡不作、蛇蠍心腸,見被徹底消滅,長嘆一口氣,太好了,讓混濁的世道,又要多幾分美好了!
不用說,在這樣的環境下,車軲轆這個位置,的確是避險的好地方。湯歆熒慢慢的站了起來,望着四周硝煙瀰漫的山谷,再看看稍微有點凌亂的車隊,還是頗有感觸,最大的欣慰,就是沒有人員傷亡!
谷萬北和付景藍把水栩謀扶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塵,水栩謀看了看他們,對遠處的卓抒陽說道:“打獵的,你那邊有沒有人受傷?”
“水先生,這邊沒有人受傷!”卓抒陽非常生氣,一場與土匪的遭遇戰,硬讓自己窩在這裡,擡不起頭,平時打獵不是一等一的好手嗎?現在卻羞愧萬分,沒有話說,這走出來,才知道何爲天地之遼闊?
遠處傳來兩聲沉悶的槍聲,不一會,崔凡輝纔回來,來到遊開鈺面前說道:“遊少!已經辦妥了!”
“嗯!刀仔歸隊吧!我們準備出發了!”遊開鈺正在藏覓槍支,聽到聲音,忙轉過身來點頭回應道。
牟友魏、崔凡輝歸位,隨車隊的五名孤狼隊員也到位了,所有武器藏覓,過了雞冠嶺,前面的路就要稍微安全多了。
遊開鈺把湯歆熒扶上了車,自己也坐在了車板上,說道:“出發!”
沿着路道,車隊又開始往前,向臨源縣城駛去。
“熒熒!沒有被嚇着吧?”遊開鈺回頭望了一下身後的湯歆熒。
“沒有呀?我膽子大着呢!”湯歆熒淺淺一笑,幾度風雨,生生死死,都去經歷過了,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再大的危險,都會泰然置之。
“那就好!那就好!過了臨源縣城,再走走,就到了鬆州碼頭,只要乘上船,那就快了!”遊開鈺說着,面似暖陽,如沐春風,帶着媳婦回家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過臨源還算順利,快到鬆州的時候,卻見官道上,放了一根長櫈子,櫈子上坐着一個黑衫老者,五六十歲,面色詭異,顯得有幾分乾瘦,吧唧吧唧的抽着旱菸,身後有四名精壯漢子,一樣的黑色衣着,都是兩手空空,沒有拿武器。
給牟友魏的感覺,這幾人既不像土匪,也非民團,難道是黑龍會的人,尋仇來了?
車隊只有停了下來,牟友魏用手一拍車板,身形躍起,飄然落在黑衫老者面前,按江湖禮數,雙手互握合於胸前,右手握拳在內,左手在外,行了一個拱手禮,緩緩說道:“各位朋友!爲何擋我們的道?”
那名黑衫老者哼了一下,沒有說話,猛猛的深吸了幾口旱菸,然後一張嘴,一口濃濃的煙霧朝牟友魏噴去。
牟友魏連咳了好幾聲,忙倒退了幾步。
黑衫老者把旱菸槍在櫈子上磕了幾下,眼睛眨巴了兩下,瞟了一下牟友魏和車隊,拖着一口北方調說道:“要從這裡過,也很容易,不過,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牟友魏大怒,世間竟有如此蠻橫的人,擋了人家的道不說,還出言不遜?雖然生氣,還是稍微穩妥的說道:“我看老先生,都一把年紀了,說話還這麼深淺不分!這是官道,你以爲是你家裡的,笑話!快快讓開,各回各家?”
“哼!不識好歹?”黑衫老者身形一錯,隨即彈起,伸出一雙枯瘦的手掌,朝牟友魏頭頂拍去。
“我還怕你?”牟友魏向前一步,雙手旋轉,準備迎敵,突然,身形被一股強大的力量一帶,反而後撤了數米,只見遊開鈺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單掌與黑衫老者對轟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