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青!海青!永別了!我愛的人!”
沒有眼淚,沒有歡笑,帶着一絲淡淡的憂傷,心裡卻充滿堅定,明日的陽光已不再屬於我,留給愛我的人吧!
不在理會後面的惡狼,和那颼颼而過的子彈,生命在這一刻回味,歲月在這一刻銘記!
“都給我站住,該死的臭婆娘!”莽子大聲喊着,慢慢的停下了腳步,真他媽的稀罕,這幾個女娃居然要自尋死路!
充耳不聞,繼續向前,再向前一步,那就是萬丈深淵!
噠噠噠,噠噠噠,一陣急促的槍聲,此刻卻在後面響起。
“你你你……”莽子艱難的轉過身,用手指了指,看了看自己佈滿血洞的身體,和躺在地上的四個同夥屍體,天旋地轉,再也無力支撐,重重的摔倒地上嚥了氣。
“姑娘,快回來,遊海青來了!”
槍聲,喊聲,聲音不熟悉,不過聽起來沒有敵意,還有一股暖暖的感覺。可是,有三個字卻非常熟悉,遊海青,是海青來了!
“海青來了!”
湯歆熒、杜立含、夏妍蕾、路靜苗,同時身形一頓,鬆開挽着的手,開始回頭觀望。
“哎呀!”湯歆熒腳下岩石一鬆,身形不穩,一下子就往下面跌去。
路靜苗隔得遠點,全靠杜立含和夏妍蕾反應快點,死死將湯歆熒攥住,拼命的往上拉。
“熒熒,堅持住,我們拉你上來!”
路靜苗也加入進去,三人費了好大的勁,纔將湯歆熒攥了上來。
“四位姑娘,快過來!崖邊風大,危險!”
這是莊歸雲的聲音,一邊喊着,一邊朝四大美女走過了:“我們是遊海青的朋友,前來搭救姑娘的,海青很快就到!”
盛永極正在收拾地上的伯格曼和彈匣。
盛永極和莊歸雲遇伏脫險後,一路追擊,是三眼橋的槍聲把他們吸引過來,本來想走近路,結果也在這山裡轉圈圈,過了很久才弄清楚這些岔岔道道,還在沿途留下標記,不然還真的走不出去,這樣也非常湊巧的救下她們四人。
“怎麼證明你們是海青的朋友?”湯歆熒驚魂未定,顫顫的和姐妹們回走了幾步,打量着眼前的這個男人,除了說話和善、手上拿着槍以外,一身普通裝束,臉上塗着似曾相識的易容膏,其他的也看不出什麼。
“我叫莊歸雲,他盛永極!幾位姑娘不要懷疑我們的真誠?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學校外面,對姑娘實施保護,這次,事發突然,我們在街道上實施攔截過,哪知對方火力太猛,沒有攔截住,我們有位同伴還中彈負傷,都是我們的疏忽,讓你們受委屈了!”莊歸雲苦笑了一下,對方懷疑身份,是正常的,莫名其妙的兩個男人出現,解救了自己,多一份警惕心是好的,可以理解。
“好吧!暫時相信你!”湯歆熒看看對方,又看了看杜立含她們,見對方說的也符合實情,人也循規蹈矩的,在沒有見到海青前,也只是權宜之計。
“走吧!我們先送你們回到學校!不過,這段山路就要辛苦你們了!”莊歸雲說着,轉身又來到盛永極的面前,說道:“這些槍還不錯噻!”
“不錯!你也拿兩把!”盛永極點點頭,遞了兩把伯格曼給莊歸雲。
“永極,你走前面,我斷後,姑娘們在中間。等她們回到學校後,再來找那幫蒙面人算賬!”莊歸雲接過兩把伯格曼,背在了背上。
六人艱難的行走在一條崎嶇的山路上,雖然路難走,心裡卻坦然多了,再一次的脫險,讓杜立含、夏妍蕾、路靜苗三人,對跳崖前說的那段話,細想起來,都感到有點羞愧,個個都顯得拘謹,走了好長一段路都沒人說話。
“熒熒,對不起啊!先前我們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吧?”還是杜立含先開口說了話,不可不說啊,也許說開了,心裡還舒坦些,憋在心裡還挺難受的!
“你們說的什麼話呀?我可一句都沒聽清楚!”聽清楚了又能怎樣?難道臨別前的幾句話,也要去計較?湯歆熒莞爾一笑,淡淡說道:“你們再說一遍我聽聽呢?”
“熒熒!你……”杜立含噗哧一下,咯咯咯的笑了起來:“讓蕾蕾和苗苗她們先說?”
“好哇!杜立含,你敢拿我們尋開心嘜?”夏妍蕾和路靜苗兩人更是不依不饒,不肯罷休,與杜立含瘋了起來。
“幾位姑娘,看到路喲!掉到山下面去了,撿不起來喲?”莊歸雲看到她們在嘻哈瞎瘋,趕快發出警示,以免出了事情不好交待。
三眼橋一戰,讓梅林關吃了虧,讓小山羊去通知赫連,準備合兵後,對偷襲之輩,實施左右合圍。
而偷襲梅林關的正是禺澤盟幫衆。
曹墨東經過幾個月的籌劃,終於實施了報復計劃。
夜曉莊園年夜的那場血戰,讓禺澤盟六大首席損失了四個,後來又遭梅林關戲耍,讓曹墨東咬牙切齒了幾個月,經過周密計劃,購置武器彈藥,瞧準時機,趁梅家莊實力空虛之時,避開了隱谷口的伏兵,在三眼橋和梅家莊,連下了兩盤棋,在梅家莊成功打劫了一番,祝首席率隊已經撤退了。
三眼橋的伏擊沒有成功,百多號的伏兵,卻只遇到一小部分人,自己這些人,畢竟不是正規部隊,說好聽點就是散兵遊勇,說得不好聽點,就是烏合之衆,不能要求太高了。遊少說過,不能明戰,只能暗戰。參戰之人全部打着花臉巴,不過也留了後手,董首席帶一隊人馬埋伏着,準備攔截來追之敵。
麓雲堂主紀晨運和富榮堂的烏恬革,沒有讓他們參加,作後續事項安排。
“宗主,我們快撤吧!”老金見事情沒有達到預定的效果,見好就收,也是一種姿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好吧!通知所有人員,有序撤出戰鬥,到外圍去待命!”曹墨東哈哈一笑,對老金說道:“老金啊老金!你說這叫贏了,還是輸了?”
“宗主,贏了也好,輸了也好,都不重要,現在趕快走才重要,謹防梅老怪反撲,把我們包了餃子!”老金擔心的安危,在這前有狼後有虎的三眼橋,真的是個危險之地,多待一會,就多一分危險。
“好了,我知道了!兵貴神速,也是用兵之道,走吧!”曹墨東說着,與老金撤出了三眼橋。
梅林關快速與赫連匯合,開始對三眼橋實施反圍剿。
依仗地形熟悉,很快合圍成功。可是一個人花花都沒有看見,梅林關氣得舉起伯格曼,噠噠噠,就是一梭子,向空中打去,嘴裡還大聲罵道:“他奶奶的,這幫龜兒子,腳板硬是滑得快!讓老子逮住,剝了你的皮!”
“團總,四周看了,沒有人!”小山羊蹭蹭蹭的跑來,給梅林關彙報情況,以前蒙面的團丁,已經去掉了面巾,都露出了真面目。
“團總,今天有點詭異嘞!我們截住的那兩人,一陣忙豁,那兩人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連點渣渣都沒有留下,現在我都沒想明白?” 赫連扭動了一下脖子,說話的聲音顯得悶聲悶氣的。
“現在問題有點複雜了,赫連,你帶幾十名弟兄,到回沙市的路口設伏,那四個女娃一個也不要放回去,就地處決,你們裝扮成土匪去,成與不成,晚上收兵回莊。”梅林關轉身又對小山羊說道:
“小山羊,帶十幾個弟兄,去接應一下莽子,順便追擊一下,那四個女娃,成與不成,晚上回莊覆命!”
“團總放心,一定不負你的期待!”赫連和小山羊答應了一聲,各自帶隊前去。
“通知老幺,把隱谷口的兵撤了,全部回到梅家莊!”梅林關說罷率領餘下衆人直奔梅家莊。
不過梅家莊已經是一片狼藉,被人打劫一空。對於經常打劫別人的梅林關來說,看到這種情況,不知又是一番什麼感想?
盛永極和莊歸雲,護送着湯歆熒、杜立含、夏妍蕾、路靜苗,穿過了一段崎嶇的山路,前面道路稍微好走點,正在行走之間,突然從密林裡竄出百多號人,手中拿着各種各樣的長槍短槍,齊刷刷的將他們團團圍住。
“哈哈哈,我劉麻桿今天吉星高照,硬是有人給我送大洋來嘞!呵呵呵!”劉麻桿一陣乾笑,拉着細長細長的聲調,今天太幸運了,梅老怪欠了五千大洋,這不是又有人送大洋來了。
盛永極和莊歸雲見被圍,快速評估了一番,在能保全自己的情況下,能否開槍突圍?自己兩人可以一拼,可是帶着四個女娃,萬萬使不得,那樣會得不償失,雖然兩人一手一把伯格曼,也不敢冒然嘗試。
四大美女更是驚乍乍的圍在一起,被百多號人用槍瞄準,那份恐慌,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路靜苗慌慌的說道:“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各位英雄,我們路過寶地,通融一下,借個道過一下!”莊歸雲心想既不能開槍,就不必把槍端着,慢慢的把伯格曼放了下來。看那說話的男人,瘦高瘦高的,滿臉顯得清瘦,自稱叫劉麻桿,可能是個頭。
“好說!好說!在劉家衝這一畝三分地,借個道嘛?就得拿大洋說話!”劉麻桿呵呵的笑着,望着眼前的兩男四女,就好比即將到手的大洋一般,樂啊!
“我們沒有大洋?這幾把槍還不錯,還能值點大洋,怎麼樣?我們拿槍當借道費!”莊歸雲大聲說道,這地方叫劉家衝,這個頭叫劉麻桿,先記着,以後再同他們算賬!
“嘖嘖嘖!朋友,你那幾把槍遠遠不夠啊?一人一千大洋,共六千大洋,你那幾把槍就抵一千大洋吧,也還要欠五千大洋!”劉麻桿搬起指母算起帳來。
“這樣做很不好喲!你們不怕劉家衝,突然有一天,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啊!”莊歸雲呵呵的笑了一下,淡淡的說道:“定武山落風寨的祁大熊子,不是說消失就消失了,你們劉家衝想步其後塵?”
“那幫臭土匪,我都瞧不起,消失了,活該!能和我們相比嘛?我們只是求財,不會要人命的!”劉麻桿尖聲尖氣的罵了一句,又往前挪了兩步,說道:“沒有大洋也好說,那就到敝處盤衡三天,通知家裡人送大洋來,就可解決,三天後我們見不到大洋,我們也要放了你們,大家玩一個跳跳的節目,站在一個山崖上,往下一跳,生死各安天命,這事就算完了!”
“你……”盛永極、莊歸雲大怒,不是四個女娃在身後,真想一梭子給他打過去。
“過去兩個人,把他們槍卸了,然後押回劉家衝,關押起來!”劉麻桿向手下人下達命令,這幾隻肥羊,一定得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