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楚柔姬的命令,侍衛上前就將小太監擒下。
“慢着!”安月明喝止。
隨她聲色落下,侍衛們也收手了。
楚柔姬急了,怒斥道:“就是一個胡言亂語的瘋子,若是不趕快處置,這般在後宮風言風語,成何體統!我乃太子妃,不過處置區區太監,妹妹還要有高見不成?”
語氣滿是譏諷,似是在言安月明壓根就是狗拿耗子,拿了她太子妃的實權。
可安月明神情無辜,視線落到小太監的身上,柔聲勸解起來:“太子妃誤會了,只是有一件事情我較爲好奇。不過區區一個太監,卻能夠栽贓嫁禍到陳嬤嬤的身上,可見其人膽大包天。再者,我想的是,萬一小太監說的是真的,一切乃是陳嬤嬤所爲,太子妃留着如此心腸歹毒之人,可是對自身不妙啊!”
簡單一番話,直接就將所有罪過都推到了陳嬤嬤身上。
隨着安月明好奇的眼神打探過去,陳嬤嬤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起來:“太子妃,老奴跟在你身邊多年,怎麼會做出如此惡毒之事。擺明就是這個小太監胡言亂語,冤枉老奴,你可要爲老奴做主啊!”
“嘖。”故而安月明一聲咂舌,笑盈盈的說了起來,“陳嬤嬤不要心急,這不是還沒有問出來。若是小太監所言爲虛,莫說是太子妃,便是我都要去太子爺的面前替你討個公道了。”
楚柔姬面色一沉,小賤人在太子爺的跟前面子很大啊!
安月明繼而看向小太監:“陳嬤嬤說你胡言亂語,你可有證據?”
小太監焦頭爛額的跪在地上,何來證據?
這一點,安月明默默的看在眼底。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她還以爲楚柔姬能夠保住他?
果真,楚柔姬見此,急忙說道:“我看擺明就是這個小太監胡說,不勞妹妹費心,還是交給我來處理吧。”
安月明淡笑,沒有再阻攔:“太子妃說的也是,這等大放厥詞之人,想來是因爲白玉簪弄丟了,怕皇后用刑,這才污衊了陳嬤嬤。像這等人,我看還是交到皇后的手中,恰好也算是給皇后一個交代了。”
小太監聽了‘皇后’二字,差點暈了過去,可生死存亡之際,腦海之中靈光一閃,一聲大喊:“太子妃,我有證據!”
一張憑證交到了安月明的手中,看着上面的字跡:事成之後,五十兩銀子。
“當時我怕陳嬤嬤賴賬,爲此要了這個憑證。”小太監如實交代,“這一切都是陳嬤嬤指使,還望安姑娘嚴查。”
“放肆!”
一道厲聲落下,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了過去,只見季望舒不知何時過來,此刻正怒氣洶洶的走來。
衆人施禮,楚柔姬掩飾驚慌,賠笑着說:“殿下,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季望舒瞥了一眼楚柔姬,冷哼了一聲:“楚柔姬,我將東宮交給你,你居然仍然心存歹念。說!你到底存的什麼心?”
楚柔姬懵了,頓時就紅了眼眶:“殿下,你聽我解釋!這一切都是陳嬤嬤一人所爲,我全然不知。”
事到如今,只有將罪責都推到了陳嬤嬤的身上。
她壓低着身子,狠毒的眼神直直戳向了陳嬤嬤。
安月明不知陳嬤嬤有多衷心,可楚柔姬手段非常卻是真的。若非是斯年提醒,自己差點就着了她的道。
想着,她又忍不住摸了摸季斯年毛茸茸的小下巴。
陳嬤嬤和小太監被侍衛帶下去,季望舒很生氣,各打了八十大板。
穿越小說裡,二十大板就要了人的命,八十大板看來是要打死了,在安月明看來,就是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雖然陳嬤嬤將鍋都給背了,可季望舒對楚柔姬的印象又差了不少,他攙扶着安月明離開的時候,看都沒看她一眼。
楚柔姬氣得恨不能生食其肉,當場將安月明給撕了。
回到了寢宮,黑貓慵懶的窩在安月明身邊,看似打盹,實則細縫中含着一道凌厲的金光,窺探着身旁的二人。
季望舒將安月明要摟在懷中,聞言道:“月明,讓你委屈了。”
安月明身子微微挪動,巧妙的躲開了季望舒的懷抱,隨後扶着牀欄,故作嬌滴滴的說着:“只要望舒哥哥能夠護在我的身邊,一切就足夠了。況且望舒哥哥能夠給我一個公道,我真的很感動!”
說着,硬是擠了兩滴眼淚出來,畢竟十八線的演員也要有職業道德。
“傻瓜,以後不會再有了。”季望舒再上前摟住她,可突然一聲驚悚的貓叫襲來,嚇得他連忙站了起來。
黑貓早就忍不住,被季望舒一不小心坐到了自己的肉爪,瞬時撲了過去,狠狠的在季望舒的臉上撓了兩個血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