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安月明坐的話,她肯定是坐不住的。聽說是有人告御狀了,她好想去前面看看熱鬧。
另外就很心疼和告御狀的人,如果換成是其他皇上的話,可能會幫她的忙,可是洛昶這個人本就是視人命爲草芥,又怎麼會去幫忙呢?
“公主,我過去看看。”安月明坐不住,提出了。
洛熒惑奇怪的瞥了一眼她,這個人有些奇怪,不過她還是允許了。
“早去早回,少惹事。”洛熒惑對這件事情是沒什麼興趣的,多年以來她都已經習慣了,如果每一件事情她都要管的話,那她早就忙死了。
得到允許,安月明出去。
從旁邊走了過去,便看見一個穿着粗布麻衣的女人伏在地上,死死的抓住一個太監的腿,死都不鬆手。
儘管她已經被拖拽的狼狽不已,但是堅決不肯鬆手,眼睛裡面都是堅決,生死置之度外的決然。
安月明不知道有多大的冤情,才能讓她這樣,她只知道她找錯了人,但是卻還在堅持,因爲這就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一旦告御狀,無論結果如何,告御狀這人按照法律,都會被砍頭無一例外。
她可能也知道嗎沒有希望了吧,眼神中都是絕望,卻依舊抱着不鬆手,只要絕望中還有一點希望,她都不會放手。
“你這個賤民,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還要來告御狀,你可知道你耽誤了皇上祭祖的時間是什麼罪名嗎?”被抱住的太監氣急敗壞的說着。
他現在甚至都能感覺到周圍的人看他的目光,都是嘲諷。
那個婦人已經是淚流滿面了,但是依舊不肯放手。
“來人,把這賤民給我擡下去,重罰100鞭。”凝霜惡狠狠的說着,她和皇上本來在親熱的,沒有想到被這突如其來的賤民給阻撓了好事。
她本來就很生氣,但是礙於皇上在這裡,她不能發作,沒有想到這個婦人居然再三挑釁,皇上都已經不耐煩了。
“是,娘娘。”皇上的眼神裡面充滿了厭惡,這種賤民死一萬次都不足爲奇。這些人都是在皇上身邊混的,揣測聖心這種事情,怎麼說都會一點。
“且慢,皇上,娘娘請聽小人一言。”安月明見這婦人實在可憐,她按捺不住惻隱之心,想要幫一把這個婦人。
雖說她最後不一定活的下來,畢竟規定在這裡擺着,但是她想能幫一手就幫一點。
洛昶皺了皺眉頭,他其實不太喜歡這個駙馬的,要能力也沒什麼能力,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得了洛熒惑的心。
凝霜的臉色更不好看,她和安月明本就是敵人,還害得她捱打,現在這個機會她怎麼能放過呢?
“駙馬,雖說你背後有公主,但是你也不能忤逆皇上的意思吧?”凝霜一上來就給安月明安罪名。
季斯年暗中觀察着安月明,當發生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了,果然和他想的一模一樣,安月明就是太善良了。
“這件事情是我自己的決定,很公主無關。”安月明先否定了這句話,然後才接着說到:“皇上,請聽臣一言。”
安月明不卑不亢的說到,安月明也覺得自己的心腸太軟了,但是有的時候,她覺得這樣其實挺好的。
“你說。”洛昶皺了皺眉頭,最好他能解決這個婦人,不然的話他兩個人一起拖下去砍了。
得了洛昶的話,安月明舒了一口氣。
“臣以爲,這婦人看起來明顯有冤屈,不去臣留下來,處理這件事情,也不用耽誤皇上的行程。百姓是國家的根本,皇上不能不管此事。”
安月明拿出國家根本說事,其實這周圍有很多人,如果皇上管了的話,那皇上就被拉下了神壇,少了幾分威嚴。
可是皇上如果不管的話,那麼這個皇上就是一個不管子民死活的人,尤其現在是一個改朝換代的時間,所有的百姓都正處於對皇上有新的認知的時候,民心很重要。
最適當的解決辦法,便是由另外一個人提出這件事情,並且去處理,一如現在的安月明。
洛昶依舊是威嚴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但是眼神明顯緩和了一點,他就是在等着有一個人能出來。
在後面有很多的大臣,卻沒有一個遊手好閒的駙馬爺想的多,真的是太讓他失望了。
“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好了重重有賞。”洛昶的眼神落在了安月明的身上,眼神中帶着探究,不過馬上就移開了。
車隊繼續往前面,安月明牽着婦人讓出來了一條道,車隊緩緩的離開了。
“感謝恩人,感謝恩人。”車隊走遠了,婦人立刻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她本來已經絕望了,可是安月明給了她希望。
安月明被突然來的大禮給嚇了一跳,她本能的直接把人拉起來了。這婦人的力氣很小,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家,力氣自然不大,安月明一把就把她直接拉起來了。
“別這樣,你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安月明輕聲安慰道,車隊走遠了之後,她看見季斯年從外面走了進來。
婦人在安月明輕聲的話語之下,情緒漸漸的控制住了。
“季斯年,你怎麼在這裡?”見到季斯年,安月明有點奇怪,按道理來說季斯年現在應該是盡力避免被發現,足不出戶的狀態的。
季斯年笑了笑,他纔不會告訴安月明,他本來是要跟着安月明一起,保護安月明的。沒有想到,安月明居然在半路上就停了。
“我出來辦事。”季斯年只是說了一句話,便坐下了。
“你繼續說,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儘管說,不用顧及什麼,這個男人是我朋友你可以完全放心。”安月明寬慰到,本來看到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人,有點畏畏縮縮,不敢說話。
安月明的話起到了作用,那人猶猶豫豫的開口:“青天大老爺,你一定要幫幫草民,爲草民一家人做主呀。”
那人說着,眼睛裡面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安月明點了一壺茶水,準備慢慢聽她講事情的經過。
婦人斷斷續續的講着,她的聲音有些嘶啞,說話的聲音也很小,不過安月明能聽的清楚。
門外面,圍着很多的人,在看傳說中的駙馬爺怎麼審案子的。這其中不乏知道安月明是高手,準備要來和她切磋切磋的人。
安月明一律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