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季望舒沒有剋扣她的食物了,甚至還無論有什麼好東西,都往她這邊送可是安月明依舊日漸消瘦。
晚上,安月明偷偷的爬到樹上,她被看得很嚴,逃不出去,只能在院子裡自由活動。
院子裡有一顆樹,她不知道是什麼樹,這棵樹成爲她唯一的玩具。每天晚上失眠,她都會來這棵樹上。
只是最近,她來樹上的時間明顯增多了。她的心越來越不安,不知道爲什麼。
安月明靠在樹杈上,天上只有一彎朦朧的月牙兒,星星調皮的嚇着眼睛。
已經是子時,安月明毫無睡意,輕輕的風颳過,已經有些寒意了。再過幾日,便是冬至了,家家戶戶都會團團圓圓的吃餃子。
她卻在這皇宮之中,渾渾噩噩的過着日子。不知今夕是何年。
“姑娘,夜涼了,添些衣服吧。”阿蓮溫柔的勸慰到。
之前送藥來的婢女就是阿蓮,安月明看人果真沒錯,阿蓮是一個溫柔細心的人。
聽到聲音,安月明低頭看了一眼,阿蓮穿的也很單薄,卻惦記着她冷不冷。
“阿蓮,我不冷,你回去休息吧,不用擔心我。”安月明搖了搖頭,其實她是有些冷,不過這冷讓她清醒了很多。
阿蓮在下面勸了安月明很久,見她確實不冷才嘆了一口氣離開了。
阿蓮知道她是被囚禁在這裡,除了心疼她什麼都做不了。
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婢,在這深宮中自身都難保了,哪裡還能管得了別人呢?
安月明直接在樹杈上面睡着了,忘記了回房間。第二日一早,安月明就被嘈雜的聲音吵醒了。
“公主,姑娘她不在房間。”阿蓮說着,便往樹上瞄了兩眼,安月明在樹杈的背後,從正面自然是看不見她。
平陽急得跺了跺腳,她好不容易求皇兄答應她過來看看永安,沒想到來了卻不見人。
安月明一躍而下,驚的所有人尖叫躲避。
“平陽,你怎麼來了?”自從安月明被關起來了之後,就很少笑了,這麼久以來,她都快要忘記應該怎麼笑了。
回過神來,平陽見是安月明,眼神中閃爍着驚喜。
“月明,你最近怎麼樣,皇兄他沒有欺負你吧?”平陽擔心的說着,安月明失蹤過後,她便日日夜夜的擔心。
這麼久來,皇兄第一次鬆口允許她過來,她開心不已,但是看到安月明的時候,她心疼極了,第一次覺得自己皇兄這麼的不是人。
“我沒事,只是有些累。”安月明柔柔的說到。這世界上如果僅剩下一個人真心在意她的話,這個人一定是平陽。
對平陽,安月明沒有任何的怨言,做這些事情的人是季望舒。
“你瘦了好多。”平陽有些壓抑,畢竟這些事情都是她的親哥哥做的,她也很抱歉。
安月明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季望舒他真不是個人!”平陽突然氣沖沖的說到,手狠狠地在桌子上面錘了一下。
她憤怒,卻也無可奈何,昔日的皇兄,已經成爲了皇上,再加上她和季望舒的關係一向都不怎麼樣,她的話根本就沒有作用。
“別生氣了,我這不是沒事嗎?”安月明握住平陽的手,把她的手放在手心裡揉了揉,寬慰到。
安月明和平陽聊了很久,直到太陽落山季望舒過來了,平陽才離開。
季望舒還是和往常一樣,說了兩句話,安月明又不想跟他講話,興致缺缺。很快季望舒便生氣了,拂袖離開。
安月明實在是無聊,利用幻術在空中幻化出各種東西,最後停留在一個名字,季斯年。安月明思緒飄遠了。
沒有一刻有現在如此想一個人,她回想起當初,她鬱悶不已,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的風行錄也沒有帶到身上,所以她也不能修習幻術打發時光,每次安月明過得無聊至極,除了睡覺便沒有其他有趣的事情了。
季望舒氣沖沖的衝到了她這裡,她有些不解,她好像並沒有惹到季望舒吧,這麼氣沖沖到她這裡來,是爲了什麼?
“安月明,你好哇!”季望舒怒髮衝冠,安月明一臉懵,她怎麼了?
安月明嘲諷的說到:“我怎麼了?我門都出不了,也不知道做了什麼事情讓高貴的黃山皇上生氣了?”
她都還沒有生氣,季望舒跑到她這裡來撒氣?
安月明直接嘲諷回去。
“啪!”安月明有些懵,她莫名其妙的捱了一巴掌?
“你耍我好玩嗎?我什麼都依着你,吃穿用度都給你最好的!你居然在這裡想季斯年?”季望舒氣的跳腳。
季斯年本來就是他最討厭的人,他守了這麼久的一個人,現在居然在想他討厭的人。
安月明一瞬間有些驚訝,這件事情不知道怎麼傳到了季斯年的耳朵裡面了。
可是她有什麼錯?
“你說的這些,你猜我需要嗎?”安月明也不想沉默了,這麼久以來她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麼。
“你把我困在這裡,來說喜歡我,想讓我做你的皇后?”安月明笑了起來,像說到什麼特別搞笑的事情。
季望舒愣了一下,嘴角勾起來一抹冷冷的笑容。
“你以爲你在做春秋大夢?”安月明還在喋喋不休,沒有注意到季望舒的神色已經轉變了。
安月明憋了這麼久,現在爆發了,又怎麼停的下來?
季望舒冷冷的看着安月明,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倒要看看安月明有多麼的生氣。
安月明說着,就感覺氣氛完全不對勁,除了她的聲音之外,便寂靜的讓人心慌。
“說啊,怎麼不說了?朕聽着你說。”季望舒冷冷的說到,帶着壓抑的怒火。
安月明冷靜了下來,她也注意到了季望舒的自稱已經從我變成了朕。
“還要我怎麼說?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安月明從來都不會示弱,就算季望舒是皇上,她也會做她認爲的對的事情。
安月明的話沒有一點感情,反正事情就是這樣,接下來就看季望舒怎麼處置她了。
“你可真癡情呀。”季望舒冷冷的說,“來人啊,把她給朕押下去。”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季望舒冷冷的說到,“既然你不願意和我在一起?那我也就不用寵着你了。”
寵着她?原來在季望舒的眼裡,這麼久以來,他是在寵着她?真是可笑啊,這種寵愛,她一點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