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瞧着了,眼睛都發直,想她在後宮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這麼多錢呢。
“這是你給我的?”安月明對季斯年說道。
季斯年點頭:“孤給你的小禮物,夠你出去玩了吧。”
天哪!
一瞬間,安月明感覺自己彷彿沐浴在春風之中,沒想到無意中居然抱住了一個巨佬的大腿。看來這輩子,她在古代也完全可以吃喝不愁,享受榮華富貴了!
站在旁邊的春雨,此刻一臉黑線。
看來郡主又瘋了,又開始跟貓自言自語起來,她還是出去爲妙。
喧鬧的大街上,三人一貓在人羣中行走着。
說來也很奇怪,安月明有件事情始終都想不通:“斯年,爲什麼你喵嗚的時候,我都能夠聽得懂,可別人卻聽不懂呢?”
季斯年舔了舔爪子,滿是不屑,“孤怎麼知道。”
“話說孤讓你找的店鋪,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到。”
“急什麼,不知道我失憶,人生地不熟。你那麼熟悉,你怎麼不帶路!”安月明怒吼回去。
至於這一奇葩的景象,惹得不少路人紛紛投來怪異的眼光。
奈何安月明完全沉浸在跟季斯年的脣槍舌戰中,並沒有理會。
半個時辰後,金針坊前。
到底是安月明這具身體太弱,才走了不過那麼一點路,已經腰痠背痛,渾身難受。這要是換做21世紀的她,哪裡能夠演戲,早就被導演給卡掉了。
“到了。”安月明將黑貓丟開,冷哼了一聲,“你非要讓我來這裡幹什麼?”
她現在還處於生氣的階段,堅決不好好說話!
季斯年道:“你之前不是讓孤賠你新衣裳,今日孤賠給你,想要多少就多少。”
可安月明卻不信,眼睛一眯:“你有這麼好心?”
她纔不信季斯年有那麼好心,催促那麼久就是爲了給自己買新衣服。
“你若是不要,孤就走了,就當孤什麼都沒說。”季斯年搖着尾巴就要走。
“大哥,我錯了!”安月明急忙一把抱住。
本來她的衣裳就不多,現在還貴爲郡主,出門總該有點排場。
手上有銀子,可是能省點就省點。
不過安月明忽然想起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你拿什麼付錢?”
季斯年昂着頭,揚着爪子拍了拍自己的毛臉,一躍遛進店鋪中。
古代這麼先進,居然還能刷貓臉賒賬?
早知道這麼好,她也去投個貓胎啊!
安月明暗自想着,眼神怪異的將四周看了一圈。
金針坊似乎是錦都很頂級的裁縫店,聽聞不少皇親貴族都喜歡來此定製衣裳。
安月明藉着季斯年的光,好好的享受了富貴級別的私人待遇,一口氣選了十幾套,然後順道給臘雪和春雨各定了六套。
一套就好幾百兩,買得季斯年心都在顫抖,奈何說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買完了衣服,安月明又被季斯年帶去了醫館。
不過季斯年只是讓她再次稍作片刻,隨即就竄到了二樓,不知去向。
醫館生意火爆,處處都是人,雜七雜八的喧鬧聲簡直就像是一個菜市場。
不過安月明大致從他們口中分析出來,這裡有一個雲大夫,年過半百,醫術高超。聽說有着將死人治活,將瞎子復明,瘸子下地的傳聞。
安月明聽着覺得這不應該是大夫,簡直就是玄學家。21世紀在西醫和各種器、材下才能做到這些,可這古代啥都沒有,靠法術嗎?
坐了片刻,她實在坐不住,不顧季斯年的囑託就跑了出來。
剛一出門,遠處忽然就傳來一陣吆喝:“這可是我大安國師研製出來的藥方,延年益壽,一顆服下保你長壽一年,十顆便是十年,況且包治百病。今日只有十顆,十顆賣完就徹底沒有了。一顆一百兩,機不可失啊!“
什麼藥丸居然能夠傳的這麼邪門,一顆延壽一年,國師有這好藥給別人,傻子吧!
一時間,安月明的興趣都被吸引了過去,直接衝入人羣湊熱鬧。
就見有個賊眉鼠眼的男子穿着一身黃黑相交的衣服,同周圍的百姓完全格格不入,此刻正一聲接着一聲的叫賣着。
在安月明看來,如此荒唐的事情應該不會有人會相信,可偏偏沒想到,居然還有那麼多人去詢問。
“大師,這顆藥丸真的是國師研製出來的嗎?”有個胖胖的男子半信半疑。
鼠眼男咯咯笑着:“那是自然,沒看見我穿着是岐黃家法袍,何必要騙你。”
這麼一說,胖胖的男子猶豫了下,還是從懷中掏出了一錠銀子放下:“那行吧,我買一顆。”
拿着藥,胖胖的男子高高興興的跑出了人羣,跟撿到寶貝似的。
安月明看在眼中,暗自罵了一句:“白癡!”
有人買了,周圍人的好奇心越來越濃郁了,各個都開始揣測是否真如同所說那麼回事。
過不了一會,又有兩個看上去富家子弟打扮的公子買了三個。
安月明搖頭嘆息,大安王朝民衆平均智商堪憂啊!既然都有那麼多傻子相信,自己要是揭穿反而只會惹得一身腥。
一時間索然無味,安月明正要走,忽然從人羣之中走出來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
他來到鼠眼男的面前,可憐巴巴的問:“叔叔,你的藥真的能夠包治百病嗎?”
“能啊,你有錢嗎?”鼠眼男輕蔑了一聲,料定了男孩肯定是沒有錢。
男孩拮据的搓了搓手,還是將身上所剩無幾的銀子放在了桌案上:“我娘病得很重,大夫都說是沒救了。叔叔,這是我全部的銀子,你能不能賣給我,我娘是我唯一的親人。”
說的時候,那雙髒兮兮的臉蛋上,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滿是懇求。
可鼠眼男一把就將男孩踹到在地,怒聲道:“呸,你個窮要飯的,老子又不是菩薩,還要救濟於你。有那個錢,不如給你娘買口棺材,讓她走的好一點!”
男孩摔倒在地上,皮肉都蹭破了,可他愣是沒有哭出一聲,反而從地上站了起來,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叔叔,我求求你救救我娘,只要你願意賣給我,讓我跟做牛做馬都沒有問題!”
說着,男孩一個響頭接着一個響頭的磕下去。
旁邊的人瞧着男孩可憐,法師說的話難聽不已,紛紛都起了怨色。
法師當時就火大,上前就要一腳揣在男孩的身上,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一個石子猛然朝着他砸了過去,血流如注。
安月明趁機將地上的男孩抱了起來,同鼠眼男保持一定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