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安月明卻走上前,阻止了季望舒的這一舉動。
她緩步走上前,目光輕飄飄的落在了楚柔姬的身上,“太子,我想太子妃不過是一時氣惱罷了,你也別太放在心上。”
對於這句話,季望舒厭惡的看了眼楚柔姬,冷哼了一聲。
楚柔姬絲毫不領情,她怨恨的瞪着安月明,“你少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我知道你安得什麼心。就算是季望舒偏袒於你,我楚家也不會放過你的。我告訴你,只要我楚家在,定然要取了你安景元的狗命。你們安家都不是好東西,全部都該死!”
啪!
一巴掌直接就打在了楚柔姬的臉上,將她如同潑婦一般的辱罵聲給打斷了。
楚柔姬驚詫的看着季望舒,氣憤不已:“你居然敢對我動手!”
“爲什麼不敢!”季望舒說道,“你給我記清楚了,現在這裡是我們季家的天下,還不是你楚家的天下。要不是看在母妃的面子上,很多事情我不跟你計較。要是將我惹急了,我將這些話全部都告訴給父皇。當初安家是怎樣被滿門抄斬的,我想你應該記憶猶新吧!”
季望舒如此一提醒,楚柔姬眼神之中囂張的火焰頓時就消散了一半。
安月明在一邊看着,深黑的眼眸愈發的冷沉。先前之所以那麼說,可就是爲了等待這一幕。
楚柔姬沒有再廢話,人自己就離開了,不過在走得時候,還是多看了一眼安月明,她的眼神之中還夾雜着濃郁的殺意。
安月明早就已經習慣了,自己不論是哪一種身份,這些人對她的仇恨從來就沒有停止過。
“安公子怎麼來了?”一道笑意將安月明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安月明收回了目光,視線落在了季望舒的身上。
她看着季望舒,目光瞄了眼四周:“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這麼一說,季望舒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當即就將人招呼去了正殿。
宮婢們端上了茶水,安月明和方峻就坐了下來。
方峻看着周圍氣派而高調的擺設,又不懂宮內的規矩,一時間顯得非常的拘束。
“這是上等的差評,朝廷的貢茶,哪怕是皇親國戚也未必能夠喝到。”季望舒賠笑着說。
安月明看了眼杯中的青茗,端起輕輕衣袖,確實一陣芬芳,難得的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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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費心了。”安月明緩聲說道。
話音落下,季望舒乾笑了一聲,隨後就將話頭給拉回到了正題上:“不知安公子今日來我此處,到底所爲何事?”
對此,安月明放下了杯盞,索性就就將事情給說開了。
“當然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關於宮內近日鬧鬼的事情,師弟同我有言。聽聞太子殿下調查此案,遲遲都沒有頭緒,故而懇求我師弟出手。”安月明淡聲說道。
季望舒的目光在安月明的身上打探了起來,心思也開始盤算了起來。從話語中不難聽出,對方是要來幫自己的。倘若當真如此的話,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確有其事。”季望舒沒有否認,“安公子也應該知曉,父皇因此事也受到了嚴重的干擾,如今還躺在牀上,日日難眠,身子一邊比一邊差。我乃是太子,自然是惦念着父皇的身子。”
話說得可比唱的好聽,安月明低垂着眼簾,面不改色,可心中卻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太子對皇上當真是一片孝心。”安月明誇讚道。
季望舒一聽,心下不免有些沾沾自喜:“那是應該的。聽安公子的意思,此番前來,似乎也是爲了此事。”
他的眼神之中透露着期待,自然是希望有人可以儘快將這件事情給解決了。
安月明看向了方峻,“太子厲害,弟子就是不說明來意,太子也已經猜中了。師父對皇上尤爲敬重,自然是不會看着皇上如此受苦,可因他近日來諸事繁雜,這才讓我們二人過來看看,儘快查清楚。”
一聽在這件事情上,還得到了國師的讚許,季望舒的眼眸更是亮了起來。
要是在尋常的話,國師可是不會允許身邊任何一個人,同自己有交集。
正是這樣一番舉動,也讓他始終都遠離於朝堂和後宮之中。現在讓兩個弟子來輔助自己,莫不是就表明了國師的立場。
至於季望舒那些小貓膩,安月明都看得真真的。那雙充滿野心的眼眸,只差將此事給寫上去了。
安月明乾咳了一聲,打斷了季望舒的思緒:“不如太子同我們說說,關於此事的詳情吧。”
對於季望舒的行動能力,在安月明的印象中,還是不錯的。
可是這次鬧鬼一事,相當奇怪。
根據季望舒所言,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始終所調查的線索都是一些蛛絲馬跡。
起初他是不相信有鬼怪,可是宮婢所死之地以及鬧鬼的地方,始終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哪怕是法術留下的線索也沒有,他們無奈之下才去找的方峻。
方峻平日多番遊走於後宮,相比同國師交談,好了許多。
“這麼說來,太子仍然是沒有過多可靠的線索了?”安月明神情顯得嚴肅了起來。
季望舒點頭,當時就將這件事情給應了下來。
或許他也沒有料到,此事要比自己所說想的複雜那麼多。本來看着是一次邀功的機會,可這下卻要砸在自己砸在自己的手中。若是一般的事情,哪怕再嚴重,找個背鍋的也就罷了。然而此事父皇盯得又緊,她當真是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只要一想到,季望舒就懊悔的腸子都青了。
“我知道了。”安月明的神情愈發的凝重了,她看向季望舒,“不知太子可否帶弟子去牢房中,辨認下屍首?”
季望舒聽了,看向安月明,有些難以置信:“聽安公子的意思是,要重新檢查屍首?”
對此安月明則點頭,解釋了起來:“太子未曾查到線索,很明顯,對方是精心佈下了一個局,就是在等着太子。而目前想要找到一線突破的話,也唯有屍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