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說的不錯,這的確不是太子讓民女贈與你的夜明珠。”安月明慌張的說着。
貴妃冷哼了一聲:“你可知曉假傳太子的話,那可是要殺頭的,更何況你騙得還是本宮。”
貴妃看着安月明就不爽,想她之前處處針對自己,心中就憋了一天無名火,這次好不容易落到了自己的手中,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她。
這廂剛要開口命人將安月明帶下去,就聽安月明搶着話,急切的說道:“貴妃娘娘有所不知,民女是覺得之前無意多次冒犯了貴妃娘娘。這些日子左思右想,心中愧疚難當,故而想來賠不是。可念着民女不過是一個區區罪臣之女,貴妃娘娘身份高貴,自然不會召見民女,所幸就尋了這個法子。”
隨着這番話落下,大殿靜悄悄的一片。
安月明甚至都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呼吸聲,而她的心幾乎都要跳到了嗓子眼。
在她的內心深處,一遍又一遍的祈禱着,季斯年的動作可要快點,此刻她甚至都能夠感受到貴妃的眼神,恨不得將她給生吞了。
“哼。”貴妃不屑的冷哼,“本宮還以爲你能夠說出什麼話來,可本宮倒是覺得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話音剛落,就聽貴妃厲聲呵斥道:“來人,將這個滿口謊話的女人抓起來,拖下去打一百大板,以儆效尤。”
靠!這貴妃還真是小心眼,軟硬不吃。
安月明嚇傻了,這是人沒有救成,回頭還要將自己給搭進去的節奏啊!
“貴妃娘娘,我們一定有什麼誤會!”安月明急忙忙的大叫了一聲。
她可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一百大板下來,縱然自己能夠活着,腹中的胎兒肯定是保不住了。
早知如此,她就不多管閒事了。
“誤會?本宮看沒有任何誤會,你假傳太子的話,之後又將夜明珠拿來戲弄本宮,你當本宮是傻子不成?”貴妃冷笑了一聲,“況且你以爲本宮真的不知曉你此番所來的目的,想要從本宮的手中將人給帶走,你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
這一聲呵斥,安月明徹底啞然。
自己什麼都沒有說,可是對方已經猜測到了她前來的目的,看來這貴妃的位置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
不過她安月明也不是輕易放棄之人,特別是再次生死關鍵處。
當時安月明就裝作一臉無辜,乾笑了兩聲,還未曾來得及開口辯解,眼前跪着的高常在就暈倒了過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安月明發愣的時候,周圍的宮婢包括貴妃就像是沒看見似的,全然不顧倒下去的人。
不過安月明卻隱約看到,在高常在的裙襬處,已經有殷紅的鮮血滲了出來。
一瞬間,安月明知曉不妙,她也顧不得高坐在那裡的貴妃,還是救人要緊,要是人沒有救起來,那麼自己此番冒險前來不就成了找死。
“高常在,你沒事吧?”安月明將高常在抱起來,隨後趁着他人不注意,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悄悄送、入高常在的口中。
這是保胎藥,安月明平日貼着帶着,就是爲了防止有意外發生。
可是高常在已經陷入了昏迷,完全沒有一絲反應。
安月明的手按在高常在的脈搏上,此刻她的脈搏已經完全紊亂,況且有明顯的流產跡象。
那日自己給高常在把脈過,雖然受了一些皮外傷,但是她腹中的孩子是健康的。
到底貴妃對高常在做了什麼,甚至連這個小的孩子都不肯放過。
“高常在暈了,來人,將高常在攙扶下去,喂她喝下補藥。”貴妃緩緩說着,語氣滿是輕蔑之意。
不光是對她們二人輕蔑,更有種對生命的漠視。
隨着貴妃話音落下,太監宮婢上前將她們二人分開,安月明實在是忍不住了,“貴妃,你也看見了,高常在腹下流有血跡,分明就是流產的預兆。現在應該是請太醫,爲其安胎。”
可是貴妃全然都沒有看一眼安月明,只是道:“還不將人拖下去打一百大板,本宮乏了,沒有精力管這些雜事。”
她說着,隨即就向着旁側離開,至於安月明也被太監給擒住。
“放開!你們都給我放開!”安月明奮力掙扎,奈何她的力氣哪裡比得上這些訓練有素的太監。
眼看着貴妃就要離開,忽然有一隻黑貓從外竄了出來,輕輕一躍,輕鬆幾下就將那幾個太監給幹到了。
安月明眼睜睜的看着,不得不佩服季斯年的本事。
與此同時,殿外也傳來了一聲:“皇后娘娘到。”
聽到這聲,原本要離去的貴妃步伐忽然停頓住,精緻的鳳眸微微一凝,閃過一絲殺意。
“什麼風將姐姐給吹來了?”貴妃瞧着皇后走進來,冷嘲熱諷。
可楚後沒有搭理她,徑直從安月明的身邊走過,而她身後的太醫上前,急忙替已經昏迷之中高常在把脈。
瞧着有備而來,貴妃目光陰鷙,轉而又笑盈盈的說道:“本宮已經讓太醫備了安胎藥,姐姐這番興師動衆的過來,所爲何事?”
楚後神情凝重的看着太醫給高常在把脈,彷彿貴妃就是空氣,氣得貴妃直咬牙。
片刻後,太醫道:“回稟皇后娘娘,高常在懷有兩個月的身孕,不過如今動了胎氣,是否能夠保住,微臣不敢妄言。”
楚後冷聲道:“下去治,一定要保住腹中的胎兒。”
高常在和太醫紛紛下去,此刻殿內只剩下皇后和貴妃,當然還有抱着季斯年的安月明。
她看着季斯年,小聲嘀咕:“還好你來的早,不然貴妃非要將我生吞了不可。”
季斯年卻傳音道:“看你下次還是否這般魯莽,若是孤不在,看你怎麼辦!”
可安月明卻笑嘻嘻拍了下季斯年的腦袋:“怎麼說也是你的兄弟,大家不用這麼冷酷無情是不是!”
季斯年只是喵嗚了一聲,沒有回她的話。
“貴妃,人本宮帶走了,但願今日的事情傳到了皇上的耳中,不會惹怒了皇上。”楚後冷聲警告。
她可沒有那麼多閒工夫跟貴妃脣槍舌戰,丟下了話,直接扭頭就走,哪怕貴妃已經氣得面色扭曲,絲毫不爲所動。
這點安月明也發現了,似乎楚後來景仁宮拿人,連句好聽的話都沒有,看到人就直接帶走。
貴妃氣得面容猙獰,細長的指尖深深掐入肉中。
不就是一個皇后,在她的面前狂妄什麼!
居然膽敢威脅自己,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