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二少這麼一說,容琦心中猛然一顫。那孩子的五官雖然說不上哪裡和她相同,可是神情總有幾分隱約的相像。
容琦擡起頭來看二少。
二少本來白衣勝雪,罩在衣衫外面的薄薄黑紗卻給他增添了許多的妖嬈。他停住腳步,微微一笑,目光中輕輕地帶了個波紋。
容琦像張嘴說話,可是不知道怎麼的,想到心裡的答案,不禁有一絲的痠痛,她實在沒想到她也會有膽怯的一天,那些話語終究沒有說出口。
七八歲大的孩子,容琦心裡浮現出一人,楚律的孩子楚鴻。
在天牢裡,楚律曾說楚鴻和楚家沒有任何關係,如今看來那不過是想要她救出他的孩子,楚鴻如果跟楚家沒有血緣關係,就不會和她有幾分的相像。
楚鴻應是楚家除了她和楚亦之外唯一的血親了。
容琦轉頭看向二少。她希望他能拒絕她的猜測,可是他的笑意卻是在坦然承受。
安定將軍曾親筆修書給她一份,明確告訴她楚鴻就在他手裡。
現在楚鴻出現在這裡,足以說明一切。
更何況二少明知道她的猜測卻不加以反駁。
是他。
她早就應該想到,是他。
若不是他,一切又怎麼能用一句巧合來解釋。那兜兜轉轉地幾幕情景。如今完好地合在一起,那些她本來永遠想不通的答案,現在全都有了最合理的歸宿。
怪不得她總是覺得那人無時無刻不在她身旁,早在他花蘭節入宮那一刻,她就應該猜到,什麼人能在那樣緊急的關頭可以進入禁宮當中。
他一次又一次地露出破綻。她竟然都沒有絲毫的懷疑。
因爲她將權傾朝野的安定將軍想地太過簡單了。她總認爲安定最終目地是奪走楚亦的皇位,自然不會將他和那個將一切看得雲淡風輕的二少聯繫在一起。
她不將二少和安定將軍放在一起比較,因爲兩個人在她心裡有着天壤之別。一個太過於世俗,一個卻多於神秘瀟灑。
她不明白二少爲什麼要這麼做,他平日裡手握重權,關鍵時刻成爲衆矢之的。
容琦想到他衣服上那股風塵僕僕的血腥味道。那身黑色的衣裝上留着戰場地殘酷和險惡,他如此這般大費周折又是爲了什麼。
經過了幾日的苦戰。他仍舊威風凜凜,無人能敵。
可是卻在剛剛那一刻,他那完美笑容下地眼角微顫,彷彿有所顧慮。
他說:“因爲他和你長的有幾分相像。”是刻意地在說明。
容琦微微攥起手指。
他竟然就是她千方百計想要殺掉的人。
如果現在給她一把匕首,如果他站立在原地不加反抗,那麼她是否能將那匕首刺入他的胸膛。
從踏入這院落時。她就有懷疑。她只是沒想這份懷疑和猜測這麼快就得到了證實。
她和他你來我往鬥了那麼多次,怎麼也想不到會輸得這麼徹底。
一敗塗地。
她本以爲他們是互不退讓的敵人,關鍵時刻他卻冒着危險。趕來救她。
她本來一心想要除掉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不由自主跑到他馬前。
他們之間到底算是一個什麼樣地關係。
她想要開口,此時此刻面對着他連一句決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雖然如此,她還是忍不住狠心說出口,“有一個好君主,王朝就能昌盛,百姓也可得以安居樂業。臨奕登上皇位之後,新政權必定會逐漸根基牢固,從此後代傳承,就算幾百年後,王朝又再衰落,那時,也……”不可能再輪到你頭上。容琦嚥了一口,最後幾個字如同卡在嗓子裡。
她不明白他到底要的是什麼。
他既然窺視皇位,爲什麼關鍵時刻卻不動手。
風忽然吹散了他地長髮,他的笑容有些枯竭,他地表情太過於幽靜,眼角似乎也浮現出細細的紋理,那股狂妄和驕傲似乎也被風吹的模糊不見了,“我早說過,我並不想要那個位置。”
他輕輕吞嚥,溫暖地微笑,“我只是想問你願不願意留下來。”
天空中幾記雷電聲響,豆大的雨滴頓時落下來。
空氣中似乎帶着幾分難言的憋悶,讓容琦喘不過氣。
“我只是想問你願不願意留下來。”他那薄薄的嘴脣緊緊抿在一起,沒有了往日的豔麗,他在等待,小心翼翼地等待。
容琦不禁後退了一步。
就算是他對江山無意,他們不是敵人。
就算如此。
她依然……容琦握緊臨奕送給她的那塊玉佩,想起那玉佩背後的幾行話語。想起她第一次進宮時,在宮外遇見的那抹蕭索的女子身影。
“你早已娶妻,我能妒能恨,並不是一個能和其他女人分享的人。”
“你不相信我說過的話?”
他雖然他曾在金殿上說過,他不曾娶過任何女子。
她仍舊輕閉眼睛,狠下心腸,“那不過是一句戲言,有誰能相信。”
他微微一笑,笑容有些倉皇,“我曾說過,只要你問我,我必定不會有任何欺瞞,難道你從未曾相信過我?”
“我,”雨點越來越密集,流過她地眼簾和鼻息。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說過要和她一起度過花蘭節,就算她被密召進了宮,他仍舊依言赴約。他走之後,她便思量出對付他的手段來,和墨染一起演出那麼一場戲碼。
當晚她所作的一切都被他盡收眼底,可是他仍舊配合着跳入她挖好的陷阱當中。
事後。那廢棄宮殿的相見。他只是悵有所失地說:“公主的那番話甚是情深意切,只可惜不是說給我聽地。”
她不相信他說過地所有話。以爲他無所不能的外表下,所有的話都是戲言,不過是戲言。
容琦腰間一輕,那塊玉佩線繩斷裂,落入她的手心。“我已經有了駙馬。你我之間相遇不過是站在一個敵人的立場……再沒有其他的了。即便是你對江山無意,我們也是各不相……”各不相干。
他輕輕捂住她地嘴脣。“這種話不能隨意說出口。”
雨水不斷地衝刷着她的眼睛,容琦身體輕輕晃了晃,整個人一軟,腳下剛剛踉蹌,就已經被抱了起來。
她地額頭觸碰到他的脖頸,只覺得他的皮膚異常的熱燙。他微微低頭,隔着雨水她似乎覺得他眯起的眼角忽然之間滄桑了許多。
容琦只覺得耳邊風雨聲大作,一切都籠罩在大雨當中。看不清楚。厚重的簾子被撩起,嘈雜地聲音隔絕在外。她已經被抱進了馬車內。
他從車廂內拿到一塊乾爽的巾子,細細地將她的臉擦乾,然後將毯子蓋在她身上。雨水順着他地面頰上流下來。
容琦不由自主地想伸出手來替他抹去那些雨水,手指只到半空中,便一僵攣縮起來。
他頂着那張臉騙了她那麼久,想到這裡,她心中不由地涌出一股的憤恨,她不禁冷笑一聲,“不知道這兩張臉,哪一張是假地。”
看着二少目光一黯,容琦心中剛剛涌上的報復快感,頓時被一陣疼痛淹沒了。
“之前是安排別人坐在這個位置上,後來出了些問題我才……爲了方便起見不得不稍加易容。”
不知爲何,容琦寬慰了許多,“以前的安定將軍不是你?”
二少道:“我在將軍府裡的時間很少,一次是接任堯騎大營,一次便是你大婚之後。”
怪不得她從來沒覺得安定將軍是兩個人,原來從她認識開始,安定將軍就是二少,“難得你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被人識破。”前後兩個人竟然從未被人看透。
二少道:“並不是如此,我接任堯騎大營之時就已經有人懷疑。”
容琦不禁一愣,“是誰?”
二少笑笑,“長公主楚容琦。”
長公主楚容琦。容琦記得楚亦說過,在安定將軍未娶妻之時長公主並沒有表露出對他的愛慕,彷彿是在後來突然之間……這樣說來,便有可能是在二少接任堯騎大營時,被長公主看出了端倪,那麼長公主喜歡的人不是以前的安定將軍,而是後來的二少?
那麼後來的親緣石,當朝索要駙馬,這些是不是都和二少有着分不開的關係?
她雖然現在還不能將一切全都串聯在一起,可是她所弄不清楚的那些事,開始逐漸清晰起來。
二少走出車廂,坐在外面驅使馬車。
雨依舊下的很急,馬車卻走的異常平穩。
容琦聽着那雨落在車廂頂的聲響,靜寂當中,那聲音竟有些憋悶和悲慼。
馬車慢慢停下來,容琦掀開車簾,外面的景緻已經讓她有幾分熟悉,就是那處臨奕安排她暫時休息的別院。
二少背對着車廂的身影,就像水墨畫中的一個模糊的輪廓,似乎再被雨水沖刷下去就會消失不見。
容琦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二少扮作佐羅般模樣,露出孩子般笑容,那是偶爾露出的輕鬆,能窺探出他少年無拘無束的生活。
今日這般的別離,將以前種種全都抹去了。沒有了那般的相約,那般的景緻,再次相見已是路人,或者今日分手,從此以後……永不相見。沒辦法超標了,但是刪不掉這31個字,多花兩分錢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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