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白,這一次上天入地你也別想再逃出昇天。”
恐懼一瞬間海嘯一樣席捲全身,顧飛比洪水猛獸更可怕,比豺狼虎豹更令人膽寒,落進他的手,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可預料的侮.辱。
車裡除了她和小杰,連顧飛在內總共四個壯碩的男人,車尾還緊密地跟着一輛滿載惡.棍的車以備不時之需。懶
權衡思量,顧月白遍體生寒,只能無助地僵硬着身子坐在一邊任顧飛譏諷嘲笑。
一路上,顧月白睜大眼望着窗外呼嘯而過的熟悉建築和鬱鬱蔥蔥的樹木,感覺掉進了一個曾經拼死掙扎過的漩渦。她不敢回頭看向顧飛,顧飛卻邪氣地出聲,“這裡是金絲街,很熟吧,我今天帶你回家。”
家?顧飛口中的家儼然是個惡毒的字眼,讓她遽然冒出一身冷汗。
“顧飛,你想要什麼可以打電話跟齊灼華要,只要你肯放了我和小杰,他什麼都願意給你。”她按捺住心神,此話一出卻又冒出一身虛汗,有些後悔不迭。
果然,顧飛含着悲憤地哈哈大笑,一隻豬手猛地扯住顧月白的頭髮轉過她的臉,邪.淫的眼神狠狠逼視着她,“我想要什麼?我想要恢復成一個真正的男人,我想要齊灼華死,不對,我想讓他生不如死,我想讓他看看他最愛的女人是怎麼被我玩.死的。”蟲
頭皮都要被他扯掉了,硬生生的疼讓顧月白蹙起眉尖卻不肯讓自己泄露一絲怯懦,如果這只是折磨的開始,那還是先攢起勇氣和力量面對更恐怖的屈.辱吧。
她離開之時顧家並未搬離金絲街的老房子,現在一看,后街兩邊已是一片廢墟,正處於拆遷待建中,四下裡唯有顧家老宅絲毫不損地佇立在原地
。
車子直接開到裡屋門邊,顧月白和小杰被人扭絞着拖下車。一眼望見顧家,顧月白眼中涌出一**絕望,下意識覺得如果就這樣被帶進去了,說不定再也沒機會出來了,等齊灼華髮現她沒回去到找到她這段時間,她無法想象會發生什麼事?
不,她要逃,一定要逃出去。
眼光一瞥覷見後面那輛車裡的人還懶懶的沒下來,她忽然狠辣地踹出一腳,精準地落在左邊控制她的男人膝蓋處,再迅猛絕倫地回踢踹在右邊之人的小腹處,迴旋在他們的錯愕中搶過小杰不顧一切地跑出去。
匪徒們怒吼起來,警戒心大起,就當顧月白扯住小杰跑過後面那輛車時被人攔下,黑黝黝的幾個大漢橫眉怒目地把她包圍住。
帶着小杰想跑,癡人說夢。
反抗恐怕只會招來更殘忍的對待,顧月白躊躇着後退,邊上是斷石殘壁無路可走,而顧飛的人已經重重圍了過來。
顧飛極快地上前,二話不說狠狠扇了顧月白一耳光,見她白嫩的臉頰上立刻腫的老高,嫣紅的脣角溢出一絲鮮血,整個人顯得妖.冶魅.惑,更添一種悽豔的絕美,看着真是賞心悅目。
“老實一點,還少受點罪,否則……嘿,我的這些兄弟可都是餓了很久的,你要是惹毛了他們難保不會拿你泄..欲。”顧飛舒展着打她的手掌,陰暗的話說得大傢伙樂的不得了,一雙雙猥.褻的目光緊緊盯在顧月白婀娜的身體上,嘴裡嘖嘖有聲說着齷.齪的話。
顧月白歪着頭極力不去撫自己被打到發麻的臉,耳朵裡明明嗡嗡作響可還是清晰地聽見了顧飛的警告,避無可避地承受一雙雙有意猥.瑣的眼神,她的掌心還攥着小杰的手,感覺到他在不住的顫抖,而且小小的掌心裡全是汗,不禁朝他看去,一雙黑白分明的眼裡居然沒有了驚懼害怕,只有濃濃的憤怒和……擔憂,對,他正擡起臉擔憂地看着她,嘴脣蠕動輕輕說了句話,“你是嫂子,哥哥的女人,我會保護你。”他的臉上還有幾分愧色,似在說是我連累了你。
心裡猛然酸到極點,小杰還只是個孩子,卻說出這種話。
顧月白再不敢亂動,絕望中被他們推搡着進了顧家,身上的一應通訊工具全部被翻出來沒收,她和小杰被關進了原來居住的那間小房子,顧飛佞笑着看着包成一團的兩人,“顧月白你等着,我去拿東西,哈哈,保證叫你生死不能
。”
門轟然一聲關上,顧月白想自殺的心都有了,臉上早已一片灰白。
“嫂子別怕,一會媽媽會來救我們,我們只要堅持。”小杰挽起自己的胳膊露出手腕上一隻不起眼的表,意有所指地指了指。
顧月白不甚明瞭,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這看似是表卻是假的,“這是……”心裡微微升騰出一絲希望,真的盼望有人能來救他們。
“追蹤器,媽媽一直怕我跑丟了特意讓我帶上的。”小杰語聲奇怪,既有怨怪可這會兒用上了它有帶着一絲僥倖,不知道媽媽能不能找到他救出嫂子,如果不能……他小小的臉露出倔強和視死如歸的神態,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姐姐,而且她還是哥哥的妻子。
顧月白心裡着慌,外面守門的人一定很多,否則怎麼會不綁住他們?她急的團團轉,目光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寸寸過濾,窗戶太小連個人都爬不出去,牀下藏着也會被拖出來羞.辱,腦裡忽地閃過一道白光,體內的血驀然熱切起來,她走到牀頭爬上去,指尖沿着木板牀上裹着的藍布輕輕摩挲,摸到一個堅硬的東西……真的還在,媽媽留給她的唯一東西,以前帶着怨念把它藏在這裡,想不到這一刻卻把它翻了出來。
找到藍布上指頭寬的裂縫,手探進去拿出一樣東西,小杰立刻張大嘴,“刀……匕首。”
一把很漂亮的匕首,通體泛出藍幽幽的熒光,上面雕刻着繁複的花紋,刀柄處綴着三顆紅黃藍的寶石,華麗耀眼,像古代遺留下來的戰利品。
顧月白驀地抽出匕首,彎月形的利刃瞬然發出冰冷的光,嗜血奪目。
外面忽地響起腳步聲,顧月白向小杰示意,藏好匕首,兩人畏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顧飛提着個大皮箱走了進來,一臉獰笑,皮箱在地上打開,露出衆多顧月白見所未見的東西,但是她不是傻子,只一眼整個人便如風中落葉般抖個不停,嬌小的身子下意識往後縮,一臉的驚恐和無措。
見她嚇破膽的兔子一樣,顧飛更是得意,目光徐徐逡巡皮箱裡亂七八糟的道具,彎腰拿起一個特製的軟鞭,在手裡掂了掂,臉色漸漸變得猙獰可怕,一臉狠毒地斜視着顧月白,“還記得嗎?當年齊灼華用一片軟鐵打的我半死不活,無論我怎麼求他他都不放過我,那是我一輩子的噩夢,今天輪到你了
。”
他一步一步逼近,宛如黑暗中的地獄魔王一樣,顧月白哆嗦着找不到地方可避,一條細細的黑影凌厲地破空而來,她腰一彎擋在小杰前面,嘴裡猛然抽着冷氣,後肩火辣辣地疼,一直蜿蜒進脖子裡。
一下兩下……滿屋子都是鞭子霍霍攪動空氣的聲音,伴着一聲聲痛苦的尖叫和小杰的痛哭流涕,他們越是悽慘顧飛越是興奮,打的就越是來勁。
破空聲,聲聲不斷,小杰連番用自己弱小的軀體保護顧月白,眼淚也沒了,只剩麻麻的疼。
顧月白一遍遍地把試圖保護她的小杰攬在懷裡,躬着後背迎接毒辣的鞭笞,每一下都似皮開肉綻一樣,咬破了牙齒磕破了脣就爲了讓自己毫不怯懦地泄露出痛苦的嚎叫,可是她做不到……做不到……似是一種本能的宣泄一樣,耳邊不住地想起自己沒用的尖叫。
顧飛打得累了,停下來喘息,走近她拉起她的頭髮,看着她滲出汗水的臉上,似覆上一層晶瑩剔透的薄光,有種聖潔的氣息,催生出一種讓人狠狠蹂.躪的欲.望。顧飛忍無可忍地咬上紅豔豔水汪汪的脣,像一隻發瘋的瘋狗一樣,顧月白脣上撕裂般疼痛憤怒惡心到極點,手腳並用竟也把他推開了。
顧飛接連退了三步,然後看着顧月白悽惶地大笑,熊一樣的身軀不住地前仰後合,年輕卻帶着陰暗的臉上慢慢地笑出難以遏制的痛苦之色,大口喘着氣眼神咄咄地看着美若天仙的顧月白,看着她臉上的憤恨和恐懼,“爲什麼?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你一直知道的對不對?”
“你知道我一直喜歡你,對吧對吧,可是你從不拿正眼瞧我,最起碼那時候我還算你弟弟吧,我們一起生活了十九年,我保護了你十九年,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可是你是怎麼對我的?在顧家的時候,日日夜夜地防我,離開顧家了更是對我不屑一顧,你憑什麼糟.踐我?以前……以前的以前,我們還上初中高中那會兒我可是把你當女神來崇拜的,連夢裡都是你,跟女人快樂的時候想的也是你……愛也是你,恨也是你,什麼都是你,被齊灼華毀了之後,我活着還幹什麼?幹什麼?就等着這一天讓你跟我一起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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