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裡住了七天,花惜語便出院回家。小煊兒經過觀察,沒有出現任何的排斥反應,於是也一起出院。但擔心還有任何的意外,談煜祺便安排幾名醫生住進家裡,好能方便第一時間瞭解小煊兒的情況。
臥室裡,花惜語躺在牀上,瞧着一旁正在逗弄着小雪的某人。“惜語,小雪跟你長得很像,眼睛都是又大又漂亮。皮膚很好,很白。相信等長大之後,一定很漂亮,會有很多男孩子追求,像你一樣。”談煜祺溫柔地抱着小雪,愛不釋手地說道。
感覺到他對小雪的喜愛之情,花惜語的心裡一陣溫暖,打趣地說道:“那是,我可是從小被表白到大的。”
聽着她的話,談煜祺的眉頭立即皺起,凝重地說道:“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老婆的行情這麼好。看來以後我得好好地看着你,免得你又被表白,跟人跑了。”
噗嗤地笑着,花惜語眉眼彎彎,心情愉悅地說道:“好啊,那你要看緊點哦。煜祺,把小雪抱來給我瞧瞧。”
談煜祺起身來到花惜語的牀側,側着身,好讓花惜語能看得真切。“真可愛,原來剛出生的小孩是長這樣。不知道小時候煊兒長什麼樣子,那麼像你,應該長得很好。”
談煜祺嗯了一聲,回答道:“還不錯,基因優質。”
捏了下他的臉頰,花惜語調侃地說道:“這臉皮也是越來越厚咯。”
“嗯,近朱者赤。”談煜祺簡單地懟過去。
瞧着他開玩笑,花惜語燦爛地笑着。就在這時,小雪忽然哇哇地哭了起來。花惜語見狀,連忙說道:“應該是餓了吧,我先來餵奶。”說着,花惜語吃力地坐起,將小雪從談煜祺的手中接過。
小雪果真是餓了,開始喝奶就不哭。談煜祺注意到,花惜語的眉頭微微地皺着,像是在那忍受着疼痛。見狀,談煜祺認真地說道:“還是不用母乳餵養,你是剖腹產,母乳餵養會影響傷口癒合。”
擡起頭,花惜語的脣邊洋溢着幸福地說道:“沒事的,不用替我擔心。我雖然早早地成爲媽媽,卻錯過很多做媽媽的體驗。那些錯過的,我想一個個地找回來。雖然餵奶累,但看着小傢伙喝得那麼開心,我很滿足,也很幸福。加上,我也希望她喝母乳,身體健康。”
輕撫着她的臉頰,談煜祺知道,一旦花惜語決定,不會輕易改變。“好,量力而行,不能太累。”談煜祺叮囑地說道。
喂好奶,談煜祺熟練地爲小雪拍嗝。小煊兒穿着家居服走了進來,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道:“爸爸,你在幹嘛?”
“妹妹剛剛喝了奶,擔心她吐了,在拍拍她的背。”談煜祺解釋地說道。
小煊兒連忙小跑上前,看着談煜祺,小臉上帶着認真地說道:“爸爸,我來幫你吧。”說着,小煊兒擡起小小的手,動作輕輕地落在小雪的背上。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樣子,談煜祺的眼裡噙着笑容。
花惜語就那樣靜靜地看着他們父子三人,一種說不出的暖流,在心裡流淌。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和談煜祺有幸福的家庭。明明最初遇到的時候,他們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只能說,有的時候,生活真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
拍好嗝,小煊兒便坐在那,逗弄着小妹妹。只是逗弄了好久的時間,小雪卻只是閉着眼睛睡覺。見狀,小煊兒鬱悶地說道:“爸爸,妹妹是不是不喜歡我呢?你看,她都不看我,也不跟我說話。”
撫摸着他的頭,談煜祺解釋地說道:“煊兒,小妹妹還小,她不會說話,也不會笑。她現在只是剛剛出生的小嬰兒,什麼都不會。你現在是哥哥了,哥哥就要好好地照顧妹妹,陪伴着妹妹快快地長大,好不好?”
小煊兒使勁地點頭,堅定地說道:“哥哥是男子漢,會保護妹妹的。將來等我長大了,爸爸和媽媽老了,我也會保護你們哦。”
聽着他的話,花惜語和談煜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說道:“好啊,我們等着那一天。”
等小煊兒終於離開臥室,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情。小雪躺在一旁的嬰兒牀上睡覺,花惜語的脣邊揚起很淺的笑意,身體靠在談煜祺的身上:“煜祺,原來和自己的孩子丈夫在一起,竟然是這種感受。現在,我終於明白了。”
緊握着她的手,談煜祺低沉地說道:“惜語,謝謝你,給了我這麼可愛的兩個孩子。你用生命換來了孩子,我用餘生照顧你,愛護你。”
眉眼彎彎,花惜語嬌笑地說道:“好啊,那我們就相親相愛地過一輩子吧。就算時間在這戛然而止,我也沒什麼遺憾。”
“不會,我們還有大把的時間,需要一起度過。”談煜祺親吻着她的額頭,沙啞地說道。
花惜語閉上眼睛,安靜地享受着屬於兩人的美好時間。
轉眼間,坐月子的時間已經過半。而A市,也迎來今年最大的一場雪。花惜語穿着傢俱休閒服,頭上帶着月子帽,站在落地窗戶前,凝望着窗外的鵝毛大雪。
瞧着院子裡都已經染上雪白,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安靜。花惜語安靜地出神,直到談煜祺的出現。回過頭看着他,花惜語嫣然一笑:“十幾分鍾前就見你進屋,怎麼一直沒上來。”
談煜祺來到她的身邊,聲音如大提琴般好聽:“剛從外面回來,帶着冷氣,不想把冷氣帶回屋裡,你現在不能着涼。”
聽着他的解釋,花惜語歪着頭,俏皮地說道:“我可沒那麼嬌氣呢,當初生下煊兒坐月子,沒現在那麼講究,不也挺好的。”
想起當年,花惜語在生下小煊兒之後,便覺得和談煜祺斷了聯繫。爲了不被人知道那件事情,花惜語便不敢出門,只能在劉雪莉的公寓裡躲着。那時候,劉雪莉找來月嫂照顧她的生活起居。但因爲不想去回憶那段過去,談煜祺並沒有很好地執行月嫂的要求。
握着她的手,談煜祺認真地說道:“就是之前沒有調養好身體,你纔會大出血,差點喪命。無論如何,這回都要好好地調養,不能有任何的馬虎。”
知道他是關心自己,花惜語點頭,嬌笑地說道:“好啦,我知道呢。對了煜祺,再過十天就是農曆的新年了。今年過年,你要回去過嗎?”
每年的新年,都是和家人團聚的日子。雖然談煜祺和談家的關係不好,但無論如何都是一家人。這點,是不會改變的。
“嗯,爸爸已經打給我,希望我回去。過年時,你也已經坐好月子。到時候,帶着你和煊兒、小雪,一塊回家。其實煊兒到現在,還沒回過談家。”談煜祺解釋地說道。
詫異地看着他,花惜語不解地問道:“爲什麼不帶煊兒回去?”
注視着窗外,談煜祺的眼睛微微地眯起,說道:“當初之所以要煊兒,是媽媽臨死前的要求。因爲媽媽的死,我一直怨恨爸爸。因爲這點,我不願意帶煊兒回去,這三年來都是在外面過節。也因此,他們知道我有兒子,卻一直沒見過。”
聽着他的解釋,花惜語理解地點頭。瞧着他,花惜語淺笑地說道:“既然你爸爸已經邀請,今年咱們就回去吧。無論如何,也算是讓談家人見見煊兒和小雪。免得到時候,被別人抓住把柄。”
“還有你,更重要的是帶你回家,讓所有親朋好友都來見證,你是我談煜祺的妻子。”談煜祺補充地說道。
傲嬌地仰起頭,花惜語輕笑地說道:“沒有婚禮,只是帶回去見個面,大家心裡還是不認可的。聽說你們那的人,還相當排外呢。”
低笑着,談煜祺點了下她的額頭:“你這是在變相地催婚嗎?”
“那就看你怎麼想了,你要是不想娶我,那就覺得是在逼婚。”花惜語悠悠地說道。
將她摟入懷裡,手落在她的肩膀上,談煜祺認真地說道:“我想娶你,這點一直不曾改變過。等明年你的生日,就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以後,每年你的生日,就是結婚紀念日,好不好?”
聞言,花惜語戳了下他的胸口:“好傢伙,你可真是省事,這樣就少過一個節日了。不過也挺好,要是你把那麼重要的日子都忘記,說你那時候,咱們的感情已經淡化。”
“不會有那一天。”談煜祺篤定地說道。
挑了挑眉,花惜語輕笑地說道:“可不要把話說得太滿哦,被打臉可就不好了。”
談煜祺瞧着她,鎮定自若地說道:“我不會給你那個機會。”
花惜語開心地笑着,靠在談煜祺的懷裡,隔着玻璃窗,欣賞着外面的雪景。此刻的花惜語並不知道,原以爲只是一個普通的過年回家,卻會給她和談煜祺的婚姻帶來軒然大波。
如果早知道會有那一天,花惜語一定會阻攔談煜祺,不肯回去。只可惜,這世界上永遠都不會有如果。